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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松年连忙吐掉嘴里的草,飞奔出去,边跑边喊:“常欢我儿,爹疼死你了!”

常欢正在搬行李下船,跟昔日小伙伴炫耀南京见闻,输钱的小事早就淡忘。

阿豹讲义气,赢了钱给他分了一点,四舍五入就算他赢了。

“南京好大好大,我们都没逛完。发榜那天,珣哥到秦淮河,大手一挥包下全部姑娘!”他得意洋洋,仿佛身经百战。

“哦!哦!”兄弟们听得阵阵欢呼。

羡慕!太羡慕了!

兄弟们转头向晏珣望去,其中一人说:“珣弟,要不我跟着你吧?我比常欢能干,他偷奸耍滑又没眼力,哪里比得上我?”

“晏狗儿!你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常欢双目圆瞪,怒喝一声:“取我方天画戟来!”

“你才狗儿!我大名晏成梁!”狗儿反驳。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晏松年赶到了,热泪盈眶地拉着常欢到一旁:“儿啊!爹疼你……什么?你没赢钱?你再说一次,你输了多少?”

“你个败家子,我疼死你!”晏松年抄起一根竹棍,向常欢抽去。

常欢岂会站成挨打?立刻一溜烟往前跑。

没跑多久,父子俩“噗通”两声跳下河,在水里一追一赶。

两位田公公是陕西人,吓得跳脚:“快去救人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们登门做客,一来就上父子相残的大戏?

晏珣笑眯眯地说:“客人别担心,他们就是去河里游泳洗澡。咱们村里,都是在河里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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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村里人附和,“贵客从哪里来?和我家六叔是故交吧?”

虎头已经接过行李,在前面带路:“去我家吃饭,我娘和妹妹已经杀鸭了!我前几日打了两只兔子做熏兔,正好一起吃。”

众人齐齐动手,簇拥着新老爷和贵客回老宅。

自从晏家父子双魁首的消息传回,阿桂嫂就坚决搬到后院的一个小房子,把其他屋子空出来。

不是她见外了,而是想到晏鹤年和小珣如果在家里待客,得有地方住。

现在可不是用上了?

晏鹤年看到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屋子,感慨地说:“我们又不在家里长住,何必这样?”

虎头说:“我们真的攒够钱了,打算盖三间正房两间厢房,我娶媳妇都够用。我娘说,这套老宅,一定要还给六叔。”

晏鹤年笑着说:“你们养蚕的时候要用屋子还是过来,不用特意空着。房子没有人气,很快就会腐朽。”

他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就更好。

若是不怀好意惦记他的东西,那就想屁吃。

说的就是……晏松年。

他们收拾好走到前面吃饭,晏松年和常欢湿淋淋地回来了。

常欢哭诉:“我爹一直把我追到高邮湖,想把我摁水里淹死啊!他一定是嫌儿子多,不想要我了。”

来帮忙待客的晏长年皱眉:“老四,你过分了。”

晏松年气呼呼地说:“他去赌博就算了,竟然押外人做解元!什么苏州徐时行,听都没听过!”

晏长年:“常欢,你过分了。”

“大伯,你立场不能坚定一些?”常欢委屈,“你的拐杖又被我爹藏起来,我不帮你找了。”

晏长年:“……?我的拐杖呢?晏老四,我跟你拼了!”

刚换了衣服出来的田公公们目瞪口呆,干什么?

新戏又开场了?这一回是兄弟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