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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向嘉的◎

向嘉的口红被亲花了。

林清和亲完抬手抹了一把唇上狼藉的鲜红, 一手按着梳妆台一手按着向嘉身后的椅子靠背, 丹凤眼深到微微泛红,“给我半年时间行吗?半年后,我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

“不需要,我没有问题, 为什么要答案?”向嘉靠在椅子取了一片化妆棉擦蹭出来的口红, 林清和这个串珠戴起来比看起来感觉更好。她擦干净嘴摸了下串珠,串珠温润有香气。她之前一直以为林清和身上的沉香是熏香或者香水, 原来是佛珠的味道,“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他手指上那一抹殷红的口红, 跟昨晚他身上蹭到的血相似。

向嘉知道自己愤怒的点是什么,她曾经恨铁不成钢地骂母亲蠢货, 逼婚男人未遂, 她刚才做的事跟母亲有什么区别?

“我拿走这个没关系吧?”向嘉抬起手让林清和看她手腕上的串珠,有关系也不行, 戴到她的手腕上就是她的,她不会还给林清和。

串珠在她的手腕上过于宽了, 林清和直起身拉住她的手腕给她调整了串珠的位置, “戴你手腕上正好,很合适。”

她拿什么都没问题。

阳光斜进了房间, 空气中的灰尘在光束里缓缓浮动沉落。林清和逆光下的脸英俊深邃, 他的唇角有痕迹,脖子上也有。

他们□□爱,他们抵死缠绵。

他们要了对方一夜,不死不休。

向嘉应该更果断的甩掉林清和, 对于拒绝跟她结婚的男人不要产生幻想与期待。一千万也不是很多, 她现在手里能倒出来一千万。

一千万给他, 他走人。

林清和端着鸡蛋羹走上二楼,她又生出其他的念头,再试试?

“你没有安排那我来安排了?等会儿去参加乞巧节,你跟着我。”向嘉擦干净嘴唇,靠近镜子往脖子上涂遮瑕。

林清和靠在化妆镜旁边注视着向嘉,长久的注视。

他在楼下打了二十个鸡蛋后冷静下来,换位思考,同样的事,他可能比向嘉更生气更愤怒。向嘉没让他立刻走,还有转圜余地,“我的家庭很复杂,这件事跟我爱你没有关系,跟我的感情也没有关系,是家庭问题。”

“你爱我?”向嘉不想期待什么,但她听到这句还是精神一振。

林清和顶了顶唇上的伤,盯着向嘉,“我昨晚说了那么多遍,你一句没听?”

真说了?向嘉以为自己听错了。

昨晚那种情况,她能听清什么?

“向嘉。”林清和俯身到她眼睛的高度,手落到椅子靠背上,平视她的眼,“我爱你,现在听见了吗?”

窗外有蝉鸣,一只喜鹊落到了合欢树上。

风吹着树影晃动,倒在玻璃上。向嘉看着林清和深邃眉眼,他的目光黑的浓郁,看不出撒谎的痕迹。

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向嘉觉得自己没出息透了。

“我不碰无爱的性,跟你在一起不是玩玩。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只会跟我爱的人上床。”

他们靠的很近,呼吸都在纠缠。向嘉觉得很热,可能天晴了温度上升,也可能林清和离的太近。

“我确定跟你在一起,就在处理家里的事。”

“你父母不同意?”向嘉开口那瞬间觉得自己特傻,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告诉家里了?”

林清和随便一张卡等级都很高,百万千万转账没有限额,向嘉的卡可以大额转账主要是跟公司挂钩。林清和什么都不做,他的账户这么自由,那说明他的钱比拿出来的部分多很多。

他从小读贵族学校,家道中落再落也落不到向嘉这么低。

向嘉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林清和这种厌世堕落鬼会是很简单的人。没有家庭负担,他们两个光棍在一起过日子简单快乐,不用考虑太多的事。

事实上很多人一辈子都脱离不了原生家庭,像向嘉这样果断绝情的人很少很少,几乎没有。

人是斩不断亲情的,向嘉主要还是外婆带大,她跟父母没那么深的羁绊。

林清和有父母。

“嗯。”林清和抬手顺了下向嘉的头发,指尖停在她的额头抵着她细腻的皮肤,说道,“我能搞定,你相信我吗? ”

向嘉仰起头让林清和的手指在她的脸上划了下,林清和的手指要收回,她咬了下林清和的手指骨关节,“你要怎么处理?断绝关系吗?”

