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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一愣,急忙调整了思路,再次说道:“南越王有罪,吴王虽不告而征伐,却为国破敌,功罪相抵?”

“不对。”

“啊?”

刘安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张良并没有打断他,笑着说道:“给你一天的时日,明日要告诉我,若还是不对,可要挨训。”

刘安笑着点了点头,忽然问道:“对了,师父,他们都说您要当国相了,是真的吗?”

张良仰起头来,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却再次摇头。

“我做不了。”

“为何啊?师父的才能做国相明明是足够的!”

“因为我跟朝中大臣,不是一路的……这城内啊,有一个人,他不愿意让我做国相,只要他还在,大王就定然不会让我做国相。”

刘安皱着眉头,忽然问道:“这个人是陈平吗?”

张良瞪大了双眼,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面前的刘安,这小家伙居然能猜得到?

刘安看到张良的脸色,心里便确定了,他笑着说道:“阿父告诉我,但凡是坏事,那就一定是陈平做的!”

“哈哈哈~~”

张良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不必再多问了,安心学习吧,这都与你无关。”

刘安起身,再拜,随即,他认真的说道:“师父!阿父是个昏君,不肯重用您,等以后我成了唐王,定然拜您为国相!”

“去吧!去吧!”

“你这竖子,真是你阿父的儿子!”

张良挥了挥手,便将刘安给赶了出去。

刘安走到门口的时候,刘祥正在等着他,刘祥搂着一人,勾肩搭背,看起来甚是般配,看到刘安出来,刘祥迫不及待的说道:“安,给你介绍一人,这是四仲父家的孩子,叫启,是你的兄长!”

刘安急忙以大礼拜见,刘启一愣,很快扶起了他。

刘启看着一旁的刘祥,神色有些惊讶。

祥无奈的说道:“你可别被这厮骗了,别看他一脸乖巧,实则一肚子的坏水!”

三人聚在一起,祥开心的为启介绍着长安的情况,刘启很是惊叹。

“对了,启,你平日里都玩什么啊?”

“我喜欢下棋。”

“好啊,改日我们几个一同来下!”

“你可是觉得饿了?”

“有点……”

“正好,我那舅父被贬之后,在家里养了些鸡鸭,他府内下人不多,我们正好去借他一些!”

刘安点着头,“好,我年纪最小,便在门外为你们放风!”

他又沉思了片刻,说道:“不过,光是些鸡,也不够我们那些兄弟们吃的……不如去我另一个舅父家里,再弄些吃的,他们府里没什么人,正好下手!”

……

当周亚夫带着军队来到了长安之后,他便让将士们去休息了。

军中的几个将领此刻也得以休息,都松了口气。

他们早就该休息的,只是因为陆贾的原因,他们被迫又去了一次草原,此刻的他们,已经是非常的疲惫了。

他们都能休息,唯独周亚夫却不能,他还得带着陆贾去见大王。

周亚夫在军中的威望极高,几个群贤也是恭恭敬敬的送走了他,随即解下了甲,准备回家休息。

“不一同去见大王吗?”

“大王又跑不了,明日再去吧,这赶路赶的我都快累死了。”

“他之,你要不要来我家?”

“算了,我得回去见阿父。”

几个人聊着天,走出了校场,约定好明日相见的时间,随即各自告辞离去。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樊伉不由得轻哼着曲子,很快,他就来到了自家的府邸前,正要上前开门,忽然,一个人影猛地从自家的墙壁上跳了下来,很快,又有几个身影翻下了墙,最先翻过墙的那人怀里还抱着不少的肉,紧张不安的看着周围,当他看到站在面前的樊伉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言不发。

樊伉看着面前这些小家伙们,目瞪口呆。

刘安有些懊恼,早知道有人回来,自己就不该翻进去了。

他只能是乖巧的走上前,咧嘴笑着,“舅父!”

那一刻,樊伉心中大惊。

坏了,我成舅父了!

专业坑舅父二十年的樊伉,终于迎来了报应。

……

周亚夫陪着陆贾等诸使臣走进宣誓殿的时候,刘长非常的开心。

“哈哈哈,灭匈奴的第一功臣回来了!”

刘长拉着陆贾的手,“仲父啊,当初讨伐南越的时候,寡人对您多有不敬,还请仲父恕罪!”

“大王那时还年幼,臣怎敢怪罪!”

陆贾回拜。

刘长这一次的仲父,却是真心真意的,他一直都不太看的起这些说客,觉得他们不过是通过口才来骗人而已,可是陆贾却改变了刘长这种错误的看法,当刘长得知陆贾这些人是在明知有去无回的情况下,还毅然出发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无比的动容了。

大汉的使臣,向来是以头铁,惹事,和有气节而闻名。

后人在点评汉朝与匈奴的这场大战时,目光常常放在那些名将的身上,却很少能看到这些使臣们,他们大多都是宁死不屈的,愿意以生命的代价来完成自己的使命,他们的人数太多,包括唐国那位冯敬的儿子,他便是一个典型,被匈奴羞辱之后,破口大骂,至死方休。

刘长非常的敬佩这类人。

他拉着陆贾坐了下来,又请其余使臣坐在两边,言语里满是对他们的敬佩和称赞。

陆贾说道:“此战功成,还是因为诸多将士,不敢称首功!”

“若不是您离间了匈奴,让护涂和稽粥不敢来援,真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您不算首功,谁能算呢?!”

刘长即刻设宴,款待了这些使臣们,并且一一进行赏赐。

众人皆喜,唯陆贾有些愧疚,“臣未能离间护涂和稽粥,怎敢受赏。”

刘长却不在意,“先前之功,便足矣!”

他看着众人,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哎?那个只会算大凶的巫呢?”

陆贾说道:“稽粥不愿放了此人,稽粥想要缔造非汉既胡,他不愿意匈奴人在大汉做事……不过,大王不必担心,我看稽粥,也很想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些唐国的情况,他又认得汉字,稽粥是绝对不舍得杀害他的……只可惜,等下次相遇,就不知是否会是我们的敌人了……”

款待了这些人,刘长看出他们的疲倦,便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却留下了周亚夫。

而面对周亚夫,刘长就没那么客气了,他直接上手在周亚夫的胸口锤了一下。

“可以啊!你这个竖子,看来还真的要当我大汉的太尉了!”

周亚夫平静的说道:“将士之功也。”

“你啊,越来越像你阿父了,笑都不会笑了?来,给寡人笑一个,不然现在就罢免你的爵位!”

周亚夫无奈,只能强行挤出了一个笑脸。

两人正聊着天呢,忽有近侍禀告,说舞阳侯求见。

刘长吓了一跳,思索了半晌,方才想起来这个舞阳侯指的是樊伉。

樊哙拉着三个小子走进了宣室殿内,他将这几个人猛地推到刘长面前。

“大王!这几个竖子公然偷我家的肉食!被我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