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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珣觉得自己赌对了,平安也觉得自己赌对了。

其他神童觉得天道不公,也只能哀叹几句……谁也不会去县令面前瞎嚷嚷。

接下来的考试,一场紧接着一场,但难度和重要性都不能跟第一场比。

比如第二场,考的是贴经和默写《御制大诰》的一段。

这种默写题,对日夜背诵的晏珣来说是送分题,对汪德渊来说是……送命题。

会就会,不会就不会,瞎编都不行!

第一场考试发挥不好的指望后面的覆试闯进前十,府试坐提堂号;

外圈的想尽可能挤进内圈,内圈的争名次。

晏珣的目标是守住第一,不被人逆袭。

一场场考试下来,晏珣不仅没有麻木厌烦,反而觉得考试就像闯关,挺有意思的。

说起来,县试虽然是童生试,竟然有五场,考试覆盖范围和乡试一样。

就像是乡试模拟赛。

认真走完县试的整个流程,对科举考试的范围,就有了完整的认识。

汪德渊第二场就被淘汰了,他不怪自己,只怪父亲……

“人家晏珣的爹都去土地庙上香!我爹呢?听了一天的书,根本没去上香!有这样当爹的吗?”

汪东篱瞪眼:“你自己交白卷,反而是我的错?我去烧了香,你就能背《御制大诰》?”

“心诚则灵!”汪德渊振振有词,“爹!我不是为了自己!我要是娶不上媳妇,你不就抱不上孙子?”

汪东篱冷笑:“你还有两个哥哥……再说,好叫汪大厨知道,我还可以再生儿子!”

汪德渊彻底傻眼了,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到最后一场放榜,高邮七大才子还是一起去看榜。

七人中闯到最后的,只有晏珣和“张三”张有为,此人是最早猜到晏珣会画春宫图的。

“晏哥,今后你就是咱们高邮七大才子之首,这桌酒你必须请!”张三笑呵呵地说。

晏珣笑着摸摸胸口:“还得看到名单才确定,实不相瞒,我现在有点慌。”

前几天都不慌,到这最后时刻,反而患得患失……万一呢?

万一曾县令又联想到什么,觉得爹跟水匪有勾结?

又或者觉得我不算人才,直接把名字划掉?

毕竟,县令对县试有决定权。

汪德渊拍着他的肩膀,豪气地说:“你慌什么?大不了明年陪我再战!我现在才慌呢,我爹想给我生弟弟!”

“哇!汪老爷老当益壮!”才子们惊呼。

汪德渊叹气:“晏哥,你是大哥!换作是你,遇到这种事怎么办?”

“让他生嘛!生了你抱过来教,养成二十四孝好弟弟。”晏珣出主意。

打弟打弟打,不打白不打~~

一说到打弟弟的事,大伙儿都不紧张了,说笑着来到县衙前。

就连顾敬亭都没闯到最后,看榜的人和第一场相比少了很多。

前四场都是团案,只有代号,最后一场直接把名字和排行写明。

长案已经贴在告示板上。

杨仲泽站在不远处,回头望过来,神情很复杂。

“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晏珣吞了吞唾沫,快步走上前。

只见第一列就写着——

第一名,晏珣,高邮周山人。

周山即双河村所在乡镇。

县试中,考生的籍贯要写到乡镇。

在许许多多真假神童中,杨仲泽是自幼被人称赞的真神童。

此时却输了,只得了第七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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