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赵东樵透露真情 众姊妹初登皇城(一)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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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开饭馆的人和开店一个样,八方是亲是友,和睦为本。做买卖人也分三六九等,不是一个萝卜一个眼,都猫一样性质。忠厚人寻忠厚人,种种不齐。这赵东樵这两口子纯粹是以热心待人,不是不分清白,这两口子有眼力,真正踩元宝堆上。再说这是一群小姑娘十五六岁十七八岁,只就一个老娘坐在炕上笑呵呵,今时不多一语。为什么呢?是因她在南方习惯,初次来北方必须谨言慎行,再说这闺女比自己强。
再说玉姝老姐们在船栏向四外转着看风光,这里不能和南方比,这里一亭那里一庙那里一座山,处处风光两岸耀眼又挡眼,这里一望无际树裹村庄,偶尔可看见几道炊烟缕缕升上清空。再有就是小燕往返穿梭,在衔泥搭窝。
彩霞拽小凤和小燕三个拎着手,上得两层船舷,玲玲银花她看见就抓,呀呀呀当然穿的不一样,北方农民只是粗布麻衣,头上梳个大辫子,或红绿绒稍,这就蛮好。照着小凤这些人两个双髻金银满头,身着丝绸围着百褶裙子。甭说农村,即是城镇也罕见,这时的小凤不能和昔日跑反一个样。
将军爱将军,小人爱小人。这小燕又喜悦又受端详,两只小脚平正,率脆的身条,几个把她拉拽屋去,赤条条脱个干净,立刻把小燕装点个直眉瞪眼,只见头上沉甸甸,脚底颤悠悠,这我怎去井上挑水,怎去茶馆打水,她躺在床上乐个没完没了。她这么一乐,头上托着她家,还能开建这样七座饭馆,她不知道这些都叫什么,都是金银缠成翡翠,珍珠和玛瑙金刚攒。
飞虎上得船舷,进得两间明屋叫声妈姑妈大妈,咱们搬家,您是坐车是走路?美珺道有多远呢,答上岸即到。小凤道:“姑妈,就是我拎的这小燕家,她家屋子大东西屋是大屋,还有东西大厢房。”众姐妹一听每屋去收拾妆奁,鞋脚装箱入笼上锁,打被褥都把外皮裹好缠好,这样不管。大家你掺我扶下得船,弯腰步步登上高堤,真是三拨五簇,颤颤巍巍袅袅娜娜,闪闪生辉步履轻微,谈笑声低唇碰舌尖,字音清晰。眉开眼笑瞩目旁围,处处防备,脚底崎岖分高低。不过穿过两条胡同,路闪一条街,进得街门小燕喊妈妈妈,姨来,姐姐都来。
可这小燕妈听闺女喊下不得炕,被柴凤珍使定手圈着她,她也没想还有这么多人,唧唧咯咯笑个不停,把个东屋一条大炕坐的满满的,地上处处都是万紫千红大姑娘。你要说是神女,您就算进了瑶池,炕上坐住西王母。
把小燕妈弄个心晃神离,轻启朱唇“燕啊燕啊,你姨不叫我下炕,你去打水沏茶弄几壶来,碗不够去饭馆拿去,用笼子提来。”小燕在地上站喊道,“妈呀妈呀,头不重脚太轻,我走也登不得路,还得妈来抱着去。”把个大东屋弄的哄堂笑声不止。
可小燕妈喜欢听姑娘说话,两只敏锐的眼睛寻女儿在哪里,自己换个的更甚,不能不问燕你在哪里,答我在这里。原来被玲玲银花卡住,就在她面前靠炕沿站呢,因娄美珺和玉姝的身子挡着眼,她东倒西歪还在巡视,小燕顺玲玲手推夺出一只手,伸向妈妈手腕抓住道我在这里,妈你看。小燕妈哟的一声,这可怎么好。成了一朵牡丹花!可怎去给姐姐姨们跑腿打水?
柴凤珍道大姐我们一早都喝过茶,中午吃过饭。你安静的咱们坐着把话说。
车来姊妹们搬运梳妆包裹,东西屋忙起来,姊妹各个褥子靠着铺,解开褥单粉红绸子的,把褥子罩上,上方又衬罩白绸子,这东屋娘几个编上双腿把话说,西屋小姐们你追我推即在炕上打成堆。
西厢房三间,堆得满满没有缝,飞虎和谷纯五个带着船手忙碌两个时辰,天即黑下来,哥五个仍去住船。祝莲在西屋和小娟说,明天雇车进京谁去,曾小姣道:我四个也去皇城开开眼,客船不走停下,下次和货船一起行。
小娟道:“那何必等呢,叫秀水姐夫和栾凤姐管去,一对鸳鸯不能总分家。”鸾凤铛一捶手撞上后背道:“以前的事不提,今后我要随凤高飞。”小娟道这可不能比,鸾凤又给一捶道怎不比呢,你说说。小娟道开花应结子,鸾凤道我等着你给我一个胖小子,就满好。小娟道我还想和你要呢,鸾凤道我吃药不生孩,小娟抡起双手就捶道:这只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没有考验我不信,你诓我我正得捶呢。鸾凤下地跑开边哏哏乐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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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莲道:“这样叫谷敦和香荷爸芝宝铭三个带船南下,,在带几个同伴去宜兴把嫂子接镇江去住。等这里盖完房就有安置,这三只货船叫效奇添人,客货装不满仍买大米装满船北上。”迎春笑道:祝莲你明派两个,怎说三人。都招笑。
这里叫飞虎伊古贤看守,咱这些人留谁也留不住,都得向车上跑,把这群招乐满怀。这房说好等咱回来再整理,今晚去雇好七个小车,要雇腿脚快的,东樵诺诺答应去办。
这顿晚饭赵东樵派人去买来鸡鸭鱼肉海菜,弄的是鸡鸭海菜席,十二碟摆桌,四大九寸,四中碗一个大海碗,烹调煎炸炒溜滑炖,大家在东厢房整整六桌搭个横,共娘四十三人,羲秀水等均在饭铺去吃饭。
这一夜晚心内话没说完即是天明,柴凤珍把小燕妈折腾一阵子,穿的戴的换了样推上车,咱去逛北京。小燕更剩不下。船到镇江把瑗春叫着。
七个小车子顺堤摇鞭北上,过了一段长长城墙根拐向西方,即见推车的驴马拉的龙轱辘,骡马拉的四网车,也有骑马骑驴的。要看车上都装的是什么,京东大肥猪,支么喊叫似那喇叭吹,再有不会叫的,枣栗子山里红等等,挎车子大都推的是鸭子鸡,还有鸡蛋,如果车倒蛋黄就得流一大堆。
天气是北风,万里只有白云五朵飘飘摇摇,小车子奔腾似飞似的快,展眼大王庄即在前边。哎呀又落在后边一闪不见,小车子早登石头路,嘎嘎山响,急急向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