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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姝道:“大哥你来看,这应是从南至北开始您步一下。”这样一直步至北头。赵木匠道:“这南北长是三十九丈七尺,不算道中心。那么我请问这房怎么盖法呢?”他想的是玉姝握权出主意,没料到是这位月里嫦娥说话了。

小娟接着说道:“大伯这房是这样盖,把旧房彻底扒光,把所有的废土向北放,无用地方堆起来。我跟您这样说,那不是宽八丈五尺四吗?两房山头即是大墙,我跟您说您听明白,这个大墙即是照此地基围起来,都要一丈五高。”赵木匠一咧嘴点点头,“哦哦即这样,我先躺下乐轻松,也好向下听指点。”

小娟跟着说道:“这正房,按这丈量尺寸均成七大间,可是两头要独间独门,各去一大间。那么还有五六间,这五大间取中间这一间是前后通行过堂门,还得有前后门,您明白吗。”赵木匠答明白。小娟跟着道大伯别光听,不好的您指明。

小娟接着道:“这是正房中间,那么中间两旁架山,我要隔扇挡墙。各要一个子口灵巧风门。这说明从中间向两旁分开,各有隔扇墙,也各有一门,这东西各两间要明开,大伯明白吗。”赵木匠答道明白明白向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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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继续说道:“那么正房前脸我要七尺廊,有上栏下垂地,线上要手扶栏杆,要六寸平面,为放花盆等等。每门口要三步石头阶,花石更好。那么正房的长度均间,大伯我跟您说这正房宽要一丈七尺五,可不算廊,那七尺廊在外。这廊都要珠雕花草和飞禽图样。这是正房。大伯您听仔细撂在心坎。”

赵木匠笑呵呵点头问:“那么厢房和二门子怎衬起来呢?你说个谱,我即有个酝酿。”此时乐劲减退即从地上坐起来。

小娟道:“我这样跟您说,东西配房也是七尺廊,和正房连搭。那这院子要形成一个口子见方,那东西厢长与宽就得大伯掌握尺寸。另外这二门我要三节阁楼,上边是四面走廊,独顶要六角形的,高即是三丈三尺三。从底至上我要两丈六见方,四面要五尺走廊,均要上楣有栏有垂,下有栏杆还是均要平面配合。二门外台阶要七步。庭院地面我要各种花石对缝铺成平面。大伯这是住宅形成轮廓。那么正房后坐西面东,要西厢房十间,其中有厨房,内部要凿井一口,放何处要适当安排。余下饭厅还有洗澡室,沐浴盆打它四个。从厨房至正房后门得要风雨长亭,大伯您听透再细琢磨。”

赵木匠又咬着唇笑,小娟道:“大伯休笑还没说完呢。那临街门我要倒座房,拉齐不要脊,随墙一出水,一丈四宽。大门落在中间和阁楼相对,这大门要旋门,比两旁多出一尺。要上门楣不要下坎,宽窄高矮大伯谋定。这个院子落成方形,东西两厢各满盖敞棚。东边敞棚凿井一口,大伯我告诉您,丈量尺寸您从前向后赶,我跟您说完您马上动工。人工有大小工,有精雕油画,大伯我跟您说:您包日子,十月十五日交工,越提前越好。可活还要坚固细致。”

“厨子立炊灶以及所有车马一切都归大伯负责,大伯立账,我这么粗筛大伯就得过细箩。”

“再有即是包括用人,故此我还得说个透。每人工钱走着算,按工说。出谋划策是大伯的,干好干坏也是大伯,用千万可千万,大伯我跟您说可别硌牙。”

这赵木匠憋肚子笑得难受,听硌牙俩字,两条腿站不住坐地下又开始乐,又摔胳膊又拍腿……

这边娄美珺把迎香放下就追小娟,那可哪里追的上?追不上坐地上就搂着肚子乐。

小娟站着仍喊“大伯别乐掉牙,赶紧回家,咱还加工把绢箩过快走,快走赶快走。迈过山头追太阳。”

小娟要抱迎香,美珺道:“你不背我我回不去,我乐得腿走不动。”小娟道:“我正想拿点什么呢,嗯嗯,我背个大元宝。”那边玉姝早就前仰后合乐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听见又说背个大元宝,更哏哏乐起来怎能立时止住。

小娟蹲在玉姝身前,娘快来我背俩,美珺伸拳就捶,噔噔噔小娟就跟没事人一样,再用双手推,小娟两只脚就跟长在地上一个样纹丝没动。美珺趁势扶着小娟肩膀站起身来道:“你这说法是招人乐。”

小娟抱起迎香又背又咂,把迎香也弄得哏哏乐。左手抱迎香右手拽玉姝,“娘快走,咱娘四个齐肩走。”这小娟边回头喊大伯,大伯别耽误时间,快回家算细账。

赵木匠一个人在后边乐,可也应了差事这细账是得算,土木之工不可擅动,扒旧盖新,只是土木就是一项大工程。院子添高,有地基土用不了。他此时从地上站起又向四外看看,心里说这绝不是闹着玩空口说白话,这可不是小事。一动就是人山人海,车马往返奔驰人声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