浮尘坠进地板。

“半年打算做什么?说服她?”向嘉松开他的骨关节,往后一靠说道,“我不喜欢跟长辈接触,我找你是因为你是一个人。”

林清和还撑在她的上方,他看明白了,向嘉遇到麻烦就想把他甩了。

“你要不要做个选择题?”

林清和掀起眼皮,“我听听看。”

“一是你说的半年,我放你自由,半年时间你想做什么去做,我不管不问。至于这半年,我能不能等你,我不知道,也许我遇到其他更合适的人,我会放弃你。”

林清和的指尖滑到向嘉的下颌处,抵着她,想掐她。

更合适的人是谁?她想找谁?唐安吗?

“第二个选择,现在回到我身边,我不管你父母干什么的,有多少钱,你不继承就跟你没关系。上海那边的事我安排其他人做,你不要再去了,在这里待着,酒吧装修好你继续做你的酒吧老板,我在你旁边开店,我的钱分你一半,我们就这样过。”

“二选一,你选一个。”向嘉说,“如果现在无法决定那我可以等——”

“二。”林清和开口,“但我需要一段时间去处理一。”

“你这是都想要。”向嘉敲了下椅子扶手松一口气,说道,“林清和,没有那么好的事,只能选一样。”

“二。”

“行。”向嘉坐起来,推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去外面等着,我换件衣服去找你,我们去过情人节。”

林清和看了她一会儿,低头猛地亲了下她的唇,想咬她一口,到底没舍得。在她的唇上狠狠厮磨,狠道,“向嘉,我放弃一切回来跟你,将来你敢抛下我——”

“怎么样?”向嘉乐了,看来他真的家大业大啊,他原本是打算回去继承家产吗?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林清和放开她的唇,起身拿起鸡蛋羹的碗走出了门,没把后半截威胁说出口。

风吹着合欢树沙沙作响,树影晃动,林清和穿过走廊到了一楼厨房。阿乌正在收拾厨房的狼藉,看到林清和过来,默默把盐袋从桌子底下拿出来,“林哥,你刚才是不是把味精当盐了?这个才是盐。”

林清和:“……”

“鸡蛋羹放生抽也可以。”阿乌刚才听陈小山说林清和下厨房了,震惊的不行,林清和不做饭。

进厨房一看各个东西的位置就知道他肯定是拿错了。

“帮我去买一些鸡蛋,我再做一份。”

“陈小山去街上买了,马上回来。”阿乌笑着说道,“我给你写个教程吧,你严格按照教程做,肯定不会失败。”

“谢谢。”林清和打算放碗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拿勺子刮了下底部残留抿到了唇上。他蹙眉几秒,随即舒展眉毛丹凤眼里的笑瞬间便漫开了。

她是真爱他吧?真爱了,这么难吃的东西也能吃的下去。

“我出去打个电话,把需要的调料也贴上标签。”林清和放下勺子大步走出门,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选择二,那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接受谢明义的遗产。这些钱加上他的钱以及向嘉目前的能力,林安可根本打击不到向嘉。

林清和真的很恶心谢明义,恶心谢明义的钱,恶心他这个人。也不希望他死的太安生,至少不能如愿。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清和开门见山,“继承他的遗产需要做什么?”

“改回谢姓,用你原来的名字发讣告,回来见他一面,送他一程。”律师说,“谢先生最近状况不太好。”

林清和习惯性去摸手腕上的佛珠,摸到金属手表,他才想起来佛珠如今戴在向嘉的手腕上。他戴了十年的佛珠,突然拿掉有点不适应。

“好。”

“那你尽快来一趟香港,谢先生等不了你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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