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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浓清晨起来时,身边没了陆敬安的身影,望着空荡荡的大床叹了口气。

心里情绪翻涌,靠在床头缓了缓。

清晨,肚子里的小家伙比较活跃,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

回了回神才下床洗漱。

“太太起来啦!先生一早就起来了,说是等你一起吃完早饭再去公司。”

昆兰见人下楼,笑脸盈盈地迎上去。

“他还在?”

这个“他”,让昆兰一颤。

冷漠又生疏的话语让她瞬间知晓这二人铁定是吵架了。

以往要么是“你家先生”要么是“陆敬安”,哪儿跟今日似的,直接他了。

“在的!”昆兰回过神儿来,笑着点了点头。

见人在,华浓心里的火气小了点,算他有良心。

心情好了,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些,华浓心想,陆敬安要是态度良好地道个歉,再老老实实陪她在家待一天,她也就不计较了。

结果,天不遂人愿。

拐了个弯,刚到餐室,入眼的是何烛站在餐桌尽头,陆敬安坐在一旁,眼前放着大摞大摞的文件等着他签字。

华浓进来,何烛第一个看到,点头招呼了声:“太太。”

“起了?”陆敬安起身迎上去,准备伸手牵她,却被人不动声色避开。

华浓目光扫了眼餐桌尽头的文件,再看了眼陆敬安。

面无表情,但暗含着太多情绪。

“陆董要是忙,其实也不必委曲求全地浪费时间陪我吃饭。”

“丈夫陪妻子吃饭,是我的义务。”

华浓讥讽地勾了勾唇角:“是吗?那我换种说法。”

“陆董拿着这些文件进来,是来给我下饭的吗?”

何烛被华浓这带着怒火的质问声吓得浑身一抖,他最近隐隐约约听沈商他们说过,说华公主因为陆老板最近忙,心里窝着火。

情绪不佳到人人皆知。

何烛看了眼昆兰,示意她来帮忙将这些文件搬出去。

直至搬空,华浓才坐下去,陆敬安仍旧耐着性子哄着她。

“产检时间是不是到了?我明天上午陪你去。”

“已经产检过了。”

“什么时候?”陆敬安心里一紧。

“前天,”华浓压着脾气回应。

“浓浓,你不能因为我工作忙就不让我参与其中。”

华浓拿起餐盘上的黄油面包往上面抹着果酱,姿态散漫回应:“我让你参与,也得你有时间啊!陆老板能精准地记住合作项目的时间,就是记不住老婆产检的时间。”

“要不是知道你苦苦求过,我甚至会怀疑你把我搞怀孕,就是想把我骗进婚姻的牢笼里禁锢住我的灵魂,孩子,只不过是你折掉我翅膀的筹码。”

“一派胡言,”陆敬安的情绪因为华浓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压不住了:“我从未这么想过,更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是吗?”华浓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相信陆敬安,比信她自己还坚定,可人的情绪一旦上来了,吵起架来,任何理智都会分崩离析,什么戳心窝子说什么。

至亲之人一旦反目成仇,最是能知道拿刀捅对方哪里,他才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