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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田里到处都是一股股的骑兵,不断试图挤压对方的前出探马,侦查敌方阵型的兵力配备,为己方布阵争取时间、空间和隐蔽性。

不少骑卒因为马失前蹄摔倒于地上后,干脆便不再上马,直接变成了步塘。

双方战士都是北地儿郎,都是擅长骑兵的,让他们在湘南水田这种烂泥地里打滚,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北地的原野上,马蹄飞驰而过,总是会掀起阵阵烟尘,迷得人眼鼻不适,可是交战的双方斥候倒宁愿在北地吃灰,也不想深一脚浅一脚地担惊受怕。

在经过多日的骑兵对冲后,有些斥候已经开始选择下马步战。

反正大营就在不远处,周围又有大把的友军可以倚仗,便是输了阵仗也不必担心没了退路。

两边人马对此倒也颇为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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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就不说了,所谓骑射无双那是对明军步卒而言,比骑射,半路出家的女真人还真没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玩的溜,女真最拿手的还是坚韧耐战的重步兵。

汉军也不差,擅骑兵那也是被匈奴这滑不溜手的老对手给逼出来的,但是步兵的家伙事也没有完全落下。大汉帝国的材官可也不是吃素的。

就在双方的侦察兵捉对厮杀的时候,大营内的鼓声也愈加急促,双方逾十万士卒在军官们的带领下,陆续出营摆开阵势。

如何在敌军的压迫之下,有条不紊地排兵布阵可是门大学问,也是非常考验士卒精锐程度的战术动作。

换做崇祯年间大部分的明军营头,饿极了的士卒们平日里几乎都不曾训练过,仅有的一点亲兵也难以阻挡大股的敌人,当然不可能在满洲兵的远程火力压制和骑兵冲锋恐吓下完成这种的基本战术动作。

连布阵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提打赢了。

此时在场的两军毫无疑问都在基准线之上,所以很快,两边便完成了开战的首要步骤。

两边都选择了最简单也最常用的阵型--方阵。

中间是横截面长达数里的步卒,从最前面望去,是一排小方阵,后方层层叠叠,不知配备了多少预备队。

两边则是大股的骑兵压阵。骑兵营中还不时分出小队向两边延伸,阻挡敌军试图绕后的小股人马,同时,也不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一旦觑见,便大队压上,看看能不能占些便宜,等到敌军来援,再撤回来。

打仗就是这么无趣,三国演义中一拍脑袋便定下什么计谋,稍加引诱便能埋伏对手,大多不过是文人的臆想罢了。

对于拥有基本战术素养的军队来说,什么伏兵、夜袭、水淹火攻之类的非常规作战方式都是很难奏效的。

人家扎营都会选择有利的地势,你水能淹得到?平日里斥候探查数十里甚至一二百里,你想埋伏,玩呢?知不知道正规军都有相关条例,晚上遇到夜袭该怎么做都排练过,想引发营啸,做梦呢。

对付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非得对方轻敌到一定程度,或者到了陌生地界,不熟山水形势,又或是连月鏖战,疲惫已极,各种计策才有那么点可能成功。

所谓经典战例之所以经典,便是取胜的将军们在纷乱的信息中,把握住了这其中的一丝机会,给后世留下了这些神来之笔。

但是大多数的战斗,没有什么花里胡哨,就是靠硬实力碾压。

今日战场上的两位年轻主帅就有着这方面的觉悟。

对于多尼来说,不利的因素很多。炮队被大秦给黑了;战士们从前年开始跋涉奔波,这两个多月更是沿着崎岖的山路冒着淅淅沥沥的春雨,一口气走了两千多里路,纵然前些天修整了几日,但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也不是这么轻易能消除的;武器盔甲因为潮湿的天气,锋利程度和防护力都大打折扣;再加上这几个月的一系列变故,士气也着实低落了些。

不过好在八旗兵的硬实力还是在线的,入关时日尚浅,尚未深度腐化,战技称得上精良,面对未知的敌人也愿意倾力死战。

那些个汉人对于八旗兵可是恨之入骨,但凡抓到了没有不折磨至死的,军中的老少爷们儿们想来也不敢不拼命。

再就是装备上明显占优。即便因为天气原因,武器盔甲保养不到位,但是面对刚刚步入铁器时代的汉军,还是具备相当优势的。对面的防具大多只护住了躯干,四肢皆是放空,即便是防护的部位,初代铁扎甲的技术水平也达不到后世的标准。

还有那钢刀也没有什么弧度,不如清军的雁翎刀好使。汉弓较之清军工艺完善的复合弓更是差了不少。

看看前些时日汉军精锐斥候的装备就知道了,大都是棉甲,还有少量的全身扎甲,估计是从荆州、衡阳、郴州等地八旗和各地绿营缴获来的好玩意。

这等装备也决计不会太多,荆州等地八旗才几个人,湖广绿营也只有中高级军官才有些质量不错的铠甲,普通小卒穿的还未必比得上汉军。

装备上的优势才是多尼面对优势数量敌军的最大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