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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城渊都想起来了,也记起来那年纵火的事,那年的火是邓景荣点的,不过邓景荣在厂房里就被他打晕了。

他自己从废厂房里走了出去,他当时的确是想直接烧死邓景荣,但最后还是把昏死过去的邓景荣拖了出来,拖出来之后又气不过,先把邓景荣打醒,又把他打得晕死过去。

祝城渊当年没跟淮烟说那些,他怕淮烟知道这些会害怕他,就跟他怕淮烟知道他曾经跟踪过他那么多年一样。

他害怕淮烟发现自己枕边人心里的阴暗面,就像邓景荣说他的一样,他也是个疯子。

现在想想,邓景荣是死有余辜。

祝城渊分析:“邓景荣这一出,如果成功了,既能往我身上泼了盆脏水,又能拉着你一起死,真是歹毒啊。”

淮正卿说:“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祝城渊还想说什么,淮正卿的秘书给他打电话,催着他走了。

安诺没走,刚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给祝城渊浑身上下扫描了一遍,又严肃叮嘱他:“脑震荡,好好卧床休息。”

以安诺的身高,祝城渊虽然是躺着的,一抬手就在他冰凉冷硬的脑袋上搓了一把:“这么严肃,去帮我倒杯水。”

“好的祝先生。”安诺屁颠儿屁颠儿给祝城渊倒了杯水,又贴心地找了根吸管,拿到床边,伺候着祝城渊喝了水。

祝城渊喝完了水,又拍拍安诺的脑袋:“谢谢安诺,你真棒。”

“不客气。”安诺被夸高兴了,也冲他竖起大拇指,“刚刚你反应很快,再晚几秒,你跟先生都有危险。”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越梨也来了,带着自己做的饭跟刚煲好的汤,早上淮正卿交代家里人不让她看新闻,祝城渊住进医院她才听说。

越梨想起后来从新闻里看见的爆炸那一幕,两腿还在发软:“你爸他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

淮烟安慰她:“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呢,我们先不说这些。”

越梨没多说,她心疼两个孩子,看着他们吃了饭喝了汤,心里才好受一些,临走之前还不放心,嘱咐了半天,还说明天再过来给他们送饭。

“妈,现在外面的天儿多冷了,你不用来回跑,”祝城渊说,“等我出院了,天天回家吃饭,想喝您熬的甜汤了。”

“好好好,你想喝我回去熬,”越梨被他那一声妈叫得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反正在家里也没事,闲着给你们做做饭,想吃什么跟我说。”

淮烟揽着她肩膀,送她出了病房:“别担心我们,这里有厨房,而且安诺也在呢。”

越梨站在门口,又回头嘱咐一句:“向默啊,你要好好休息。”

“知道了妈,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淮烟吩咐司机送越梨回去,又跟越梨说:“妈,叫他城渊吧,以后就没有向默这个人了。”

越梨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听懂了,欣慰地笑了笑:“好,你们好好的。”

安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淮烟最后跟越梨说的那句话,他说叫他城渊吧,以后就没向默这个人了。

“祝先生,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安诺扭头问祝城渊。

“嗯,想起来了。”

安诺很激动,声调都高了几度:“祝先生,你以后可得好好的,不能再让先生守寡了,你不知道,他这三年有多难熬。”

淮烟:“……”

祝城渊却很认真地回答:“好,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他。”

“先生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我都看在眼里,”安诺继续说,“他天天用工作麻痹自己,又忘不掉你,每天都过得很痛苦,有几次喝醉了,我扶他回房休息,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喊的都是你的名字,经常吃饭的时候发呆,会在地下室拼命地训练,沙袋都被他打烂了好几个,还有……”

淮烟打断他:“安诺,你话可真多。”

祝城渊说:“安诺你再跟我说说吧。”

他想听。

“先生给你浇了三年兰花,他把对你的思念都倾注在花里了,那盆兰花之前被你照顾得半死不活,叶子都黄了吧唧的,从来没开过花,到了先生手里长得那叫一个好,又翠又绿,过几个月就要开花了,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

安诺坐在床边,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语重心又长:“他为你守寡三年,前段时间,老齐趁着先生喝醉了,都把小男孩儿安排到先生床上去了,你是没看见,那小男孩儿长得挺俊的,娇滴滴的又白又嫩,就那样先生都能把持得住,直接把人踹下床,半夜就把人撵走了,连滚带爬的……”

淮烟叹气扶额:“……”

听说祝城渊醒了,刚进病房想要来看看的齐烨梁,听完安诺的话心脏都要不跳了,捂着心口一个急刹车转了弯,直直往病房外走,边走边说:“那什么……烟哥渊哥,我想起来家里的鸟还没喂呢,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