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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他跟孔尚贤年龄相仿,说不上谁欺负谁老。

“息怒!息怒!咱们是读书人。”汪德渊拉住晏珣,“人家到底是衍圣公,你动手打人,有理变无理。”

“那是没骂到你。”晏珣气呼呼地坐下。

他是真的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讲道理啊!

整顿驿传的时候,他人在南洋。

明明是高拱、张居正和老爹他们的锅,孔尚贤不报复其他人,居然拿自己开刀……柿子捡软的捏?

“我竟然是别人眼中的软柿子!”晏珣痛心疾首地砸了一拳大腿。

这个认知,简直比挨骂还要难受。

李贽小声说:“我觉得此事不宜闹大。清者自清,您越解释,人家越觉得你有问题……唉!别打我!”

我说实话,晏大人就迁怒我!

总编不好干啊!

晏珣放下手,深呼吸三次平下火气,招招手:“过来!说正事!士可杀不可辱,这个仇还真的非报不可。”

不是为了吕调阳,是为自己的面子。

贻笑大方了!

威震南洋的晏大学士被人这样欺负,让安南猴子知道会笑死!

汪德渊笑道:“这下知道兄弟的用处了吧?别急,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不用一个脏字,把他喷得没脸见先人。”

李贽说:“我也在报纸上写几篇不点名道姓,但让人一看就心领神会的小故事。”

没办法,只好又出动“山的这边”的马甲~~

“咱们不能无中生有,要骂就骂实实在在的,你们知不知道他家的底细?”晏珣凝重地说,“除了公器私用占用驿传,还有什么?”

李贽低声说:“跟东厂沟通一下,什么底细不知道?”

他掌管报纸之后,跟厂卫有了联系。皇帝和太子让他说什么,他就得说什么。

李贽也不知道,他堂堂思想界的名人,是怎么沦为皇家口舌的。

他们议论了好一会儿,才把细节商议好。

送走汪德渊和李贽,晏珣去找父亲。

“爹,你知不知道孔尚贤骂我?”晏珣气鼓鼓地说完来龙去脉。

晏鹤年淡定地说:“人家在自家演几出戏,还没传到外面。大过年的,我不想说出来坏你心情。是李贽告诉你的?他的消息还算灵通。”

……说不定亲自看了戏,才能描述得犹如身临其境。

“爹!咱们要防微杜渐啊!”晏珣一脸沉痛,“看起来无聊的谣言,会影响我一世清名。您看,吕调阳都要被逼得致仕了。”

“吕调阳一直都喊着致仕,也是真的生病。他对外宣称是被孔尚贤逼的,万一他真有三长两短,孔尚贤得碰得鼻青脸肿。”晏鹤年微微笑道。

老吕这次有点小阴险。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以命相搏”,官场如此凶险。

晏珣哼哼:“我只知道不能白挨骂,反正这次一定报复回去。”

“那就报复,没什么大不了的。”晏鹤年说,“他比我们更在乎名声,也更怕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