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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那可能是我记错了……算了,不说了,二哥啊,我们都还需要你……你要玩,我能理解,谁不喜欢玩呢?但是,别弄垮了自己的身体啊……二哥哪天要是敢丢下我离开……我便要让长安的樵夫都为你陪葬!”

“你这竖子!这里有樵夫什么事?”

“你我兄弟两人,要一同来治理大汉啊……还是那老话,我对外,你主内……我不可能待在这长安的……在这里待得我都要生锈了,等我外出作战的时候,你就留下来监国……反正有少府来处理诸事,你看着就好……”

刘盈猛地喷出了嘴里的酒,骂道:“竖子!你这是拿我当太子用啊?!”

“以后我们兄弟俩各论各的……不是,你先别脱鞋!!”

……

樊卿还不曾回来,张苍终于结束了自己这次简单的考察,张相这次考察,也不知道给老张家做出了多少的贡献,反正刘长就怀疑,但凡张相待过的地方,或许都有他的儿子,就这么个玩法,这个年纪还能活奔乱跳的,这简直就是对刘盈的侮辱,连玩这方面都不如别人,刘盈都瘦弱成那个样子了,张相这活蹦乱跳的样子,上个战场似乎都没事。

“大王,这次前往各地,臣发现了很多不合理的政策。”

“哦?”

刘长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什么不合理的政策?像是限制取妾的婚嫁法吗?

最先设定了婚嫁法的,大概就是暴秦,暴秦在结婚上做出了很多的相应的律法,规定如何结婚,如何离婚,如何判定家暴罪等等,在战国诸国内,被视为蛮夷的秦国,妇女地位却是最高的。

那暴秦制定的婚嫁法,大汉有没有呢?当然是有的,你别问为什么有,反正高皇帝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来发誓,自己绝对没抄暴秦!

庶人一夫一妇。

卿大夫一妻二妾。

功成受封,得备八妾。

张相显然是已经违法了,这就能知道为什么他先前会几次入狱了。张相在唐国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想要废除这不合理的政策,奈何,盖公和王陵是坚决反对的,张相尊重王陵,自然也就没敢直接拍板决定。

张苍认真的说道:“很多算赋是按着统一的标准来收取的,这就很不合理,例如对家有牲畜的人家,不同的牲畜收取不同的税,可有的大户人家,家中羊成百千,有的贫苦人家,家中只有两羊,两者收取同样的赋税,这合理吗?”

刘长点了点头,“那按着您的意思……”

“全国的税赋算都要进行详细的分类,制定严密的标准,不改进这些,大王您就是讲税赋再减一半,也没有什么作用。”

张苍认真的说道。

刘长抚摸着下巴,“好,就按师父说的来……”

“目前大汉所面临的最大问题,还是人力的问题,秦国的粮仓能堆积如山,而大汉做不到,这是因为大汉如今的户籍远不如当初的秦国,人力不足……人少,粮食,布匹,士卒,人才都会困扰大汉。”

“因此,大汉目前最该解决的问题,就是人力的问题。”

“大王可以免掉一些肉刑,令各地少杀少罚……”

“不只是要罚十五不婚者,还得鼓励多生者。”

“大王要召集天下的医家,培养出更多的医,就像在唐国做的那样,普及到整个天下……”

“大王可以收四周的胡人为己所用……”

“大王也可以取缔婚嫁法……让各地的贵者多生子嗣……”

前面刘长还听的津津有味,到后来,他猛地惊醒,狐疑的问道:“师父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最后一句吧?”

“怎么可能呢?臣想来是遵守婚嫁法的。”

“遵守??您有几个妾?”

“臣有八妾,其余都是家中歌舞姬……臣在地方上,也从不纳妾!”张苍傲然的说着,只要玩完不纳妾,那就不算违法!刘长目瞪口呆,难怪他总是玩完就跑,原来是在钻律法的漏洞啊!

刘长摇了摇头,“这个法不能取缔……若是取缔了,各地的官吏大臣就只顾着纳妾行乐,不再处理政务,而寻常百姓只怕一辈子都娶不上了……”

“增加人力,还是得从医,税赋,还有民生出发……百姓要是过的好了,自然也就能养得起更多的孩子了……”

对张苍说的人力问题,刘长是非常赞同的,暴秦的一切制度都很严谨,户籍制度更是严谨到令人发指,因此,他们的人口数量是非常详细的,按着盖公先前给刘长他们上课时所说的,暴秦巅峰时的人口是接近三千万的,这对周围简直就是碾压的局势。

而到了阿父时呢?萧相负责统计之后,最后得出的数量是,千万之余,就是刚千万出头。

在如此辽阔的土地上,只有千万之余,这也导致如燕赵吴等地,千里不见人烟,地广人稀。未来朝代的痛苦是土地太少,人太多,而西汉的痛苦是土地太多,人太少!

因此,张相说目前最大的难处是人力不足,刘长是深信不疑的。

“师父,像增长户籍这种事,您平日里是最拿手的……接下来,这户籍的事情,我也就托付给你了……请您权力为之,最好在二十年之内,能让大汉的人口赶上暴秦,有个三千万就足够了!”

张苍俯身大拜,严肃的接下了这个听起来不是很严肃的命令。

就在张苍前来后不久,樊卿终于赶来。

而护送她前来的,并非是季布,而是张不疑。

刘长急急忙忙的出来迎接樊卿,张不疑大老远就看到了大王,便想要笑着开口,可他连忙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显然,现在并非是君臣寒暄的时候,樊卿扑进了刘长的怀里,便开始痛哭,刘长紧紧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樊卿这一路显然都是哭着过来的,整个人憔悴的令人心疼,刘长急忙带着她前往舞阳侯的府邸。

新的舞阳侯樊伉出来迎接,谁也没有想到,群贤之中,樊伉最先获得了爵位,只是,没有人会羡慕他,没有人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成为大汉的彻侯。

樊卿见到兄长,自然再次哭泣。

刘长就陪在她的身边,又见了姨母,决定让樊卿在这里多陪其母。

当刘长走出来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重。

“陛下!!!”

张不疑大声的叫道。

刘长都被他给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来?不是该季布来吗?”

“他来了也是去找太后,还不如我来……陛下在长安,身边没有服侍您的人,臣便说服了季布,前来服侍在您的身边!!”

“那廷尉怎么办?!”

“暂由王相来负责,臣乃陛下的家臣,廷尉之位,那不是我所追求的,只要能跟随在陛下的身边,便是为陛下牵马,我也知足!”

“好了,好了,起来吧!”

刘长拉起张不疑,心中的沉重也是褪去了不少,许久不见,他确实也有些想这个反骨人了,张不疑跟在刘长的身边,喋喋不休,言语里满是懊恼,“早知道陛下来长安是为了大事,臣就应该跟着啊……臣悔恨啊,当初居然没有跟着陛下!”

两人一路来到了熟悉的唐王府,张不疑说起了唐国内的情况。

说了许久,张不疑这才狐疑的问道:“张相很早就来到了长安,却没有传来他任免为相的诏令,这是为什么呢?”

“哦,先前有些忙,没来得及,寡人让他去负责人力的事情了,让他将大汉的户籍增长到三千万……”

张不疑目瞪口呆。

“他一个人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