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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令她悲哀的是,第二天一早起来,洞口被堵死了。

原因是昨晚又垮下来一堆雪,方稗稗本想着正好挡风,天亮再清理的,谁知半夜又下起了冻雨。

寒风一吹,积雪被冻得死死的。

夏侯让弄了半天,发现硬邦邦的,推也推不动、挖也挖不了。

方稗稗受了些伤,今日出针的效果大打折扣。

大鼻针射在那冻硬的积雪上面,只溅起一些细微的小冰渣。

“看来出不去了,咋办?”夏侯让忧心忡忡。

方稗稗:“你问我,我问谁去?等着吧,等外面的雪化了再说。”

“可是,要等多久?”

“鬼知道。”

“咦,不对。”方稗稗突然愣住。

按理说,洞口被堵死了,应该觉得憋闷才对,可都已经过了一晚,呼吸却丝毫不受影响。

她闭上眼睛,伸出手指,感应到一丝细微的气流拂过指尖。

她顺着那气流走,在左边洞壁上发现了一丝小小小的缝隙。

“夏侯让,过来敲打这边试试。”

说完半天没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夏侯让正背靠岩壁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

他那双手已经肿胀成了发泡的馒头,状若熊掌一般。

“夫子,我恐怕不行了,头好痛!”

方稗稗走过去摸他额头一把,烫得立马缩回了手。

“你这死皇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当头病了,你让老夫怎么办?”

“夫子,我冷、好冷!”

夏侯让牙关磕得嗒嗒响,身子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方稗稗回头看了眼,昨日捡来的柴已经烧完,火堆即将燃尽。

她无奈叹口气:“小子,看在你刨雪寻我的份上,老夫姑且舍己为人一回。”

说完脱下外袍盖给夏侯让盖在身上,然而却又被他一把推开。

“热,好热......”

“你这死皇子,一会冷一会热的,到底在闹哪样?”

抱怨归抱怨,但还是将他拖到洞口处,背靠冻硬了的积雪。

然而没待她喘口气,夏侯让就又喊冷起来。

方稗稗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家伙死沉死沉的,很累的好不好!

但能怎么办,只得又拖死猪似的将他拖到火堆旁。

这一日,方稗稗就在反复的将夏侯让从火堆到洞口、不停的拖动中煎熬。

她累得满头大汗,最后将他扶到两者间的洞壁前坐了下来。

实在拖不动了,爱咋咋地吧!

所幸,夏侯让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喊冷、也不再喊热。

火堆已经完全熄灭,洞中一丝光线也无。

方稗稗坐到他旁边,将外袍搭在她与夏侯让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睡着睡着,脑袋耷拉到少年肩膀上。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让缓缓睁开眼睛。

黑暗中感受着肩上的重量,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一动不动,内心似乎照进一抹骄阳,冰川一角逐渐融化。

他说:“夫子,我跟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