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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通透之人,一点即透。

之前固有的思维束缚着她,合欢宗弟子常用的洗脑方法,就是反复告诫自己,那个男人只是贪图自己的身体,这样用起炉鼎来才不会内心有愧。

司若渝迟疑地问:“你的意思是,他这三天两头的来我合欢宗,不是故意气我报复我,而是在挽回我?”

“对啊!只是方法不太讨喜。”

“他疯了?他一个暖烟阁的天尊,若是明知我是魔门的还要和我在一起,是会被赶出暖烟阁的!而且,他彪炳日月的名声已经被我毁了大半了,若是再与我在一起,他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了,怕是会引来一世骂名。”

“奚淮不也和我在一起了?我们相处得很好啊。”

“他不一样,他要牺牲的更多,名誉扫地,众叛亲离都是轻的。”

“不过现在看来他选择的是您,此刻还在暖烟阁,恐怕是因为他还有一群徒弟和三宿其他的修者要照顾,他日禹师兄被培养起来了,他怕是会彻底离开暖烟阁吧。”

司若渝听到这个猜测一怔。

合欢宗的弟子只要不动心,那便是自在逍遥,酒池肉林。

在她们的眼里,感情是一块有毒的糖,甜蜜只是一阵子的,痛苦才是会渗入四肢百骸永久留存的。

无心者,强大如东墙,雨落藤绕,依旧屹立不倒。

动心者,摇摆如浮萍,心仪之人如浪涛,将她们带到哪里,她们便在哪里,四海无依,伶仃飘摇。

司若渝之前是无心的,她甚至不觉得观南天尊多喜欢她,认为他只是习惯她伴在他身边了,习惯她的照顾了,才会离不开她。

如果有一日,这个人愿意放弃几百年来积累的一切荣光,自甘堕落坠入泥污里来找她,她会动心吗?

她突然一阵迷茫。

池牧遥没有劝,这种事情还是要看清自己的内心,选择要自己来做。

他见司若渝犹豫了,气也消了,便离开了。

*

池牧遥回到卿泽宗,还未能进入执事堂,便被从执事堂里走出来的奚淮扛了起来。

他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奚淮的背上,他只能挣扎,叫道:“奚淮,你放我下来!”

“不放!”奚淮有几日未曾与池牧遥双修了,心中烦闷得很,今日便来执事堂劫人了。

池牧遥只能放软了态度,好言相劝:“你放我下来,我跟你回去行不行?”

奚淮没同意,生怕池牧遥这个在逃避双修方面尤其擅长的道侣耍什么花招,一路将他扛回到了自己的山上。

回到山上,远远地便可以看到啾啾在和无色云霓鹿玩,最近小鹿活动自由了,性格都活泼了许多。

池牧遥没来得及多看它们几眼,便被带进了洞府,门尚未关闭,一张传音符便从缝隙钻了进来。

池牧遥被放下来,伸手点开传音符,听到伊浅晞急切的声音:“糊糊猪难产了,叫了两天了也没生出来,速来!”

他听完当即回洞府取东西,拿起自己的御宠派乾坤袋就要出去:“奚淮,御宠派的猪难产了,我得赶紧过去。”

奚淮看着他都要崩溃了:“猪难产了叫你有什么用?!”

“我可以治疗它啊!至少可以减轻生产的疼痛。”

“你这个治疗技术好啊,是不是以后都可以负责女修者的接生工作了?”

“唉,说来惭愧,我的治疗术还是需要身体接触才最有效,我一介男子去接生着实有些不方便。”

他居然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件事情!

奚淮按着门:“不许去!你已经很久没陪我了。”

“可是猪几年只生一次,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双修的!你要学会懂事!”

池牧遥下山后,几天在卿泽宗执事堂,几天在合欢宗执事堂,几天在御宠派帮忙。

他,池牧遥办过大典的正式道侣,独守空房竟然成了家常便饭!

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看到池牧遥着急的样子,奚淮还是心软同意了:“我陪你去。”

“好。”

*

池牧遥从御宠派出来时,已是午夜时分。

他轻身跃起,脚尖轻点荷叶,最终跃到了一条小船上。

小船内,奚淮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在船舱内,见他上了船也只是瞥了一眼,继续不悦地躺着。

池牧遥知晓奚淮心中有气,只能俯身爬过去,坐在了奚淮的身上,俯下身说道:“我回来了。”

“哦……”

“母子平安,下了九头小猪崽。”

“……”奚淮一点也不关心这个。

“对不起哦,我提醒小师姐在青狐祖宗面前要小心,别一起睡什么的,她不解,拉着我询问了半天,我还不好说其他的,为难了一阵子。”

“……”奚淮也不关心这个。

池牧遥没办法,只能俯|下身在奚淮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奚淮依旧不理他。

他开始亲别处,亲得仔细,吻得很轻:“我想了,快给我……”

奚淮终于看向他,然而依旧不动,一副“你求我”的样子。

池牧遥主动扯开自己的衣衫,宽衣解带的动作极为缓慢。

他的身后便是清凉月色,让他的身影融在了月色之中,像是夜色中诱人的皮影画。

纤细的身体微微俯下身来,轻轻亲吻了奚淮的龙角。

紧接着是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二人位置一换,奚淮按着池牧遥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难忍耐。

夜半时分,突兀地细雨纷纷。

静谧的湖面漂着绽放的荷花,包裹着一艘看似破旧的小船。

小船在湖面静静地漂着,船身似乎在有节奏地颤动,导致湖面涟漪一波急一波缓。

清风与细雨相伴,月倾心于星光的烂漫。

道侣的温柔与凶蛮混掺,细语声停停断断。

如何哄他?

附在耳畔,给他听自己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