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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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里半夜被渴醒,起来找水喝。
她对顾津南家里开关的布局不清楚,便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路,准备悄悄地从冰箱拿瓶水就回去。
推开卧室门,往前走了两步,夏里突然注意到沙发里那道人影。
她停住脚步,扬了扬手机,发现顾津南蜷缩在沙发里,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居家睡衣,他没盖任何被褥。
夏里走过去,试图从沙发里找条毛毯给他盖上,靠近顾津南后,夏里才发现他整个人是颤抖的,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那样,嘴唇泛着白,双手环抱着。
“顾津南,你怎么了?”夏里推他肩旁,他没反应。
她起身去找客厅的开关。
灯打开后,客厅大亮,顾津南脸上的痛苦清楚映在夏里的眼中。
夏里从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给顾津南测体温。
“顾津南,醒醒。”
“顾津南。”
“……”
夏里叫他好多遍,他依然没反应。
夏里去敲任子旭卧室的门,想让任子旭来照顾下顾津南,次卧的门被拍的咚咚响,任子旭也没应声。
她便放弃让任子旭照顾顾津南的念头,夏里推开主卧的门,从他床上抱了条被子过来,小心翼翼地给顾津南盖上。
体温计显示的温度是39.6度。
夏里从医药箱里找出退烧的药,试图给顾津南喂下去,但顾津南根本不张嘴。
“顾津南,醒醒,把药吃下去再睡,你发烧了。”夏里把手伸到顾津南掌心下,握着他的手。
她曾经看到顾津南按人虎口靠大拇指的位置,疼的人咧嘴叫,夏里想用这种方法叫醒顾津南,拇指肚还未触碰到他的虎口,顾津南的手突然动了动。
他极其费劲儿睁开眼睛,喘着热气,怔怔地看着夏里,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你发烧了,吃点药再睡。”夏里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哄小朋友。
顾津南没反应,茫然地看着夏里,许是这夜太静了,夏里从他那双岩石般的眸子里读出来几丝委屈。
怕顾津南再次昏睡过去,夏里倒了两片退烧药塞进他嘴巴里,又小心翼翼地把水杯放到他嘴边,她声音低的像是用气音在说话,“咽下去。”
顾津南真的把药喝下去了。
夏里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你要不要去卧室睡?”夏里问他。
顾津南闭上双眼,没吭声。
夏里是跪在地毯上的,没一会儿,她两条腿麻麻的,夏里想要起身,顾津南却死死地握着她的食指。
夏里不解地看着他布满青色血管的手背,是生病没安全感,需要人陪吗?
顾津南眉头紧皱,眼睛眯的很紧,像是被鬼压床。
他含糊地叫着某个人的名字,让她别走。
后来,夏里才明白他喊的人是谁:陈清。
夏里拇指摩擦着他的手背,低声呢喃,“你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话夏里说的很没底。
半晌,顾津南的神色平静了些,他大拇指重复地按压夏里的手指肚,夏里不明白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只任由他捏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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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顾津南睁眼,除了身上多了条被子外,其他的和昨天晚上睡觉前无差别,他以往生病都是任子旭照顾他的,这次他自动把昨晚照顾他的那人当成任子旭。
顾津南耸拉着眼皮,坐在沙发上,轻轻捏着眉心,缓了一会儿后,他起身去洗澡间洗漱。
柒时宜起床后,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吱哇乱叫,“谁给老娘换的睡衣?”
刚睡下不到一小时的夏里,伸手拉了拉被子,“我换的,11,你小声点,我好累。”
“哦哦。”柒时宜拎着拖鞋退出了卧室,刚出卧室门,迎面撞上顾津南,她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昨天晚上不好意思啊。”
顾津南声音懒懒的,“下不为例。”
“夏里还没醒,昨天太折腾她了,我第一节 有课,先走了,你一会儿带她一块回学校吧。”柒时宜特诚恳地做了个双手合十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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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里起床的时候,顾津南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听到小卧室门的动静,他望过去,说道:“醒了?”
夏里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点点头。
“收拾一下,一块回学校。”
“嗯,你还好吧。”夏里问他。
顾津南以为她没睡醒,在这说迷瞪话呢,敷衍回了句:“挺好。”
“那就行。”
遇到一个红灯,那一路上大概率都是红灯。
红灯间隙,夏里鼓起勇气问顾津南:“你现在是单身状态吗?”
顾津南睨了夏里两秒,忽然解开安全带,身体慢慢往夏里那边倾斜,嘴角边噙着一抹笑,狭长漆黑的眸子裹挟着温柔,连带着温热的气息砸向夏里,他一只手臂放在副驾驶椅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尽显暧昧,眼神从夏里饱满的额头上游走,眉毛、眼睛,鼻梁、嘴巴,而后视线定到夏里的眸子上。
夏里看着他顾津南一点点地靠近,眼神干净又透着紧张,胸膛里的心脏又在狂跳,但她不敢重呼吸,生怕扰了这车里的气氛。
车里的光线很足,夏里把眼前的人看的清楚,他眼睫毛浓密悠长,下颌线利落凌厉,像深渊一般的眸子里只有她的倒影,老人常说,这种下巴的男人向来薄情。
顾津南喉结重重地滑动了下。
夏里的心跟着猛跳动了下。
车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着暧昧,和夏里的渴望。
顾津南攀着副驾驶靠座的手,似有若无地碰了下夏里的右脸,声音低沉,“没有,你先替上,嗯?”
‘嗯’字被他说的缠绵又暧昧。
夏里脑子一片空白。
两人贴的太近,彼此的气息缠绕在一起,顾津南闻到了一股奶香味,不是用沐浴露和香水堆出来的味道,是夏里身上的体香,顾津南燥意不断往上涌,心尖也痒痒的。
红路灯上的倒计时数字已经从90变为了5。
顾津南轻咳声,系上安全带,等变绿,他轻踩油门,往前开去,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地不自然,仿佛刚刚只是开个再正常不好的玩笑。
夏里像是缺了氧气的鱼,这会儿刚游到表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两个耳朵红的能滴血。
“柒时宜让你问的?”快到学校时,顾津南问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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