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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州正在给时序剥着鸡蛋,也听到动静,抬眸看见时序表情一言难尽的盯着门口,早餐都不吃了:“不让他进来就是了,下午我们就出院。”

说完把剥好的鸡蛋递给时序。

“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时序接过剥好的鸡蛋,把鸡蛋掰开,蛋白吃了,蛋黄又放回陆文州的碟子上。

陆文州看他一眼。

时序对上陆文州的眼神,又默默把蛋黄拿回来,把蛋黄拿在手上盯了会,想着还是不给陆文州唠叨的机会,低头把蛋黄塞进嘴里。

“当时你是就近送的医院,保密性一般,我们下午就出院。”陆文州见他肯乖乖把蛋黄给吃了,把手边的热豆浆递过去:“这个齐衡你打算怎么解决。”

他今早让保镖撤得太早,该留几个人的。

时序拿起豆浆喝了口,将蛋黄咽下,思索着。

说实话,这个人物在他的这段新故事里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甚至连一开始来的时候,能给他留下的身体讯号都没有,对齐衡的所有印象都来源于管家的言语,以及当初的第一次见面。

齐衡是“时序”所谓的白月光,是在时序过去那段煎熬的时光里支撑他坚持下去的那口气,在某种意义上,齐衡对于“时序”来说就是救命稻草,至于这根救命稻草究竟是什么时候崩坏的,估计就是“时序”跟陆文州结婚之后。

是“时序”将读大学的机会让给了齐衡,是他在被迫跟陆文州结婚后,吃着齐衡画的大饼,还在幻想着只要帮了齐衡就很快可以跟他远走高飞。

不过踏入了这个社会,是社会太现实了。

誓言跟现实相比,没有经济基础,都无法构建上层建筑,誓言就无法兑现。

在面包与爱情这场抉择中,“时序”选择了爱情,齐衡选择了面包,那注定这就是一场悲剧。

站在“时序”的角度上,他永远都无法收回留在齐衡身上的感情,要不然不会在那么绝望的情况下选择捂着被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让他进来吧。”时序仰头把豆浆一口饮尽。

陆文州见这家伙喝得嘴边一圈奶白,抽了张湿巾,伸手给他把嘴给擦了:“想替“时序”质问他?”

“不能质问吗?”时序笑出声:“我都替“时序”委屈,把机会给这样的人。”

在解决某个躲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时,这个能够因为利益变成墙头草的齐衡,或许能有点用处,有时候钞能力还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陆文州不动声色将面前这个小祖宗的表情尽收眼底,垂下眸,眸底尽是纵容的笑意。

只在他面前乖的宝宝,对外是个小魔王这不是很棒的事情吗,与其一直保护着时序,倒不如让他学会保护自己。

病房门推开。

齐衡走进病房,便看见这样的一幕。

身穿黑衬衫的高大男人,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容貌矜贵,浑身都充斥着精英绅士的气质,此时坐在餐桌前,低头认真地剥着石榴,神情严谨,不知道的人以为是看着财报。

而他要找的人,悠哉悠哉,在吃着已经剥好的石榴。

时序见走进来的青年,说实话,这张脸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不过这不是重点:“坐吧。”

齐衡站在门口,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住的摩挲,直到坐在时序身旁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抬头,目光扫过他身上,这一瞬间无形的压迫感落在身上,背后有点出汗了。

可以说,如果惹到这男人,踏出这个门他可以身败名裂。

所以他的目的不是来挑衅的。

是叙旧。

“小序,好久不见。”

这句话落下时,时序看见放到自己面前碟子里的石榴力度重了一些,余光瞄了眼陆文州,这男人没看他,看起来还很认真的剥着石榴。

“不对,我现在应该不能这么叫了,我应该叫时总。”齐衡走到餐桌前坐下。

“你倒是挺自来熟的。”时序见齐衡就这样坐下了,也不是说仗势欺人,就是纯粹觉得这人脸皮厚。

齐衡坐下的姿势顿了一会,看向时序,面露讪笑:“……我,我不能坐吗?”

“没有,当然可以坐。”

齐衡这才放心坐下了,心想着自然都肯让他进来,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些留恋的吧,毕竟自己可是时序的初恋啊,谁可以忘记自己的初恋。

“只是觉得你脸皮挺厚的,有时候挺佩服你。”时序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石榴:“你来的意图,就只是单纯的看望我?”

齐衡点头:“我真的只是出于关心,总不能看见你出事了,也不来看看你。毕竟我们之前……”说着低下头,唇角扬起苦涩:“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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