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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战阵之上,亲军冲阵,本将亲率军中精锐,迎面硬冲奴军海浪!

太多了全是人,记忆里迎面全是漆黑的人浪,从眼前一直盖到天际的尽头。

太多了,他们太多了,在他们面前,我们的军阵单薄的可笑!

挥起马槊,弧掠而过,斩掠,扫杀,挑点,连刺,我拼尽了性命,可他们还是杀不完!

杀不完啊!

蒙古人不冲,根本不冲,蒙古大军铁骑林立,就在阵后。

可怜生前,奴隶军是我们打的最多的对手,只要有奴隶在手,纯蒙古人就不会怎么露头。

在我们的拼死抵抗下,蒙古人根本不会轻易和我们这些宋军正锐硬碰硬,很简单,伤亡太大,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在我们完全疯狂地仇杀下,蒙古人死人无数。

伤亡大的没法接受,死不起人的蒙古人根本不会接受这种死伤,所以,蒙古人选择了可以接受的方式,奴隶军,反正死的命不值钱,有的耗,照死里耗你!

还玩吗?

“冲阵!”

军阵之中,咆哮而进,本将马槊横挥,杀死了一批又一批的奴隶!

需要说的一点是,奴隶们普遍没有甲胄。

因为蒙古人认为奴隶不配要甲胄,只给把刀就足够了。

我杀得血气喷涌,总觉得嘴角喷出的热气中都是血色。

在我们疯狂厮杀下,奴隶们步步后退。

这时候蒙古军列突然角号响起,我就在人浪之前,亲眼看着蒙古铁骑一群群冲出军列,冲到奴军阵后打马前踏,凡慢于其前进马速的一律踏杀。

中箭的奴隶兵倒在地上,抬着头惨叫着死在了蒙古铁骑的马蹄下。

排成阵的蒙古铁骑像线一样压着一群人众散乱,堆积一块的奴隶兵往我们这边压,大量的人,又来了。

我当时就蒙了,眼前一黑挥起长槊,指向大地的槊刃血巾飘垂。

“我的将士们,冲阵!”

军阵里的宋军将士怒目圆睁,跟着他们的将军冲向了前方。

大军起阵,军阵迎头撞向人浪,他们像平地漫出的巨浪般迎面扫来,我一度绝望的望着,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挡住。

人海中漫到了天际的黑影,至今仍在我的梦里。

噩梦

奴隶兵畏惧死亡,更畏惧蒙古人,对蒙古铁骑的惧怕已经让他们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只知道往我们这边冲杀。对于他们来说,慢一步是立死,杀了我们就能活,好多人脸上全是惊恐的冲杀向我们。

千年以后,在我眼前还能看到走在最前的奴隶兵衣衫褴褛,眼神惊恐的冲向我们。

南宋宝贵的将士们,一个个的倒在残酷的厮杀里,这种厮杀毫无意义,但是我们不得不去。

不得不去

在蒙古人眼里,奴隶,就是狗,走狗,而蒙古人有的是狗,我们不可能杀得完。

换句话说,蒙古人用野草一样卑贱繁多的狗命,换掉了我们一队队宝贵的将士。

在这种强压下,经常是两军中央尸体堆成山,是真的山,尸山。

尸横交错,无数的南宋将士长眠在了尸山里。

尸体堆得像山一样,后面的弟兄踏着尸体往上冲!

我们死不后退半步,弟兄们一排排的持枪前进,向死亡进发,我到现在,战死千年以后,还对我能有这样的兄弟无比骄傲,无比自豪。

战斗还在继续,激烈的交锋一刻不停,我两眼全是血泪。

我的兄弟死的太多了

蒙古人就是用这种阵法冲掉了一个个大宋步阵,我曾在一次杀退这种冲锋的时候亲眼看到,蒙古人在宋军弓弩掩杀下开始有人落马时放慢速度,尽量在把尽可能多的奴隶军压向我们这边,尽最大可能造成宋军死伤后,拨马就跑,飞速退回本方营地。

死亡重压下,疯狂的南宋军队狂呼着杀上面前,越过尸山,趟过血海,挺着长枪的大宋军队势不可挡。

死伤泰半,身后失去压制的奴隶兵瞬间崩溃,丢刀弃枪潮水般退去,向后逃的奴隶军在跑出一段距离后,拉开了南宋军队强弩射距后,突然看见,前面的蒙古人不跑了,止马,回头。

坐在将位督战的蒙古将领目光冷漠的一挥手,跑在前面的蒙古铁骑突然调头,放箭杀人,而后拔出马刀借助马势冲入奴隶散兵中,在军前杀光所有跑回的奴隶兵。

在全军面前杀人,目的,警告全军所有奴隶,打不掉对面就是这样的下场。

也就是说,打不赢我们,他们每个人必死无疑。

剩下的奴隶兵默然,认命一般,似乎见惯了这种杀戮。

等着我们的将是下一波更为恐惧的奴隶兵与更为可怕的求生冲杀,冲锋一次比一次艰难。

他们又来了

我几乎当场疯掉,他们怎么这么多!

