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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一下我就原谅你了。”

宋且措手不及地被抱住,整个人僵住不敢动,他的手悬在空中,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放,却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脸颊烧了起来,随即条件反射地把陆北淮推开。

陆北淮猝不及防被用力推撞到椅背上,撞上的瞬间,他脸色一白,倒吸了口气。

……嘶,肩膀抽筋了。

“抽筋了,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宋且听到动静连忙看过去,见陆北淮捂着肩膀,他眸底浮现那么些许懊恼,脚尖探出一步又戛然停住:“……谁叫你突然抱上来。”

陆北淮感觉右边肩膀疼得僵硬动不了,听到宋且这么反驳他,失笑出声,但还是选择道歉:“好,那我不这样了,对不起。”

气氛莫名的沉默,也不算是僵持不下,只是趋于平衡的杠杆在这一瞬往谁那一端倾斜。

“我承认这次比你晚发现被做空的危机是我的疏忽。”

宋且先打破了沉默。

陆北淮忍着肩膀抽筋的位置,耐心回应:“那就抱一下。”

宋且额角突突,竟然拿这种事来跟他讨价还价:“那我也要先陈述一下,既然对方是有计划有组织有预谋对科文药业进行做空策略,那就说明不论是发生前还是发生后,这场做空危机都一定会发生,我只是觉得在我的职责里,比你发现得晚是我的疏忽,是我的错误,但我不是主要责任人。”

陆北淮闻言,抬眸,对上宋且不甘心的眼神:“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自己也得反省一下科文药业是哪个环节没有把控好被人抓到了漏洞,作为执行总裁,这是你的管理问题,这场做空危机不是我导致的。”宋且说完停顿须臾,又说:“这两天我会继续寻找合适的投资者,我手上的流通股还有一部分,科文药业恢复正常交易后,跌多少算我的,涨多少那就是你的。”

话音落下,一声低沉听不出情绪的笑响起。

宋且见陆北淮捂着肩膀在笑,拧着眉头:“你笑什么,我实话实说。”

“所以你是在你自己道歉,你不是在跟我道歉?”陆北淮看见宋且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幅陈述有力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敢情是这人自己在哄自己,顺便踩他一脚。

“我是想跟你道歉的意思,毕竟我有这个责任可以比你更快的发现,但这场做空危机不论谁先发现谁后发现都会到来,我的歉意是在你提前做了停牌申请,这个时间差制造出的损失我有直接责任,停牌的这段时间里必然会有损失。”

落地窗前倒映着青年芝兰如玉的身影,说话的语气平稳笃定,兴许是从小身处优渥环境,身上总会若有若无带着一股傲劲,不论是对自己有利还是无利的事,最终都要想方设法转换成为自己有利的。

哪还有上午手抖的样子。

“还有,我也得承认你对做空策略的洞察力比我好,这点我欣赏。”宋且走到陆北淮身后。

陆北淮正想说话,就感觉到这只手揉上肩膀,细腻柔软的感觉,那一下整个人都麻了。

宋且捏上陆北淮捂着的右肩,把他的手弄下来,用手掌给他推着僵硬的位置:“这里抽筋吗?”

陆北淮没说话。

“是这个位置吗?”宋且一边给揉着,察觉到陆北淮身体僵住,见他没反应,将手往下推一推:“还是这里?”

陆北淮忍着被喜欢的人触摸的酥麻劲,克制声线变化:“再往下一点。”

宋且继续用掌心的劲往下推:“这里吗?”

“我算是发现了,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宋且轻蹙眉:“我哪有。”

“你比我发现得慢不是事实?”

“是事实,但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科文药业存在漏洞,要不然这样一个做空机构怎么可能会乘虚而入。”宋且见陆北淮仰头往后想看自己,没客气地用掌心将他的脑袋弄回去:“别看我,先听我说完。”

“你说。”陆北淮只能乖乖地坐好。

“我知道你今天已经让各部门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明天肯定还会有一场舆论战,我能做的就是用红羽资本给你做担保,稳住在我手头上的所有大股东投资人不撤资,这里是复牌后的关键,还有一个关键就是我整理出来的这份财务报告,今天下午我已经对接了第三方机构,会请他们佐证。”

“还有,请大股东增持股票,内部的增信加强对稳住投资者信心很重要。”

“再来就是让机构注入流动性资金,稳定股价,实现外部增信,引入高额的现金流能够缓解流动性风险。”

宋且边用力给揉摁着,边说:“内部就得靠陆总你召开个董事会,外部的吸引投资者是我的责任,我来负责。”

头顶落下咬牙切齿的声音,听得出按摩的力度。

还能保持思绪清晰将接下来的计划说清楚。

“宋特助,如果被散户恶意抛售股票导致相关机构出现恐慌性抛售,你会怎么办,你老板会把你解雇了吗?”陆北淮笑问。

“不会。”

陆北淮侧过眸,注视着倒影在落地窗上的青年,目不转睛:“什么不会。”

“我既不会让科文药业的股票被恶意抛售,也不会被老板解雇。”宋且没停下手里的动作,用力地给这僵硬的位置揉推着,踮起脚来使劲了。

“宋特助,你未免也太自信了。”陆北淮笑了声。

宋且听出陆北淮是在笑自己比他晚一步发现,这个他承认,确实自己在这方面有些自满了,他会改的:“陆总,论自信我还是得排在你后面。”

陆北淮知道他所指的,垂首捏了捏额头,笑而不语。往旁看一眼,瞄见宋且踮起来用力的脚,非常努力的样子,他极力克制着唇角的弧度。

最终还是克制失败。

“陆北淮。”

“嗯?”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提醒我。”宋且一边摁着,一边说:“我承认你的做空经验比我想象中要丰富得多。”

捕捉到公司要被做空的危机意识也警惕得多,所以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也就长了。

“你的意思是一点奖励都不给我了?”陆北淮轻描淡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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