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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晃动, 姜浓过分清丽的脸蛋是透白的,睫毛很长, 承着泛起的细碎泪意。

那看人的眼神润过水的, 格外软,让傅青淮想起了幼时豢养过的白色幼猫,出生在傅家这种争权夺位的复杂家族, 是他无法选择的,起初他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只知道年幼起,就有数不清的药要喝,喜爱之物经常会莫名凭空消失。

死物就被打碎,活物就让人给埋了……包括那只白色幼猫, 才两个月大,无故被冻死在寒天的雪地里,他发现后,便捧着,去找父亲要个公道。

傅青淮知道这事跟二哥脱不了干系, 却不曾想,父亲并没有怜他半分。

倒是好整以暇地坐在高脚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薄薄的眼皮憋红,沉声训道:“你才是害死它之人,明知锦明最容不得你心头之物, 却不懂克制,叫人看透了去。”

自那时起。

傅青淮就似懂非懂悟出了些道理, 身处的家族不容许他太过沉迷一物,包括后来母亲被送出老宅,都是对他的惩罚,他也学会了克制心中欲念。

也知道世间的情与爱沉迷的太深就成了牢笼, 困住自己,还容易彻底失去。

而姜浓的爱是浓烈且干净纯粹的,像极了冰融的春水,朝他心间流来,是避不得。

傅青淮如今也不想避之不谈了,他手掌覆上姜浓触感微凉的脸蛋,沿着柔美轮廓摸索到了脖后,就连抱进怀,都是温柔的缚住着,嗓音微哑:“三哥跟你承认,一开始在藏月那场拍卖会上,是因为对你的声音起了兴趣,才会处心积虑接近你,最后得到你。”

姜浓微微颤抖的肩膀僵了一瞬,想去看他,却感到耳朵有热意。

是傅青淮薄唇时重的亲着,伴着气息声说:“得到你后,三哥总想补偿你点什么,就拿那些俗气的身外之物给你,哪怕你要肯说一句要星星月亮,三哥都愿意想个法子给你弄来。”

姜浓指尖停在他包扎好的伤处,声音哽咽:“我不在乎了。”

经过这一遭,她有眼睛,能看得到傅青淮心中是有她的,这点就够了。

怎料傅青淮俊美的脸朝向她的泪眼,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情绪皆是激烈着,他近乎偏执地一点点亲吻她泪水,嗓音却是越发低柔:

“浓浓,十年前的那场暴风雨里,三哥用一条手臂换你留下来,是阴差阳错,也是命里冥冥之中就注定的宿命,如今三哥更是心甘情愿用这条手臂,换你生生世世都留在身边——”

他信仰佛,却在那刻起就堕落了整整二十年余。

如今姜浓的存在,让傅青淮甘愿折服于命运的安排,他不再有任何抵抗,愿意受到惩罚,愿意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

他贴着姜浓哭得柔软发红的唇,将心中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倾诉了出来:“三哥爱上你了。”

姜浓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有点儿哭懵了。

她听到傅青淮说爱的时候,甚至都以为是在做梦,不敢用力呼吸,怕惊一下就梦醒了,蜷起的指尖还压着他衬衫,料子是滑的:“三哥。”

傅青淮替她擦拭淌着满脸都是的泪水,指腹下是属于他的热度:“三哥这话不经常说,浓浓听了要记住了。”

姜浓点着脑袋,确实是哭懵了。

傅青淮又问她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初醒来就情绪激动,是有点晕,便柔若无骨地往他胸膛前依偎,又避着那手臂伤口,眼尾依旧红着:“会痊愈吗?”

原本傅青淮就有旧疾在左臂,每逢下秋雨就隐隐作痛的后遗症还没好。

这会伤上加伤,姜浓是真怕了,紧张地询问着。

“医生说看养的如何。”傅青淮说完,见她眼红红的,倒是还有闲情谈笑:“放心,残不了,可能以后就要换浓浓抱三哥了。”

姜浓真的抬起纤细的手用力抱他,将脸颊贴到了修长脖侧处,带着泪后的烫意。

室内很安静,窗外的夜色浓到看不清物。

傅青淮被她抱了会,低淡好听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三哥给你变个魔术。”

姜浓茫然抬起头,恰好与他含笑的视线对上,被哄着,伸出纤细白皙的手去他的裤袋里找东西,西装裤的面料很薄,紧贴着男人过高的大腿体温,仿佛会烫人。

她指尖摸索了一会儿,忽然停下。

有个硬物,还带着温度,无法忽视。

傅青淮黑如鸦羽的眼睫下视线紧盯着她侧颜,压着声:“猜到是什么了吗?”

姜浓顿了几秒,才将指尖的这枚钻戒拿了出来。

在偏暗的灯下闪烁着细碎光芒,又格外精美,适合她戴。

傅青淮明显是拿这个来哄她的,续上了前半秒的话:“前几日三哥看你闷闷不乐,原是让秘书专门订制好了,想在今晚回家时送给你的。”

怎料中途意外发生,这枚戒指也一直藏在了裤袋里。

姜浓盯着看了会,也知道傅青淮为何送自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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