战马上我剧烈的喘息着,相比身边杀疯杀狂双目血红的宋军将士,我的眼里多了一份凝重,隐约还能看到恐惧。

不行了,不能再打了,要尽快脱身,不能让全军都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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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换狗命,我亏到了极点!

我拨马回转,想把军队拉下去,可我悲哀的发现,走不了了,大军被死死黏住,根本无从脱身!

没办法了,先把这帮杂碎杀光再说!

人潮涌上,那一天我还记得,我在马背上,身下一个步军兄弟抬眼望我时的那份绝望。

到后面蒙古人压力越来越大,对奴隶军镇压越来越恐怖,我们能活下去的难度,越来越大。

曾经我们军中,香是我们在军中计时的一种工具,比如军令之下,眼前闪过两个兄弟抬着香炉上前,香炉一座,鞠躬示意。

香火燃起,香尽之时,如果战局没有被打下,立军令状的就要脑袋搬家。

其实蒙古人也一样,香火立起,定时没完成的将领格杀勿论。

香尽了,前面奴隶军没打赢,蒙军将领起立,左手劈下。

全部斩杀!

蒙古大军呼啸着冲出阵列,疾风般扫掠而出,扫清了这些卑微的尘土。

又来了!

血海中我身骑战马怒吼向前,怎么杀不绝啊,杀不绝啊!

刚刚杀退一波下一波又来了!每次都是万人以上的大规模冲锋,人数数以万计,杀的我眼前一阵阵眩晕,我都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下去。

那时候顶这种奴隶军有极限,宋人的血性能够支持大军站海三波,本军阵列面对冲击死伤太大,受到重创的部队立即后拉,相对完整的阵列顶到前面,但最多换一次,接下来就是靠天运顶过第三波,能不能活,看命了。

第四波,往往就意味着全军覆没。

我死去的兄弟们,一个个的消失在连天的血火里。

知道什么是乱世吗

乱世之中,人命像草一样,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马命比人命值钱,牛马驴骡哪个的命都比人值钱。

这就是乱世

我们纯粹是家国信念在支撑,我们知道自己会死,但是,我们还会上去,只能上去,明知是死也要去。

不然你想让我们被一座座屠城吗!

这一仗是我杀孽最重的一仗,那一仗是真的,奴隶就像洪水一样淹没宋军军阵,前排弟兄整排整排被吞噬在人潮,最前的橹盾兵扔了盾牌拔出腰刀拼死对砍,都在后退,往下一道盾阵退,我仰天一叹带着人就往前冲,各步阵骑军都冲出来对砍,把人潮压住,减小对步阵冲击,在第一波最慌乱的时间过去后,后排的兄弟稳住阵脚拼死对捅,阵后的弓弩兵已经不再齐射,疯狂的把箭雨往前面抛,因为前面是个什么样后面看的一清二楚。

只要弩机还没坏,只要弓弦还没断,只要箭囊还没空,所有的弓弩手拼死放箭!放箭!

在奴隶们冲击的路上尸体早已没过小腿,他们冲速大减但还是一波波的淹过来,我们的步阵一层层的被剥掉,弟兄们反复争夺,尸体堆成小山,我在人群里反复冲杀,这些人基本没有铠甲,我们骑兵居高临下杀伤极为惨烈,我杀人杀到麻木,完全疯狂,而且我在人潮中为了达到最大杀伤,最大程度节省体力,不点砍,过,一槊弧形过好几个人,这些人往往会吃痛在乱兵中倒地,然后被践踏至死,我用这种方法杀透了几次人浪,那一天死在我手里的人已经数以百计,至少数百。

更大的数目我不敢想象

那回我不知道蒙古人到底赶了多少奴隶过来,我只知道每次都是万人以上的大冲锋,我们血战多次,至少五万以上,也有可能是十万。

在十万大军里,浴血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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