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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月这么帮她,为人又实在,以后有好处绝不会忘了她。

路子月的举人宴席,温黎度过的很安稳,所有人捧着路子月祝贺,她也恰当的跟着大家一起祝贺,不出挑,也不失礼。

当然不出挑是她以为的,不少人还是被解元的样貌气度惊艳到。

温黎跟着同桌被宴请的举人一起吃吃喝喝,也就她是真的在吃吃喝喝,还吃的文雅不难看,很难让人揪出毛病。

路子月的外祖母因为外孙女的原因,早就对这个温解元有所耳闻,现在瞧见鹤立鸡群的温黎,再瞧见她那副有趣的做派,对人印象挺不错。

如管家说的那样各方面都像是大家小姐,还有大家小姐比不上的学问。

可惜家世差一点,不然和她家外孙也算是般配。

“外祖母,我那同年不错吧。”喝了酒的路子月脸蛋通红,眼神迷离,说话都大着舌头,但是亲人都知道,她酒量不算是差,不过是为了躲酒罢了,意识还是清醒的。

外祖母睨了她一眼,“比你是强不少。”

路子月痴痴的笑,“那当然,不然怎么能做我的友人。”

外祖母不吭声了,一点打击不到人。

温黎顺利度过路子月的举人宴,回去时,温母看见她安然无恙,终于是松了口气。

省城里面的事情结束,她们也到了返回的时候,来时时间紧,老家还有很多事情没办完,会试在明年春天,时间足够她们回去一趟。

温母在省城小心谨慎,却一心想回老家给温黎办一场举人宴。

原主病了这么多年,外面的传言不太好听,说什么的都有。

温母想借这次机会让十里八乡看看,她们家黎子是最有出息的,也要借举人宴除除晦气。

温黎看着迫不及待返乡的温母,自然不会不同意。

衣锦还乡本就是人生一大乐事。

唯一可惜的是温黎在省城也没有触发攻略目标,难道还是得去京城转转?

回乡,温黎要先走水路,再走陆路。

商量好回乡的船只,一大早,温黎带着温母出发,看着温母手上大包小包,自己手上只有一个干瘪的包裹,她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可她又不能真在温母面前展示一下高超武艺,突然变强解释不通啊,只能老老实实当个小弱鸡。

“黎子,黎子,等等我。”

一声呼喊吸引码头上不少人回头,被点着小名的温黎听到熟悉的声音,已经知道是谁了,除了温母省城没有人这么叫她。

果然身后跑来的是气喘吁吁的路子月。

温黎停下脚步,温母也跟着停在一边。

“伯母,黎子,我来送你们。”路子月说完又将手上的包裹塞到温黎手中,看着不大,还挺有分量,“黎子,抱歉啊,我马上要回京都了,你的举人宴我是吃不了了,这是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还有你送的鼻烟壶,我们一家都很喜欢,家中长辈让我跟你表达下谢意。去了京都一定要来找我,咱们一起奋战会试。”

温黎拿着包裹,笑意灿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京都等着我,说不定不用等到来年,咱们年底就能够再见。”

“那可太好了。”路子月激动地握着她的手。

两人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登船的时间到了。

温母出声提醒,“黎子,咱们该上船了。”

温黎点点头,“我们互通过地址,有事写信,不过山地偏远,回信可能没有那么及时。”

“没事,我一定会写信给你的。”路子月没想到能跟友人通信还挺高兴。

温黎点点头,船不等人,温黎跟着温母上了船,在船上对着路子月再次挥挥手。

又行了一段距离,温黎放下手,视线放远。

因为习武,普通人看不清的距离,温黎可以。

路子月的马车上有一青衣身影,虽看不清脸,却觉得应该是路子月的弟弟。

也是那位差点坠轿的小公子。

那天只觉得声音熟悉,之后回想温黎很快对上。

现在想想她们还挺有缘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差不多十天的路程,温黎跟温母终于回了村子。

村子早就接待过报喜的官差,村长日日在村头等着十里八乡第一位解元。

搁在往日谁能想到病得快死的温黎突然好了,荒废了三年学业的温黎病好了再次去参加乡试中了,还中了头名,到现在村里人还像是在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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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代,讲究宗族关系,村子里都是有亲缘关系的。温黎中了解元,她们也跟着有面子,她们村子在众多村子里地位直线飙升,出去一提解元就会想到她们村子,隔壁村子都不敢跟她们抢水种田了。

朝廷还要在村子里面立举人牌坊,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现在温黎文曲星的名号已经传开,举人能考第一名,那就一定能考上进士,说不定能考上状元呢!

到时候她们村子也能出个大官,谁敢欺负她们。

想到这村民的呼吸都是炙热的,温猎户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

温黎家门口新长起来的草被人挖完,既是响应村长号召给举人打理屋子,又是拿草回去沾沾喜气。

所以温黎好不容易摆脱村口激动的村民,回家看见的是比走时还干净的院落。

温母感慨:“往常虽然有些口角,却并没有真做什么伤人的事,终究是一个村子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话是这么说,但是原主再也听不见,看不见了。

打扫完屋子,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温母就和上门的村长商量举人宴,毕竟是在村里摆,温家人口就剩她俩,也就跟村长的血缘最近,她又是一村之长,跟她商量最合适。

村长这边巴不得,甚至还带了村里面凑的钱。

温黎手上有钱,也能挣钱,拒绝了村长的钱,顺便把举人名下可以挂靠的田亩数让村长拿去分,着重分给当初帮助过她家的人家。

温黎家是猎户没有田亩,她也不打算买田在这里当地主。

不过这次她收了一点点挂靠田亩的钱,升米恩斗米仇,村长见她收下也放心许多,连夸她长大了,会考虑事情了,显然村长也是见惯人心复杂的。

温黎回来后村里好事连连,大家更热心帮忙举办宴席。

举人宴当天来了不少乡绅,连县太爷都来了,村中人瑟瑟不敢说话,这是她们见过最大的官。

温黎收了县里面的赏银和乡绅送的一些普通礼物 。

这场举人宴席算是办完了。

至于找上门结亲的媒公通通拒绝。

温母也算是彻底扬眉吐气风光一次。

只是当温黎再次谈到上京时,温母叼着旱烟在田埂边待了许久,上了一趟山后,打起精神和温黎收拾行李。

温黎尝试开口,温母都是避而不谈,这事暂时不了了之。

上一次村中人甚至都不知她们何时离开,这次全村的人在村口送行,还给了五两银子。

温黎看着殷切的村长,还有局促的村民,最终收下,也算是承认将来不管走到哪里,仍算是村中的一份子。

而且温母的老家在这里,古人讲究落叶归根,最终还是要回来。

果然她收下后,不仅是村民和村长松了口气,连一连几日心事重重的温母都露出了笑容。

故土难离,这里终究是温母的家。

再次上船熟门熟路,只是这次直接穿过省城,直达京都。

她也该去确定那个小公子究竟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