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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文州拿着手中收到照片,脸色愈发难看。

这次不是时序过去的照片,而是时序在斯坦福读书时的一些照片,有运动场上打球的,也有上课的,甚至还有,更衣室换衣服露腰的照片,全都是偷拍角度!!!

几十张照片,还附有一封打印出来的文字,甚至是英文,上面写着:

【想我停止吗?五千万美金,如果我们达成一致,那不会再有这样的照片出现,愿意谈的话就发一封邮件到这个邮箱,不愿意随你,但就不知道时序会发生什么了。】

‘啪’地一声,所有相片砸在办公桌上,掷地有声,声响瞬间让压迫感在办公室里弥漫开。

站在一旁的特助压根不敢说话了。

“方文,查查这个邮箱。”陆文州屈指敲了敲这张纸,紧绷着脸色没什么情绪,唯有略显干涩低沉的嗓音暴露了已经在愠怒边缘。

特助连忙走上前,拿起手中这张纸,也是在不经意间瞄见了上面的这句话,心头一沉。

这是威胁信。

怎么会在山海开发布会的关头?

就在这时,私人手机震动了起来。

陆文州瞥见来电,在看见来电显示是裴御,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拿起手机立刻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冷峻的声音。

“陆总,刚才我们出车祸了,现在正在穗和医院。”

陆文州脸色瞬间一白,漆黑的眸子幽深得看不见底,握着手机的手猝然收紧,喉间发紧,明明在十几分钟前他才跟时序通过电话。

“……怎么回事,时序呢?”

“我们刚从机场出来,跟一辆货车发生了碰撞,现在沈君尧正在处理这件事,还在配合调查。幸好这次开的是房车,他撞到额头,有些脑震荡,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但他有点不太愿意,陆总你现在有时间可以过来一趟吗?”

他倏然站起身,看向特助,极力克制着情绪:“让司机把车开出来,去穗和医院。”

特助愣了两秒:“好,好我这就去跟司机说!”

陆文州拿起外套,沉着脸走出办公室,一边跟手机那边裴御说:“他现在可以说话吗?”

“医生还在检查,他应该是很不舒服了,精神不是很好,已经吐过一回,我跟君尧已经在跟山海发布会那边做紧急协调,不过老板的意思是不想要推迟。”

电话沉默了一会。

陆文州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面色淡淡道:“还有时间,我先去看看他的情况,还是以他的意思为准,你们在哪里发生的车祸?”

“宫西路。”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们先帮我看着他,我这就过去。”

他说完便挂断电话走进电梯。

直至电梯门关上。

陆文州的神色早已经陷入阴沉,他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张警官中午好,我是陆文州,这次得麻烦您帮我查一下在宫西路发生的车祸,对,我爱人在那里出事了,劳烦调一下监控看看,是意外事件,还是人为。”

伴随着门渐渐合上,将暗哑的嗓音,与这场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暂时隐匿在门后。

此时医院病房里。

时序刚做完ct,现在正神情恹恹地趴在床上,一侧的脸压着枕头,另一侧脸色苍白得可怕,脑袋嗡嗡作响传递出的眩晕,让他根本无法正着躺下,以及不断上涌的反胃恶心感更是折磨人。

另一侧的额头因为有伤,贴着纱布,让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加可怜。

要不是额角有伤,估计整张脸都得迈进枕头里,才稍微会感觉舒服。

“……裴哥。”时序难受的抬了抬胳膊,想抓住身旁的裴御。

裴御听时序终于能说话了,坐在床边,面露担忧:“现在怎么样,还想吐吗?”

“我……论文。”时序伸手扒拉住裴御的胳膊,欲哭无泪道:“保存了吗?”

裴御提起一口气,本来以为是怎么了,结果竟然还在关心论文,顿时头疼捏着鼻梁:“自动保存了,刚才我已经跟你导师说了你的情况,他让你先不要着急,休息好先。现在怎么样,还头晕吗,想吐吗?”

时序正想点头说很想吐,结果又听到裴御说:

“如果还想吐就要做腰椎穿刺和头颅MRI,以防万一再检查一下。”

时序听完,虚弱地摇摇头:“……不想吐了。”

“SonHai26发布会郑总会替你出席,你现在的情况医生已经不建议你下床走动,虽然其他地方是没什么大碍,但是那辆货车刚才正好撞到你那一侧。”说到这,裴御拧着眉,懊悔地低下头:“不该让你坐那边的。”

时序听着裴御的声音,有一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感觉,尽管能够听得清楚,不过听着听着就有点走神,他还是打起精神,手戳了戳裴御。

“没事的老头,不饿。”

裴御:“……?”

叩叩叩——

“怎么样?”

伴随着敲门声,门口响起一道低沉沉稳的嗓音。

陆文州走进病房,就看见时序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厉害:“宝宝,怎么趴着?”

“呜呜呜呜……”时序是背对着门口趴着,其实看不见是谁走进来,但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精神恍惚的顷刻间,没忍住的就哭了出声。

裴御见况皱着眉头站起身:“陆总,我先去找医生,他好像不太对劲,有点语无伦次。”说完立刻走出病房。

陆文州走到另一侧床边,见时序保持着趴着的这个姿势没动,还是闭着眼的,怕他不舒服,想把他翻个身,但却得到了肢体的抗拒。

“宝宝,这样躺着不舒服。”他弯下腰。

这会他才看见时序额头上的纱布,纱布的边缘隐约可见淤肿的痕迹,让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严重,嘴唇抿着下弯的弧度,估计是真的很不舒服,因为闭着眼已经想要哭了。

他撑着床边的手猝然收紧,心情沉入谷底,金丝眼镜下的眸色深了又深,下颚线紧绷。

克制的情绪似乎已经在边缘徘徊。

随后,将时序从床上抱了起来,面对面这样抱着。

时序感觉到整个人被抱起来时眩晕感减退些许,意识似乎有点被拉回,但又不算是很清醒,晕沉沉的,直到下巴抵在一个很熟悉的位置,闻到熟悉的香水味时。

他囔囔出声:“……妈妈。”

陆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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