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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岂不可惜?”汪文迪反问道,自信非常,“无论何种宝物,皆要看驾驭之人。”

韦寒食看着他,又行了一礼,“恩人言之有理。”

言下之意,便是愿意将冥界众生相拱手相赠了。

“还有一个问题,”汪文迪将目光转向花飞月,“当初既说山河流云剑卖给那位助你出宫的宫人,为何如今又在画中出现?”

说到这,韦寒食的眼神冷了下去。

“将他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怎么说?”瞿星言眯了眯眼。

他捏了捏拳头,而后看着花飞月,眼中尽是柔情。

好半天,他才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开口道,“月儿,你可知……你被那人骗了。”

“当日宫中,你与阿妈早已众叛亲离,怎会有人真心助你?”

“他不过是看中了这把山河流云剑的铸造工艺,看中了它的价值,才虚与委蛇,与你周旋,将山河流云剑骗到手之后,就在圣上面前,把你要逃跑的事情一一揭穿,害得你与阿妈……!”

花飞月一惊,脑海最深处似乎有什么冲破了禁锢,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席卷了她全身。

她剧烈的颤抖起来,表情好像在害怕什么,难受得蜷缩成一团,紧紧贴在韦寒食怀里。

那些鲜血淋漓、痛苦不堪的画面终于……

终于想起来了。

“那月姑娘是怎么逃出来的?”张霏霏看她痛苦难当的模样,不忍问道。

汪文迪嘴里几不可闻的吐出两个字,“离魂。”

“执念过深,以至于离魂,后与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出来的并不是花飞月,或者说……从她逃出来那一刻,她就已经是一缕残魂了。”瞿星言补充道。

原来当日的真相,正如韦寒食所说,宫人夺取山河流云剑后,便将花飞月行踪告发,龙颜震怒,将花飞月和她的母亲一同打入天牢。

可就因为花飞月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要见到韦寒食,要告诉他不能赴约。

要保护他。

花飞月魂魄离体,朝阳翟而来。

真正的花飞月在天牢中大病一场,不久后就与母亲两两西去了。

那些痛苦加在如今的花飞月身上,叫她怎么承受?

大约唯一的好,就是此刻韦寒食仍在身边罢了。

“难怪她当日跋涉千里,又往返于阳翟与姑洗山间,不见劳累,”汪文迪若有所思道,“原来当真有情深如许,以致离魂。”

“我上山之时,那心魔将这一切告知于我,”韦寒食不断轻抚花飞月的后背,懊恼道,“我心性不坚,入了圈套,被心魔控制。”

“后来月儿为我守候于祭坛处,我心智才渐渐恢复,只是我无法将这一切告诉月儿,只能借冥界众生相先为月儿报仇,夺回山河流云剑罢了。”

沉默许久,待到花飞月情绪稳定一二,汪文迪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为何彩凤又寄在你体内?”

闻言,花飞月揉了揉头,依附韦寒食的力量定住身形,默然道,“恩人,这个问题就由我来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