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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懿的唇上都是贺寂州的血。

贺寂州脖颈上的动脉并没有被咬破,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掌心粘结着正红色的血液,他拿在眼前看,正要开口斥责许懿。

但他的眼神又被许懿的动作震惊住。

她伸手用食指背慢慢得擦自己的唇,又低头看一眼指上的血,血还在她指背沿着骨节流下,她又伸手把血擦回贺寂州的衬衫上,因为她嫌他的血脏。

血迹是她食指大小,顺着白衬衫的领口往下,留下从深到浅的血指印。

贺寂州站在原地。眼神打量从她的指背到自己的白衬衫,最后又抬头去看许懿的眼睛。

血腥味充斥在他们周围。

许懿指背摁压过他锁骨的动作很用力,但因此又很暧昧。他身上泛起痒和涟漪,犹如微微电流窜动在他的骨血里。

贺寂州往前一步。

许懿就往后退一步。她伸手掌心朝他挡在他和她之间。贺寂州不明所以。

许懿的视线,从白衬衫上那道红色的痕迹往上慢慢转移到他的眼睛,她的眼神像是灌了水,一荡一荡尽是水波柔情。

但她的眼角蓄着冷漠。一抬眼对上贺寂州的眼睛,水波柔情立马消失殆尽,眼角的冷漠一点点渡进她的眸子里。

她看他的眼睛。

淡漠得觉得就连恨,也累了。

她咬贺寂州的那一口,她的所有愤恨不甘全都已经发泄去了,她跃动暴躁的神经,因为见了贺寂州的血,慢慢冷静下来。

她的眼里恢复了清明即恢复了冷漠。

“那我的答案也是不可能。”

她转身往里走。她去洗手。她还是嫌脏。

贺寂州站在原地不动。他的目光随着许懿移动转弯停留。

她冷漠的神情,和先前暧昧的动作忽热忽冷的反差,让贺寂州不明所以。

他要走上前去。

又退几步回来。

他越琢磨越觉得许懿在欲擒故纵。他才不会主动围上去,更不会被激将主动离开。他倒退几步转了个弯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奸夫是谁。”

“既然我们僵持不下,那我们就都在这等着。等着你的奸夫露面,看看他敢不敢留下你。”

许懿不做答复。

她使劲磋磨自己的食指指背,哗啦啦的水声和挤压洗手液的声音充斥在不大的小屋子里。

一人面朝里站着。

另一人面朝外坐着。

他们背对着对方。

倔强固执得僵持着。

这里的沙发小,贺寂州坐着显得很局促,但他依旧狂妄得翘着二郎腿,往后靠在沙发垫上。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场。

水声消失。

屋子里一片寂静。

许懿还只是站在洗手台,她没转身,她在窗户得玻璃面上看得见贺寂州坐在沙发上的背影倒影。

“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懿的声音肃穆萧瑟,却又极其冷静。像是秋天的枫叶落地,飘渺无重至极。

贺寂州脑袋靠在沙发顶上躺着,他面朝天花板,半阖眼皮。

过了好久,他终于嘴角轻启。

“送你们奸夫淫妇共赴黄泉。”

他话尽,又是格外安静的气氛。

许懿没哭着跑过来跪在他面前求情,求他饶过她情夫一命,她还只是站在洗手台前,他的幻想没有实现。

他失算了。

他以为许懿会护着那个奸夫迫不及待和他回去,只要人抓回去,派人在这里守着,奸夫跑掉了和尚跑不了庙。

贺寂州在这场僵持里,最迫不及待取得胜利。许懿没反应,他忍不住问。

“这样也不肯和我回去吗?”

腔调故意装得高傲,可话里仍然藏不住盼望,他想扭过头来看许懿在做什么,但他还是一动没动。

许懿依旧不说话。整个屋子里都没传来一声声响。静得,贺寂州都可以听见自己贪婪的心跳声。

他心路历程越发复杂。

一边得意许懿对奸夫不过于此,至少还没到生死相许的地步。一边又气恨她总是要逃离自己,就算和别的男人一个屋檐下,也看不上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他想着想着,就不断呵笑出声。

几声连续的自嘲。

几声间断的苦笑。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还是无话可说。他绝不会放任许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让他再没有一点挽回和弥补的机会。

他的嘴巴张张合合,想说的说不出来。

最后只是吐槽了一句。

“还真是石头心肠。”

再过半刻,门就被打开,庄一押着陈也走进来,他手上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庄一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

解锁师傅在他们拥挤的人群背后下楼。

陈也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客厅里的贺寂州。贺寂州无比高傲的样子和这间小小的屋子格格不入。

他再满屋打量一圈寻找许懿的身影。在慌乱的视线扫寻里,他终于在厨房的洗手台前看见了她的影子。

他稍稍安心了点。

他才把目光视线移回来去看贺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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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怎么会在我家?”

陈也想要挣脱庄一对他的束缚,但又被拿着脖子上的刀勒令别动。

他看贺寂州的眼睛当然有敌意,他刚正不屈的眼神,站得板正的脊背,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看在贺寂州眼里却全是笑话。

“这话得我问你,我的老婆,怎么在你家?”

陈也眼神暗了暗,他立马去瞅一眼许懿,又重新转回视线看着贺寂州,满眼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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