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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生活,自由,生命再次放在他面前,这一次他不会再把生活放在第二个,生命之后应该是自由。

他不是不怀念过去不感恩过去,是他父母栽培了他,但他就像是一只笼中鸟,想积攒能力飞走还是会乖乖的回去。

所以现在他自由了,他有自己的选择和判断。

未必高薪就可以挖走他。

包括且淮投行。

能留下他的一定是他所感兴趣的。

……

阳光倾洒入图书馆,在某个角落写论文的青年安静而专注,这张面孔在西方国家总会若有若无吸引目光。

因为白净,精致又漂亮。

以及身上温润如玉的学术气息,让周围有一种莫名沉静的人气氛沉淀。

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苦恼棘手的是,手捏着额头,眉头拧住就没有舒展开。

“这么巧。”

宋且捏额头的手一顿,闻声抬眸,看见陆北淮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想跟你讨教一个问题。”陆北淮坐到宋且身旁,把手中的保温杯放到他面前:“我听宋叔叔说,当初你为了我跟他借了五千万,拿去投资山海科技,当时你怎么会想着投资芯片?”

且淮资本是宋氏资本在国内拆分出来的品牌,在美国市场叫且淮资本,在国内依旧是宋氏资本。

而当时宋氏资本的投资领域不在科技,着重保险与医疗方面,当年宋氏资本作为排名不算前列的国内投资公司,就因为一举拿下了英伟达大量的显卡芯片,进军ai芯片领域,成了当时拿到芯片最多的国内公司,从而产生了许多连锁反应。

也是一次新的契机。

而这个契机他听说了是宋且给的方向。

听起来好像是有点荒唐,十八岁前,宋且不学无术,十八岁后,宋且点石成金,这可能吗?

十八岁前的宋且跟十八岁后的宋且有什么不同?

他想了一晚上,这个逻辑都似乎不成立。

宋且看着这个放到自己面前保温杯,鬼使神差想到的今早的画面,他听到陆北淮说的头更疼了:“我什么时候为你借五千万了?你张嘴就来。还有,你现在还叫宋叔叔吗?他是你爸。”

“那我就该原谅他吗,我的人生因为他们的疏忽丢了十八年,养父的错误甚至没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我的生父他甚至向着你。”

“什么向着我了?”宋且皱眉。

“你走的事情,你去哪里了他不告诉我。”陆北淮拧开保温杯,再次推到宋且面前:“喝了它。”

宋且愣了下:“什么东西?”

“喝了就是。”陆北淮语气冷淡,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

“那我不喝。”宋且觉得头疼得厉害,还有几万字的论文没写完,实在没耐心跟陆北淮兜兜转转,说完没再理会,继续敲着键盘,眉头紧锁。

全然不知自己这个说话的语气透出不耐烦,让某人心情瞬间阴沉低落。

窗旁,神态清冷认真专注敲着键盘的青年,抿着嘴,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时不时的捏一下,看似认真,身上却透着几分焦躁。

如果认真看,脸色唇色开始有些发白。

甚至放在键盘上的手有些发颤。

陆北淮本来心情很不好,却察觉到宋且不太对劲,他伸手握住这人放在键盘上的手,感觉抖得厉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宋且说完,忽然重重地往后靠在椅背,用力一喘,觉得头疼欲裂,心脏也跟着绞疼,张了张嘴,呼吸不畅,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他也没想到突然一下就喘不过气。

明明早上有按时吃药的。

陆北淮脸色倏然一沉,在极短的时间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立刻把宋且从椅子上抱起来,抱着他原地坐下,让他立刻半卧在自己怀里。

正好走过来的哈桑看见突发情况吓得赶紧跑过来:“怎么了Adrian!”

“帮我拿瓶水!”陆北淮见宋且的脸色瞬间白透了,呼吸急促,痛苦的合上眼,眼泪直流,他心底微微颤抖,一只手抱着,克制着压力空出一手把口袋里的急救药拿出来。

然后拨开宋且的唇,将药塞到他舌头下。

而这时才感觉到宋且过高的体温,这家伙发烧了?!

“来了!”哈桑把自己手中的矿泉水立刻递给陆北淮,见宋且这个样子,吓得脚软:“我要不先叫救护车吧……”

“……好疼。”宋且喘得泪流满面,他第一次觉得胸疼得那么厉害,就在喘息间,下一秒,一口气没喘上来,意识瞬间被黑暗吞没。

倏然闭上眼。

陆北淮原以为硝酸甘油可以缓解宋且的情况,却看见他突然闭上眼,喘息的呼吸顷刻间消失,身体沉沉地靠着他。

他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绷紧,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向他的脑袋。

“……救护车。”

好像他总是特别糟糕。

每次都会把事情弄得特别特别糟糕。

也不是想要这样的。

陆北淮看向哈桑,见他已经焦急的在打电话,再低下头,轻轻的拍着宋且的脸,可能又觉得拍不对,改成抚摸,指尖却止不住地颤抖。

“……宋且,不喝就不喝,那只是小米南瓜粥而已,为什么要发脾气。”语气透着紧绷。

见宋且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眶红得厉害,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焦虑程度与慌张在心头弥漫开,懊恼渐渐成了自我谴责。

他低下头碰了碰宋且滚烫的额头,却听不到怀中人的呼吸声,脑袋‘嗡’的一下,瞬间空白。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扼住。

“小宝……”

“我不啰嗦了。”

“……你别这样吓我。”

几近颤抖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甚至是哀求。

最后还是学院护士先到了图书馆做紧急措施,戴上吸氧才让呼吸的频率跟了上来。

但这里的急救实在是能把人急疯,看医就诊是出了名的程序复杂跟慢。

哈桑怎么都想不到,之前在急诊得排上几个小时,被陆北淮在急诊发一顿疯立刻进去了,当然也是因为情况危急。

而且……

这人还哭了。

他着急归着急,可是他感觉陆北淮的程度——

跟自己室友绝对不是普通认识的关系。

这过去没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他不信,要不然能哭成这样?

“别哭了,擦擦眼泪吧。”哈桑叹了声气,递给陆北淮一张纸巾。

陆北淮接过,面无表情擦掉脸上的眼泪:“我没哭。”

哈桑:“……”

那刚才发疯的是谁,他都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