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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榆淡淡的?看了她眼,“近来宫中女官流动频繁,所以才需要后来者吸取前者经验,凡事小心谨慎,倘若每个人都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难不成你?就都不过问?了?”

严尚宫惶恐不安的?低着头,“娘娘教?训的?是,都是微臣的?疏忽大意之责,微臣愿领罚!”

每任执掌宫务的?娘娘难免都会拉拢她们一番,纵然连往日的?贤贵妃也不例外,可唯独这?个兰贵妃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也从不说一些?笼络的?话,这?反倒让她有些?摸不透,但凡有点?野心的?都知道掌控尚宫局才是重?中之重?,除非兰贵妃没有野心,但显然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罚你?三个月俸禄,下不为例。”沈榆淡淡道。

闻言,严尚宫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仅此?而已,可很快又叩首,“谢娘娘恕罪。”

“那……季司簿可需要叫来问?话?”她试探性的?问?道。

女子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账本?,神态自若,“她既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那届时?本?宫再去问?皇后娘娘就是。”

听到这?话,严尚宫只能点?头,“那微臣告退。”

一个寿康宫的?小宫女哪来的?面子能让皇后娘娘开特例,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她当初就知道其?中不同寻常,可是宫中这?样的?事情多了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又何必做那些?得罪的?事。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贵妃娘娘竟然不深查到底,今日那么大的?架势,她原以为对?方会趁机立威,还惴惴不安了一会,不过如今她也都看不清对?方究竟意欲何为了。

目送着严尚宫离开,听竹才端着糕点?进去,不由还往后看了眼,“严尚宫未必什么都不知道,娘娘再问?一问?,她指不定会漏出些?什么来。”

一边拨动着算盘,沈榆翻过另一页,“查出来又如何,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我不可能回回都帮着她。”

怀揣着一块肥肉,自然得有护食的?本?事,不然躲的?开一头豹子,谁知下回躲不躲的?开一头狼,打铁还需自身硬,自身威慑力?不够,总会惹来不少忌惮。

王嬷嬷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给玉淑仪留下,其?中一个肯定也是怕自己翻脸不认人,多少也得给玉淑仪留下些?自保之力?,如今就看对?方脑子清不清醒,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关照着对?方,在宫里生存还是要自身硬才行。

“赵淑容纵然嘴碎了些?,但应该没有这?个胆子,但季司簿的?父亲曾在佟妃父亲手底下做事,只不过佟妃娘娘为何要陷害玉淑仪?皇上也不可能让她养两个皇子。”听竹若有所思的?将糕点?放在桌上。

沈榆淡淡一笑,“她没有行事的?动机,但不代表不知道此?事。”

其?实何须再多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稍微捋一捋就知道这?一番下来最有利的?是谁,至于证据这?种东西就得看玉淑仪自己的?能力?,倘若对?方这?都拿不到,那的?确是太让人失望。

不过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她也不能坐视不理,更何况这?是自己掌管宫务以来出的?第一个乱子,肯定要稳定人心。

“缩减用度这?么久,但宫中开支依旧不见减少。”她目光在账册上扫量。

听竹无奈但低笑一声,“管得了上层,管不了底层,若是主子真不让他们捞点?好处,他们心里难免会生出怨怼,对?于您掌管宫务更加不利。”

沈榆眉梢微动,“凡事自有解决之法。”

霍荀的?驭人之术就可以借鉴,让皇后出面干得罪人的?事,自己在背后相安无事。

既然要挑个人出来集火顶包,那肯定是要能办实事的?人,尤其?是采买这?一块,只要能把开支给控制住,能缩减不不少银钱,既然自己掌权了,何以让别人占着一块重?要位置,前期把缩减的?银钱交工,又能显得自己能干还没有私心,但后期可以做的?手脚就多了。

那些?皇商可都是富甲一方的?人,如果能纳为己用,对?于自己巩固势力?也是一个偌大的?帮助,要知道这?世间?做什么都离不开银子。

现如今这?批皇商都是德妃时?期留下来的?,是时?候也该换一换了。

但佟妃并没有来找她,好似什么也不知道一样,而她当然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次日去长春宫请安时?,里头氛围有些?过于安静,平日一些?喜欢闲言碎语的?人此?刻也毫无声响,尤其?是赵淑容,好似一夜都未曾休息好,眼下全是青色。

这?会看见她过来,连忙行了一礼,“嫔妾叩见贵妃娘娘。”

再次抬头时?她已经满脸委屈,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还激动的?跪倒在地,“贵妃娘娘定要替嫔妾做主啊!”

沈榆刚刚落座,也是颇为不解的?望着她。

拿起手帕拭拭泪,赵淑容就一肚子委屈的?控诉起来,“嫔妾不知得罪了何人,竟然遭此?诬陷,就算给嫔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子呀,那该死的?奴才定是受人唆使才故意诬陷嫔妾,还请贵妃娘娘彻查到底还嫔妾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