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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喊完, 房里灯烛好似都抖了抖。

再看谢枝山,一张雪白的脸慢慢变青,再变红。

“没意思?那你昨晚说……我很了得?”

司滢半边脸压着枕头,嚅嚅说:“我以为你爱听……”

像被淋成泥菩萨, 谢枝山好久没眨眼, 他将两腿支起来, 手抱住膝盖,瞧着无措且无助。

司滢有些担心,观察了会儿, 脚尖碰一碰他的膝盖:“夫君?”

谢枝山倒是应了一声,不过眼睛打直着, 人在,魂丢了。

受了打击,原本含春的眼梢呆滞下来, 他摸索着, 两眼无神地躺到床上。

似乎好冷,又揭过被子盖在身上, 把自己从头到脚紧紧捂起来,比司滢的蚕茧还要严实。

司滢没想过会是这样后果,见他在薄被下拗成一滩,看得人绞心。

撂开被子,司滢挨过去,半撑着身子喊他:“夫君,你没事吧?”

谢枝山闭着眼,好半晌才摇摇头, 钝住了似的:“好累, 睡罢。”

司滢哪里睡得着?她伸手去摸他的眼角, 还好是干的,没哭。

可谢枝山不乐意了,缩头乌龟似的,脑袋都快埋进被子里:“你别碰我,让我缓一缓。”

“夫君,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司滢撇着脑袋过去,抢了他半个枕头。

等了会儿,才听到谢枝山齆声齆气地说:“你骗得我好惨。”

谁的男人谁心疼,司滢愧疚了,在他后脑勺趴了好久,想该怎么哄。

她也是头回碰到这事,想破脑袋了,手从褥单子下面挤进去,攀山似地一跃,找到那头扳了扳。可正打算进一步竖拖时,被谢枝山扭开。

“别,”他把她的手拂开:“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声音又委屈又忍辱负重,司滢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干了件很伤人的事。

见夫婿这样难受,她深深地后悔了。

是她吃不了苦,被他惯得娇气了,这要换其他女人,肯定以服侍好夫婿为先。

反正也就那么一小会儿,咬咬牙就过去了。

唉,怎么办呢?

司滢收回手,揽住他的背,脸也伏在他肩窝:“你别这样,不然咱们来吧,我受得住的。”

谢枝山眼皮都不见动一下,睡熟了似的。

司滢有些慌,指尖去描他眼皮的褶线:“夫君,你不打算理我了么?咱们才成婚第二天,不能吵嘴的啊。”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她整个人扒在他背上,一下下地摇他:“夫君……”

谢枝山终于肯睁眼了,他一面叹气一面坐起身,张开被子把司滢裹进来:“昨晚上,我是不是让你吃苦头了?”

“没有……”

“还不说实话?”

司滢没办法,只得如实告知了。

到底是女人身上的感受,三言两语男人不一定明白,为让他理解得更深透些,便举了冰糖蜜桃为例。

受过骗,谢枝山当然不希望她婉转,但这样的比方落到耳朵里,他仿佛又被人闷头揍了一顿。

这样打比,还不如说是船头。

谢枝山抱屈不已:“什么签子?我的要是签子,你至于疼得不想再试?”

司滢穷嘀咕:“倒也不全是疼……”她拿手摁在他胸前借力,把嘴送到他耳朵边,说了其它的感受。

“那更跟签子扯不上关系了!”谢枝山笃定道:“你见过谁被签子刺两下,会挤得慌?”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他本事不行。

谢枝山积极反省,反省之中,又想起她那个冰糖蜜桃的比拟,桃儿……

不管多气馁,喜爱还是藏不住的,谢枝山往下沉了沉,自然而然地埋进去:“只有这里……”才是桃儿,作养得真好,还是能捂死人的那种桃。

这姿势跟喂什么似的,司滢脸红得没法看,但又能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的迷恋,只好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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