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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传出谁不欢喜,立时城内城外欢腾歌舞,有受难者亦豁然,顿觉胸中有缝。

再说人心,两口子都不是一个心孔洞,弟兄姐妹也不会一致长期共存。都是互相各有弊病咬舌弄唇,事出多端各存所弄,长短都存分歧。故此三班六役仍有多数忠诚者,总盼青天大老爷来临。

这个贝全也不例外,自来通州二年,他与贝华嘴和心不和。贝全是贝华未出五服的一位族弟,今年二十二岁,大个子,长四方脸一头黑发。他住哈德门外喜鹊胡同。贝华住樱桃斜街,两个往来还是密切。不过贝全劝过贝华,不要拉拢本地恶棍,应该把他拿下。可贝华从这张士相手里真拿金银,这个套没法退出。皆因贝华嘴头总是甜的,缠绕自己想法,计策妙法比旁人高。他喜笑非常,使贝全万分气念。

贝全打马加鞭进齐化门,直跑报子胡同,载福正和小姨子咂嘴,真是不管何时。

贝全急的一个劲叫,这是私人住宅,又没有门房听差的。其门又关的很紧,今天不该漏鼻子。太太去串亲戚,小姨子被载福缠个不放松甜言蜜语,一个劲猥蹭。把小姨子青春萌芽逗起胜心。一次不行两次的琢雕,把羞臊都扔在九霄。贝全外边叫,她仍搂着载福不放手,高低完成此时又是片刻之欢方出被窝。急急一方开门一方拉长声音,谁呀这么急。贝全用脚一踩地,这十八岁的丫头一闪身跑进西房想滋味去。

贝全进屋急速把公文掏出。道台一看脸刷白道:“你候一候,我出去一趟。”载福立刻雇车奔王爷府,正遇奕欣要进宫办事。载福把公文交给奕欣求救。二人至书房密谈几句,奕欣必去宫里议事不能延迟。

载福无法,急速回宅收拾行装。雇车直抵通州将近戌时。叫开城门怎进得卫署,又如何进的会议厅,自己形成昏天黑地。祝莲听报叫他快进来。载福听入耳内,肚子和心万分紧张。

连个请字都没提,这事情明摆着危险。他在这一路揣摩钦命,雕刻自己可也实是懒惰,总说病身子,俸禄可是不少拿。可贝华也没少添补上边,尤其是没少给奕欣。可我留心眼,我不说奕欣只说贝华。可奕欣要是一张嘴,我这心眼就完全丢掉。我就得有多少给他多少,转来转去还是转奕欣手去。这时叫我灭贝华口,我见不到,出不得主意可怎灭口?在这一路实是想的无个任何收获。

这时进入大厅,只进行官级礼。在灯光下仔细留心瞄去,都是漂亮的小年轻,这样使他松好多心。只听一人问道:“载福你身为国家道台,拿着俸禄,应为国为民作出什么努力。贝华为何改叫唐柄梁,他一人负三职是为何?”

载福一听心里一哆嗦,心里说对国对民,任何未做,我怎答复?只有下跪别无其它解药。小娟道:“你起来,我们把你找来不是叫你磕头,事情就会办清。我们是为齐心研究你所丢掉未做到的若干弊病,怎样解除。根据贝华所说,我们不能完全听信,此时此刻须要你来重复一下。”

载福轻飘跪下,又不得轻松起来,只见头汗顺脸直流,飞虎把他扶起,坐下方定定神跟道:“贝华改名只为肩担三任,原因内阁无人。”

石宝珠嗯道你喝口茶压压神思,又道天下者人人之天下,匹夫有责,都该奋发图强。你讲讲。载福他双睛紧闭哼嗦。

祝莲道:“外国拿着破火棍,不辞惊涛骇浪来中国找黄金,你们文官武将倒戈搜掠地皮。买三房五妾买歌妓吃喝致乐。这也难说,这也难说,历来是有部分皇帝趁着此时贪淫乱政。皆因奢华过欲,中年天亡或神疲力尽。故说武将文官无暇来菅人民经济交流,只会想方设法夺商夺民的筋脉。”

“你且说贝华有无能力,他肩担三职怎称爱国爱民,怎作一县之主。他不但没有把通州繁荣起来,而且勾结当地,混天黑地恶霸。搅得商民日夜惊魂失魄。我问你这肩担道台,有无责任应日日操劳监查。”

道台答道我实有其责,恕我负罪多言。小娟接着道你只要真心痛改前非,一丝不苟地把污秽洗掉。从即时起你要写一份悔改书,明天辰时交上。

再说金玲迎春娜春欧阳玉美尚婉香兰英带着小姐妹,雇车回东关去写字。这么一来写字人心鼓舞没的可怕,但不知内容原委,大概清楚好多。契约写完每份领二百两银子。喝酒吃饭肚子装满酒山肉海,肩扛白银回家和妻子儿女抖翅,欢笑去掉怕与忧愁。

迎春道别把李慧云七个忘掉。每人也是二百两,可小燕妈早给出主意。因这几个女扮男装,同样去县卫当这一路差遣。腰挎宝剑侍卫,在小姐妹中夹杂着,这回算解胸中闷气。

七个昨天一心是想要银子,也因看不见白银,只是几个制钱在手中转,此时金银满身。小燕道三姨你这一身就趁两元宝。这里真是元宝满屋跑,你别要那房钱二百两。这七个笑道:我们先不知这东家是谁,经二姐一说我们都明白。

当迎春和金玲叫去领银子,这七个笑成七朵花道:“我们这回跳进金山银海,我们可不想扛那沉甸甸的没处放。吃的穿的是多松心呢。”金玲笑道:“你七个不要歪缠。还是你七个有坚心。”又咯咯咯笑个没完,都坐车进卫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