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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经筵,通俗来说就是经筵讲官给皇帝讲课。

众所周知,嘉靖皇帝不喜欢形式主义,连早朝都不开,又怎么会乐意搞经筵?

经筵的月讲、日讲、午讲、温讲,已经停止好多年。

袁炜微笑着小声透露,是徐阁老的意思。

晏珣秒懂,徐阁老处处要跟严嵩不一样,重开经筵也是万象更新之意。

“那家父要准备什么?”他虚心地问。

袁炜说:“先去鸿胪寺那里学习经筵的礼仪,这次要开的是隆重的‘月讲’,届时会有鸿胪寺官员指引经筵官面圣。”

晏珣恍然:“多谢老师。真没想到,我爹能担当如此重任。”

展书官在一众经筵官中最不起眼,只负责帮皇帝翻书,一句话都不用说。

但近身侍候,肯定能给皇帝留下深刻印象……每三年一批进士,多少人外任之后想见皇帝一面都难。

袁炜笑着勉励几句,既没有居功,也没有说这事与我无关。

外人都说袁次辅了不得,从徐阁老的虎口夺食,把大饼给自己的学生。

只有袁炜知道,我什么都没干!他们父子走的是皇帝的门路啊!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他这伯乐白捡的千里马~~

晏鹤年带着兄弟们在卢沟桥外榷场修工坊,连晏老四都被他拉过来帮厨。

徐阶的儿子徐璠刚升太常寺少卿,此前做过包工头,热心地帮他们找来官匠,工地已经动工。

话说徐璠有个黑历史……嘉靖二十八年,徐璠在应天府乡试请人代考事发,徐阶引咎辞职,被皇帝挽留。

唉,无数读书人心目中神圣的科举考试,也有阴暗的角落。

一群人热热闹闹,中午每人一碗面疙瘩汤蹲在地上呼噜噜大快朵颐。

晏松年感叹:“老六当了官,还和过去一样随和。你要是鼻孔里瞧人,我连夜就回高邮。”

“呵呵,常欢说你不肯走,要留在京城等他孝敬。”

“他是我儿子,孝敬我不是应该的?”晏松年瞪眼,“我算一个黄道吉日就回去,家里的心肝鸭鸭等着我呢!”

他总是有自己的道理,让人哭笑不得。

晏鹤年喜欢和兄弟们在一起,比在翰林院修书自在。

正说笑间,一只喜鹊飞到旁边的枝头,清脆地歌唱。

“老六,你有喜事临门啊!”晏松年啧啧两声,“莫不是你媳妇要给你添丁?”

这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晏鹤年和王徽成亲那么久一直没动静,他们自己不着急,晏松年替他们着急……那么大的家业,只有小珣一个孩子怎么行?

将来若缺继承人,他有三个儿子好几个孙子,勉为其难过继两个给老六吧!

晏鹤年看看那只“喳喳”叫的喜鹊,平淡地说:“黎大,回程的时候,给老四一个体面。”

“是。”黎大郎意味深长地看着晏松年。

晏松年:“……什么面?我吃面要加葱花和蛋瘪子。”

快乐的一天过去,晏鹤年收到翰林院正式通知:去鸿胪寺学习经筵礼仪,准备做经筵展书官。

“啊……这?”

翰林院侍读学士瞿景淳说:“陛下多年不开经筵,这次是徐阁老一力主张。徐阁老任知经筵事、袁次辅和李学士任同知经筵事;我和高新郑是经筵讲官……届时你按着礼仪来就行,不必紧张。”

若是换作一般新翰林,面对皇帝和满朝大佬,怎么可能不紧张?

给皇帝翻书慌手慌脚,就是御前失仪。

晏鹤年诚惶诚恐:“我一想到此事就紧张,但是听说您也在,心才安稳些。”

瞿景淳满意地微笑。

今年新入翰林院的三鼎甲,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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