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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热了,暖气开太足了。”

祝轻欢忙松开了南泱的腰,将自己滚烫的手指收了回来,窘迫地捏住衣角摩挲。

“我叫绪雪回酒店给你拿一件薄衣服来。”南泱没有抬眼看轻欢,所以也没有察觉到她此刻的羞涩。

“……不用。”

南泱嗯了一声,没再多话。

钱岛举着自拍架将直播的手机往这边扫,“让我们来看一下各位主演们的制作情况!夏山小哥哥已经在剪裁红布了,他是进度最快的一个,粉丝公屏记得给他加加油喔!祝祝小姐姐只做好了灯笼骨架,她现在在帮友情出镜的南老板,哇真的是绝美爱情了呢!我们可可爱爱的明晚澄小姐姐……我的天阿澄你怎么了?!”

钱岛的声音陡然变惊慌了,引得南泱和轻欢都侧目看了过去。

明晚澄龇牙咧嘴地捧着自己的手,她在窝竹片的时候不小心让一条刺扎进了自己的食指,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偏还咬着唇强忍着,看起来无比可怜。

轻欢忙走过去,盯着明晚澄红肿的指头,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师父……”明晚澄嘴巴一憋,哭了起来。

明晚澄和祝轻欢在剧组共事的这段时间,轻欢在私底下教给阿澄不少演戏上的技巧,阿澄就顺杆爬大大方方地管轻欢叫起了师父。剧组的人都习惯了阿澄整天“师父”来“师父”去的,没觉得哪里不妥。可是南泱不知道这回事,她听到阿澄光明正大地喊出了“师父”两个字,心神一震,目光中有掩盖不住的慌乱。

“我帮你挑出来,你别动。”祝轻欢朝场外的小叶喊了一声,“小叶,帮我找根针!”

钱岛举着直播手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哇哦哇哦,看看我们神舞剧组的女一和女二,超级有爱的是不是!有没有吃‘澄欢’CP的小伙伴?公屏上刷出来让我们南老板看看,南老板还不管管啊?哈哈哈哈哈……”

南泱倒不会吃明晚澄的醋。在她眼里,轻欢是个孩子,明晚澄就是孩子的孩子,轻欢和明晚澄待在一起只会让她感觉到两个字——母爱。

明晚澄虽然确实是活了三千多年,但她使用禁术的时候是十八岁,所以样貌是个十八岁的少女。再加上她举止轻浮,没有一点久经人世的稳重,看上去就活脱脱是个青涩的小姑娘。二十四岁的轻欢低着头给十八岁的明晚澄挑肉里的刺,画面更像是慈祥的妈妈照顾捣蛋的女儿。

祝轻欢挑完了刺,跟着小叶暂时离开了直播场地,去洗手间处理带血的针。趁这个空档,南泱压低了声音问起明晚澄:“你怎么叫她师父?”

“我、我让她教我演戏来着,”明晚澄泪眼汪汪的,把食指含在嘴里,说话时口齿不太清晰,“随便让她教我点东西,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叫师父了啊。不然我每次一叫师父的名字,老祖你又要说我没大没小。”

南泱了然地点头。

明晚澄这一出搞得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做灯笼了,全场就夏山一个人老老实实地把灯笼做完。李栋看直播间在不停地刷进行下一个环节,便也叫钱岛往下一个环节cue。

下一个环节是写对联。

考虑到写对联没什么观赏性,所以写对联和隔壁桌的包饺子同时进行。想写对联的可以去写对联,想包饺子的可以去包饺子,钱岛举着直播架来回走,网友刷谁他就去谁那边给镜头。

写对联这种对技术要求较高的活动,演员们纷纷选择了避开。大部分人连硬笔都写不好,更别说毛笔字,在直播间给粉丝与路人暴露自己的短板不是什么好事。

祝轻欢从洗手间回来时大家已经陆续开始了。她看饺子桌上人太多了,知道南泱不喜欢往人堆挤,便对南泱说:“我们先去写对联?”

“嗯。”

南泱果然应了。

她们走到对联桌的旁边,明晚澄也跟着她们过来了,嘴里还含着自己的食指。

祝轻欢知道南泱的右手有疾,所以没有把笔给她,自己拿起一只兔毫的大毛笔蘸了蘸墨,指尖轻抚红色的对联纸,偏过头问:“你想写什么?”

南泱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你会写毛笔字?”

“不太会,写着玩儿么。”轻欢柔柔一笑。

“我可以教你。”南泱嗓音淡淡。

祝轻欢忍不住笑了:“你?我见过你写的字,虽然这么说不太友好,但是……真的不好看呀。你自己都写不好,还教我?”

明晚澄把食指从嘴里拿出来,插嘴道:“不是的,她以前写得很好的。”

她以前确实写得很好。

三千年前,北罚的三位尊主除了剑道之外,各有一技之长闻名天下。喻修尊主的炼丹术,容怀尊主的铸剑术,以及南泱尊主的书法。

南泱的一幅字在当时可谓千金难求。因为她没什么名利之需绊身,所以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偶尔欠了人情才赏脸写上一张。流传在世的作品越少,越是可贵。数不清的商贾富豪不要命地砸钱,就为了得到一张她的字挂在家中,做传家宝。

她这辈子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值得让她偏执的只有三样:糖葫芦,书法,轻欢。

书法曾经是除了剑术之外,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可惜。

只是曾经了。

不论是剑术,还是书法,都已是曾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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