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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吓,这人的酒完全醒了,后知后觉自己当众说了什么,还被正主听了去,惊惧之下当即腿软跪下地,哀求道:“殿下恕罪,我胡乱言语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话未说完,直接被凌祈宴割了舌头,鲜血如注喷出。

“凌祈宴!”沈兴曜愤然之下,不管不顾地直呼其名,目眦欲裂。

余的人俱被吓得瘫坐成一团,下意识地往后爬,只想离凌祈宴这尊煞神越远越好。

温瀛冷淡瞥一眼被割了舌头、痛得在地上打滚的那个,也是当日逼迫赵熙的凶手之一,死不足惜。

凌祈宴似笑非笑地瞅向沈兴曜,走近他:“怎么?你不服?”

凌祈宴的个子不矮,又盛气凌人惯了,要笑不笑的模样更似个恶魔一般。

沈兴曜原本坐在地上,对上高高在上的凌祈宴,下意识地往后缩,咬牙切齿:“你不要太嚣张了,你可知今日还有谁在……”

“本王管你还有谁在!”凌祈宴没给他废话的机会,一脚踹过去,正踹在这厮的腰上。

他这一脚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沈兴曜趴到地上,一大口血吐出,原本被他搂在怀中的美姬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避开。

“世子爷!”管事吓白了脸,手忙脚乱地扑上去扶住沈兴曜。

“这是在做什么?”

乱成一团时,门边忽地响起另一人沉冷的声音。

是皇太子凌祈寓。

原本堵了一屋子的毓王府护卫不得不让开路,凌祈寓抬步进来,冷冷扫了一眼屋中乱七八糟的情形。

沈兴曜喘着气艰难地与他告状:“殿下,他、他们……”

无奈话说一半,就痛晕了过去。

凌祈寓皱眉转向面色难看的凌祈宴,又看一眼他身边的温瀛,眼中有转瞬即逝的阴翳:“大哥,何事动这么大的肝火?”

凌祈宴扯开嘴角:“你也在这?怎么?劫持本王府上之人来这里的,你也有份?”

“大哥就为了这么一个门客,对表兄动手,还见了血,大哥觉着合适吗?”凌祈寓沉声问他。

凌祈宴浑不以为然:“有何不合适的?温瀛他是本王的人,这些人劫持他,还在这里污言秽语地编排本王,这般不将本王放在眼中,本王为何不能与他们算账?”

“被父皇母后知道了,不好。”凌祈寓不赞同道。

“呵,太子殿下是没断奶吗?永远只会搬父皇母后出来威胁本王?”

凌祈宴的神情中满是轻蔑和嘲弄,凌祈寓的眼瞳微缩,放缓声音:“编排大哥之人,确实该死。”

除了被割了舌头还在痛苦哀嚎的那个,其余人闻言俱都抖了抖。

凌祈寓看一眼已经晕过去的沈兴曜,又提醒凌祈宴:“可这事,传出去总归不好善了,沈家那边,只怕不好交代。”

“本王不需要与沈家交代什么,不必太子殿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有这工夫,你不如操心操心自己吧。”

凌祈宴丢下这话,不再搭理凌祈寓,也懒得再留这里废话,甩甩袖子,带了人扬长而去。

温瀛跟着离开,走出门之前,他似有所觉,回过头,正对上凌祈寓看向他的,如同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的冷戾目光。

想起先前这位太子殿下进门时,他身上隐约的味道,温瀛不由暗自皱眉,面上不显,不在意地转回头,跟上凌祈宴。

待到凌祈宴走远,凌祈寓一脚踹翻面前的桌案,眼中怒气翻涌。

出了庄子,凌祈宴上车时,温瀛直接在车边跪下,与他请罪:“学生又给殿下惹麻烦了,愿受殿下责罚。”

凌祈宴十足没好气,回身踹他一脚,不过比起踹沈兴曜那下,已经算是收敛了。

温瀛腰背挺得笔直,一动未动,生生受了这一下。

凌祈宴坐进车里,猛地甩上门。

片刻后,车厢里传出他带着愠怒的声音:“滚去后头车上,别在这跪着给本王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