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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披,不然人家一个突袭我直接全军崩溃,去后面吃自己人一刀,那我也不用回去了。

我知道速度慢,辎重随护再带上路途不顺,一天顶天二十来里地,但是,决不能无故妄快。对体力的计算十分重要,我轻易不会让军中将士精疲力竭,因为我们需要上阵厮杀,保持足够的体力是反应的关键,把控体限,让士卒留有最后部分体力是将军必须做到的能力。

如果是上官急令,我们行军肯定就不是这个速度了,遴选精锐疾进而去,披着甲也得跑快,精军强卒。不用疑惑,我是南宋精锐军系,战力有保障,套身铠甲跑的了。

发现来大陆后,大陆人身体素质普遍远差中华世代,特别是城市人,烈阳之下全甲以赴,怀疑不需要让他上阵,徒步走不了十里可能自己就先倒毙。

在我们的时代,身负百斤,如履平地,翻山越岭也并无夸张,特别是我们的农民出身的士兵,再回想起来,那些强壮的好兵真的令人心痛。

所以,在我们那个世代,披甲行进,真不是什么难事,你们自己不行的话,不要怀疑祖宗的能力!

军行之上,铠甲需先披以待,因为披甲确实有些麻烦,一旦遇袭来不及披甲的时候,我们就会把罩甲直接套在自己身上(此甲类似后世救生衣形制,止前后两块护住胸背)。

魂中残影;营中宋将赤背坐地,亲军拉起罩甲当头套下,带革悬肩甲挂身上,护住胸腹要害。

南国炎热,披甲行进确实辛苦,旦有机会卸甲透凉,但是,穿铠甲走的时候不管再热,不能极热的时候猛地吃凉的,你非闹肚子不可。

透过阳光,前世林中山路步伐轰鸣,甲具齐装的军卒们踏步前进,跨过山林的路途,将士们的身影穿过了林光。

本将身骑战马立于道旁,看着军中将士队队行过。

长枪架在肩上,一列列长枪军踏过落叶,轰鸣的军列,好像跨过了千年的时光。

大宋军队,本境作战,沿途城池民夫入军协助,全军人数计算军兵,最少扣除三成,如若劳师远征,起价一半以上。因为是后勤,是辅兵,战兵最多七成,顶天之数,好的是战七辅三,极端的时候战三辅七。

战一辅九不是没有,这种仗一开战就败了,国家败了

纯蒙古人军队,说有多少人就是多少战兵,没有辅兵

蒙古人不需要后勤,他们的军中唯一分得只有老弱和青壮,但是,哪怕老弱,射出去的箭也是狠厉要人命的,所以他们只有战兵没有辅兵。

是不是还没理解他们的箭威胁有多大,前世军中我们其实是有枪盾兵的,行军时背负盾牌,一条绳子斜打肩下拄枪前进,这是他们前世在我眼前的背影。

上阵立盾,必要时扔掉盾牌双手持枪厮杀,我们不会一手持盾一手持枪,因为没法,枪长且重,盾牌说白了就是拿来挡箭的,不然活不了。

打成这样,所以我在后来军中经常是一万多人的规模,好多不是兵,人家是民夫。然而一旦开战,民夫经常被卷入战事一起上阵,不然我们全死了他也活不了。

掀了车布卸出备铠,给最强壮的民夫披上,捞起根长枪就得上!没甲的拿把刀也得跟上!不然我们败了你也死路一条!

故此,古代军中一旦提及精兵二字,那就是本军全部战兵,精锐士卒,没有辅兵,没有民夫,将士自裹甲负粮,轻锐疾进!

在我们获得了城池补充之后,大军上路,尽力补充我们的西川城池拿出家底,盐酱肉菜,军中一时饱餐。

行路上长长的车列牛马哞叫,车板上载的尽是盐酱,在军中咸菜和酱是军资,我们在牛车上大坛小坛装的都是咸菜和酱,吃饭的时候各炊事伙头领取本部酱菜,掀开半个坛子把半坛咸菜倒锅里,一天一坛,正好。

前世军中我们吃不上什么新鲜蔬菜,有限的蔬菜会被尽快吃尽,咸菜和酱才是陪伴我们最多的东西。

身为将军,绝不应挑剔伙食。

我们有酱料,各色都有,不止豆豉酱,这个无法固定看后勤补给,往往是后方城镇有什么我们吃什么,一般是加盐,更咸,还有酱菜,不然我们吃什么?

那时候什么都有,我都不知道第二天能吃上什么,因为不知道,不知道下一个城镇,抑或后方粮道会给我们送什么。

有今天没明天的,那时候军中不都是这样?谁知道第二天是个什么样,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经常都能看到他俩,以至于直至今世,看到准备要盛装咸菜的小碗碗底有水珠,我都会下意识拿纸巾把他擦干再盛。完全是下意识动作,身体接管大脑的操纵,因为咸菜不能见水,我们要最大限度的保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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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咸菜是我们保证战斗力的关键,不吃咸的人根本没力气,我们的咸东西只有酱和咸菜,酱就更不敢见水了,保存食物的记忆和习惯到现在还在记忆,千年了啊。

前世军中爱吃酱油,因为那时候酱油味道很好许多时候不一定有什么调料,有酱油就很好了,再能有新鲜蔬菜,在汤锅里滚一下蘸酱油很好吃的。

所以,后世镇守江门,一句粤语,没来由感慨万千——白灼,蘸酱油。

还有,我们当年吃饭,军中饮食普遍偏咸,不仅是为补充体力,更因南国潮热,人在久热之下长途跋涉,极易丧失食欲,重油重盐为的是激发食欲补充体力。比如天竺,吃饭重油重盐多加香料,因为太热,人在炎热环境下很容易丧失食欲不想吃饭,为的就是激发食欲,你必须把饭吃下去,不然人就垮了。

所以,口味延续到今世的我依旧对咸的鱼汤较为喜欢,哪怕到了戒荤还是这样。我们那时候军队出征,有幸带咸鱼是最好的,咸菜,酱,都会往锅里丢,要是粥里能有条咸鱼,那就太好了,足够我的兄弟们高兴半天了。

后世之人永远无法理解为何我对区区一个咸味记挂这么深,因为后世社会繁荣,物资阜盛,咸盐早已不复当年价值。在古代盐真的很贵重,精白细盐是贡品,非世代权贵不可食,家国盐铁专卖,高价的盐民众很难吃起,能充分享有咸盐的只有军队,甚至许多经济上不去的朝代,连军中都只有盐布醋布,咸盐几无。

车板上的坛坛罐罐就这样躺在我的记忆里,能在古代我们出征带盐带的真不多,南宋是因为经济发达商业繁荣,这才有能力提供酱菜,咸菜和酱才是我们盐分的主要补给。但是,咸菜和酱有一个极大弊端,那就是他们实际上属于盐类而不是蔬菜,人不吃蔬菜很容易出毛病,特别是在你长途跋涉的时候,蔬菜来源没法保证,荒山野岭的你让我到哪给你找菜去?

前世天魂;牙痛喉肿,喉咙刺痛,经常咽东西针扎一样的痛苦,吃不到什么菜,就是这样。

经常吃不到新鲜蔬菜,口中亦臭,所以我们那时治疗口腔溃疡也有土法,就是路上有种红色的圆圆的小野果,老卒都认得,含嘴里嚼一下含到创口处,能治,没几次就能好。很抱歉我已记不起这个果子叫什么名字,圆圆的红红的,个子不大还很小巧,野果。

很抱歉我忘了,他的名字和那些死难的弟兄一起,被遗忘在了千年的轮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