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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

她心里有数。

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听薄堪那张嘴里能说什么。

薄堪脑子里想也不想就能出现的,就是‘不得好死’四个字。但他居然没说出来,他现在变得沉默得可怕。

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话题不对劲。所以他立刻起身要往外走。

但门已经被宋慧琴从里头反锁。

这扇门可是顶贵的密码门。

薄堪从未设置过里头反锁的密码。所以要出去,只能宋慧琴输密码开锁。

“开门。”

他怒吼。

可是宋慧琴纹丝不动。

她刚才说话颤巍得抖动着,到现在还没平息下来。薄堪没耐心,他大步走近拉着宋慧琴的胳膊就要拖着她往门边去。

薄堪没能走一步。

因为宋慧琴已经把刀子捅进薄堪的肾里。正红色的血沿着反光铮亮的刀面和刀沿流出来。

薄堪伸手要掐她的脖子。

宋慧琴便往里用力地钻扭着刀柄。

他的肾和皮肉里立刻往外传出来粘腻恶心的,血肉模糊的声音。

宋慧琴甩开他掐着她胳膊的手,同时立刻把刀拔出来,他的血液喷溅在宋慧琴的上身和脸上。

他倒地。

发出巨响:

“砰——”

这是宋慧琴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她手上握着刀柄,身体往后跌坐下。

刀尖往下接连不断地滴着血。

宋慧琴就低眸看着薄堪抽搐,任由他的血流出在她的脚底下聚成一泊,那一泊里越来越红的颜色,和她新做的指甲一样红和鲜艳。

宋慧琴很喜欢。

这间屋子里没她的允许,现在是谁都进不来。这间屋子里就只有他和她。

她俯身伸手抽出薄堪死了都还攥在手心里的照片,那是薄堪和白颂清年轻时候的合照。

照片里的他们都在笑。

宋慧琴眼皮抽搐,她就是看不得白颂清那张脸。她合起手掌,指尖捏攥皱了照片。

她慢慢再松开,手上颤巍巍没有力气,她轻轻撕了照片,再松手任由照片飘落在血污里,零碎的照片碎片在血里慢慢沉淀下去,最终被黑红的血覆盖着。

薄堪的血脏了他们三个。

宋慧清看着零碎照片里白颂清的眼睛。

只看这一双眼睛。

她总觉得还在哪里似曾相识过。

薄时漠的眼睛很像薄堪。

是了。

白颂清这双眼睛,她也在陆相挽身上看见过。她慢慢往后靠在沙发背垫上。

宋慧琴没有杀人的恐慌。

她内心极其平静。

新闻闹得四起。

她到现在才明白了薄时漠娶陆相挽的原因。

什么强奸,什么眼睛。

陆相挽这是走她和白颂清的老路来了。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句话还真是历久不衰。

窗外的晚霞起了。

宋慧琴看着窗外的晚霞离她的窗越来越近,突然哈哈大笑出声,她站起坐下又站起,不断捧腹交换着仰天大笑。

她笑出了眼泪。

又哭出了眼泪。

直到她尽兴之后,她慢慢扶着沙发扶手坐在薄堪的尸体边,伸手掏出包里的手机拨打电话。

她向警察预告自己要杀人,她在电话里要求警察通知她想要见的人都到薄家老别墅里来见她。不然她就把人杀了。

她特别强调自己一定要见到陆相挽。

“我要见陆相挽,马上。陆相挽不来,我是绝对不会出这间屋子。”

电话是黄昏打的。

人聚齐是在快凌晨的时候。

楼下的警笛声持续不停的轰鸣。

宋慧琴推开了密码锁,一个人从屋子里出来,她站在房门门口。楼下聚集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