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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头:“他和号码帮的刀疤英合作,道上传遍了,他有批纯度很高的货,开价两亿,所有人觉得不划算,最后刀疤英还是帮忙找到几个泰国佬当买家,结果被黑吃黑。”

江蘅:“没派人跟踪赵永嘉?”

陈老头:“在他前去交易的时候,人被甩开了。你们想不想要那几个泰国佬的照片?我这边有资料。”

江蘅摩挲着李瓒的手背说:“没必要,他们不是主谋。”

李瓒望向江蘅,后者告诉他:“粤江市那边来消息,庾红樱遭袭击,子弹擦过她后脑,抢救至今还没醒。”

李瓒一下了然,除了‘宋先生’还有谁和庾红樱有深仇大恨?

赵永嘉这边刚露行迹,那边庾红樱就遭到报复,很显然号码帮、刀疤英和‘宋先生’关系匪浅,很可能还是‘宋先生’的耳目手脚。

“道上传遍赵永嘉找人卖货,都知道那批货价值两个亿,谁能不动心?我估计从赵永嘉放出风声到交易全程都有不少人盯着,包括他被黑吃黑的事。既然泰国佬不讲道义,其他人更不必讲道义,谁杀了他们、货抢到手,谁就平白拿到两个亿,不信他们不动心。”李瓒分析道。

陈老头赞赏地看着李瓒:“你说的没错。港城黑白灰三道都盯着几个泰国佬,他们手里的货现在是烫手山芋,一时间没法脱手,幕后主使也不能主动去拿。一旦现身,他身份很快暴露。”

李瓒:“多找些人围堵几个泰国佬,把他们的行踪透露出去,但要保证货在他们手上不丢。”

霍文鹰:“引蛇出洞?”他敲着桌说:“‘宋先生’为人狡猾耐心,不会看不出这是个陷阱。”

李瓒:“要是平常,他当然有耐心稳坐钓鱼台,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的计划容不得丝毫差错,任何一环计划失策、或拖延时间越久,他就越感不安,越焦急。当然这不足以刺激他自乱阵脚,更重要是他一定很自信。”

“二十几年来将他人玩弄于鼓掌,屡次挑衅警察、挑衅一个国家的威严,每次都能死里逃生,无数次成功足以锤炼出一颗无比自信的心脏。其次,他的势力遍布港城,如老树扎根,就算出现差错,他的势力也能帮助他尽快解决麻烦,这就是支撑他绝对自信的实力。”

“所以他会越来越无所顾忌。”

江蘅:“不无道理。”

李瓒:“现在我们整合各方信息,逐一击破‘宋先生’的目的。”

霍文鹰:“赵永嘉身死、货失踪,号码帮暂时从这一件事中脱身,但他们还在贩卖毒品,锋芒毕露,和记不知是换老大还是内部真的发生动荡,被号码帮抢了不少地盘也没出手回击。和记前任老大佛手文借我向阳集团的壳子,准备摇身一变成为企业家,通过慈善等手段参与选举,号码帮越来越猖狂,对底层的市民造成不小的骚乱,导致最近一段时间频繁出警。”

“黑白两道被搅得有点混乱,一些卧底警察还被找出来劈砍,双方矛盾加剧,时不时发生街头砍人事件,媒体频繁报道,还添油加醋,用词触目惊心,直指港府,隐藏的意思大概就是民生治理和治安越来越差,兼之填海造地议案的争议越来越激烈,两件事并列、讨论、对比,愈演愈烈,恐怕会造成动乱。”

陈老头指出来:“我没搞错的话,和记也参与其中。”

霍文鹰:“是我在里面周旋。我拿向阳集团换来和记的元老位置,干预和记内部行动,阻止号码帮的一些行动,否则他们真干得出当街烧杀抢掠的事。”

李瓒皱眉:“怎么乱成这样?”

程北此时开口:“我觉得制造混乱的行动既有剑指港府和填海造地议案,也有消耗警力的目的。”

“消耗警力?”陈老头有些疑惑。

李瓒认可程北的猜测:“如果想制造一场巨大的混乱,最好先让警察系统崩溃。”他偏头问江蘅:“你查到什么?”

“港城的富商游说我反对填海造地议案,想借这项议案再炒高楼市房价,我当时没表态。”似想到什么,江蘅说:“期间目睹一场因抢劫造成的踩踏事故。”

李瓒迟疑:“……抢劫珠宝店吗?”

江蘅闻言坐直身体:“怎么?”

李瓒:“抢劫犯被楼吉灭口了。”

“怪不得。”江蘅解释:“当天有HK大学学生示威游行反对填海造地,因抢劫造成事故,死伤惨重,矛盾扩大,媒体造势是警察无能,管控不住纪律、没能抓到罪犯……总而言之就是煽动民愤,今明两天都有人在警务处静坐。”

李瓒若有所思:“看来不管哪方面出事,都是针对填海造地议案和消耗警力。”

程北:“消耗警力对应之后必须使用大量警力的一场‘动乱’,填海造地议案对应房地产、房价,更精准点来说就是针对金融。”

他看了看李瓒和江蘅,说:“我不知道你们掌握的信息是否比我们多,但江先生主动接近港圈那些富商多少能说明一些事。金融这方面我不懂,向阳集团就是一整个撞上去也扛不住真正的金融怪物,所以这只能是您能对付的,我们就不问了。但至少关于消耗警力这方面的信息,能否告知我们?”

信息并没有完全对外共享,不是李瓒信不过程北和霍文鹰试图报复的决心,而是担心他们被情绪裹挟、受仇恨驱使,反而耽误计划。

垂眸想了想,李瓒还是坦诚相告:“我疑心动乱和圣玛利亚女子教堂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