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琅文学zilangwx.com

姜戎闻言略微不解:“殿下,您是皇嫡长子,按着大成朝的祖制礼法,您才该是东宫储君……”

“打住,”凌祈宴受不了地打断他,怎么又来个想要蛊惑他争位的,“这事与你无关,管住你自己的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更别说。”

见凌祈宴的神色里多了俨然之意,姜戎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提,改口道:“无论如何,日后只要殿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都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力。”

凌祈宴随口应下,总觉着这人的态度有些怪异,不过看着并无恶意,他便懒得多想了,留人喝了一盏茶,命人将之送出府。

入夜,凌祈宴盘腿坐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棋盘,总觉得无趣透了。

江林挤眉弄眼凑过来问他:“殿下,要找人来陪您玩吗?”

“有什么好玩的,”凌祈宴撇嘴,想了想,他扔下棋子,轻咳一声,吩咐道,“去将那图册子拿来,本王想看。”

江林领命,双手将凌祈宴珍藏的春宫图册捧来,一整套好几本,都是花重金请的最好的宫廷画师给画的。

凌祈宴以前就喜欢夜里翻出这些时不时地看,有好几次还召人来跪在外头候着,说等他看起了兴致就让人进去伺候,结果每一回到最后,图册子砸他脸上,睡死过去依旧无知无觉。

也所以,这才白白便宜了温瀛那个穷秀才。

凌祈宴让江林将东西搁下,摆了摆手,示意他带人退下去,不需要他们在屋子里杵着。

屋中下人鱼贯退下,凌祈宴爬进被褥里,就着床头只点了一盏的黯淡灯火,看他那些宝贝册子。

他以前看得更多的是男女之间的那些,这会儿拿到手上翻了两页,就觉索然无味,直接扔出帐外去。

再拿起那龙阳册,翻开一页,目光落到画中那身形魁梧壮硕的男子身上,细瞧了半日,想着这画中人还没那穷秀才长得好,连身子都没他的好看,真没意思。

虽如此,他依旧一页一页翻了下去,画中那些香艳画面叫他逐渐面红耳赤,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不由浮起那夜的种种,穷秀才望向他时盛满欲念的眼神、在他耳边粗哑低喘的声音、箍住他腰身的强劲力道……

凌祈宴缩进被子里,扔了册子,手摸下去。

一刻钟后,凌祈宴掀开被子,大口喘着气,失神半晌,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愈发的心烦意燥。

他有感觉,但还是不够,只是这样,怎么都觉着差了一点。

瘫在床中瞪了片刻头顶的房梁,凌祈宴再次缩回被子里,这一回,他用力闭起眼睛,抖索着手,伸向了后头。

半个时辰后,凌祈宴坐在热气蒸腾的浴池里发呆,江林缩着脖子进来问,要不要让人进来伺候,凌祈宴回了他一个“滚”。

江林又退了出去,心下嘀咕殿下不是自己弄出来了嘛,怎还是这般不高兴,好似还愈加生气了。

凌祈宴埋头进水中,咕噜吐着泡泡,心头滔天怒火和羞赧无措交替翻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都怪那个杀千刀的穷秀才、臭秀才!!!

后半夜,凌祈宴再睡不着了,躺回床里瞪着眼睛到天明。

之后那一整日,凌祈宴的精神气更是蔫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一众下人铆足了劲地逗他欢心,他连个笑脸都欠奉,一整日都昏昏欲睡,若不是知晓昨夜确实没人给殿下侍寝,怕是得有人疑心是哪个小妖精吸干了殿下精血,才叫殿下这般萎靡不振。

比起身体上的疲惫,凌祈宴心里愈加不得劲,陷入自我厌弃中。

半夜里,他缩在被子里,还是睡不着,前边弄了半天没什么意思,手又伸去了后面。

两刻钟后,凌祈宴趴在被褥里,低低喘着气,久久回不过神来。

江林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却见凌祈宴正坐在床边撕那几本图册,面上神情十足扭曲难看。

江林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喊他:“殿、殿下……”

凌祈宴抬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泛着红,就要冒出水来,在灯火下更显潋滟,像是委屈极了。

“殿下,……您怎么了?”

“这些册子,都是骗人的,本王要这些东西有何用?”

凌祈宴发泄一般撕着手里的东西,恨得咬牙切齿,像是噬着某人的血肉。

江林看着都觉牙酸,但不敢说什么,还问他:“殿下您仔细手疼,要不奴婢帮您撕吧?”

凌祈宴冷冷瞅他一眼,将手里的东西都扔下地,挥了挥手,冷漠吩咐道:“捡起来,拿出去都扔火盆里烧了。”

江林赶忙领命。

凌祈宴倒进床里,闭起眼,眼前像是又浮起温瀛那张寡淡棺材脸,顿时愈加怒火中烧。

看着清心寡欲一脸清高,实则最是下作,无耻之尤!

若不是因为这个禽兽,自己何至于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