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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送礼都是送对方喜欢的。

比如张居正收到镜子和香皂、花露就挺高兴。

得知这是晏家特产,他还笑道:“江北晏郎仪容出众,原来也善于保养。一个人若自身仪容都不整洁,又怎么做好其他事?”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一个立志解决国家顽疾的人,最希望有同道中人。

他曾经对皇帝抱有期待,呈上《论时政疏》,指出当时的五大顽疾:藩王、财政、边防、吏治、皇帝和臣子的沟通问题。

结果奏疏如同投入墓道,毫无反响。

他曾经对严嵩抱过期待,写诗称赞严嵩“握斗调元化,持衡佐上玄”,后来严嵩的所作所为,让张居正心灰意冷。

他曾经对徐阶也抱有期待……

纵然是一次次的期待和失望,他还是没有死心。

现在,他又对裕王抱有期望。

他希望有更多的同道中人,一起解决大明顽疾。

纵然会得罪很多人,纵然粉骨碎身……

“寇可往,我亦可往。年纪轻轻有此雄心,吾道不孤。”张居正欣慰地捋了捋精心保养的胡须,吩咐随从:“把我平日用的擦脸脂膏,送一份给晏郎……京城秋冬干燥,不抹脂膏不行。”

晏家父子住在学子居,是张居正进京赶考时住过的客舍,大约也是别样缘分。

晏珣将张居正送来的脂膏给了父亲,笑眯眯地说:“你比张居正还大几岁,不好好保养可不行。”

首辅只有一个,你要卷赢张居正,脸是很重要的。

“咱们分着用。爹娶媳妇了,你还没有娶,你的脸更重要。”晏鹤年认真地说。

常欢和阿豹齐齐举手:“六叔,我们也没娶媳妇,不能落下我们啊!”

“行,那我们一起用!”

晏家四人对着镜子,打开香喷喷、油润润的脂膏,认真地抹在脸上。

“咦?还是粉红色的?看着气色更好。”

“香香的……常欢,你别一下子挖这么多,挖泥呢?”

王徽抱着乌云,看得叹为观止……你们是不是忘了,女人更需要保养?

果然男人臭美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

晏珣重新给裕王画一幅细致的世界地图,顺便给爹和两个堂兄弟上地理课。

大地是球体,晏鹤年早就知道了,他曾经跟海盗称兄道弟。

但他不清楚洋流、季风和各大陆的产出,原本他不需要学这些……儿子知道就行了,他可以做老太爷。

现在……唉,儿子和未来的皇帝约定一起开海!

要主动出击,海外的知识就是必修啊!

晏鹤年认真听了一会儿,建议:“等考完殿试,你是一甲可直接入翰林院。翰林清贵又清闲,有时间把这些知识编成一本书。”

“我早有此意!”晏珣笑盈盈地说,“先编地理和数学,我一个人怕忙不过来。到时候爹也是一甲,同样做翰林,可以跟我一起编。”

上阵父子兵,你想躺平是绝对不行的。

“知道了。”晏鹤年叹气。

常欢咬了咬手指头:“你们两个一甲?总共有几个一甲?”

“呵呵,又对我们没信心?”晏珣挑眉问。

常欢:“……有。”

以前他没有给六叔做书童,觉得中状元很简单。

可越是读得书多,越觉得科举太难。

六叔和珣哥却这么有信心,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大。

在客舍用功两日,听到其他客人说大正有德茶楼今日发例行官报……晏家一家人出去看,留下黑虎乌云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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