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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凌祈宴回房,张渊派人送来的好东西就摆在他床头,还特地与凌祈宴说明了,这些都是全新没用过的,用的最上等的材料做的,让殿下尽可以慢慢摸索尝试。

凌祈宴目不斜视,给送东西来的人下了赏赐。

待屋子里的人都退下,一阵窸窣响动后,凌祈宴爬进被褥里,就着黯淡灯火,细细去看那些东西。

一部分是各种“仙丹”,他拿起那一个个的小瓷瓶,看了看上头贴的字,什么“一笑散”、“三益丹”、“闺艳声娇”、“旱苗喜雨”、“灵龟展势”,尽是唬人的名头,凌祈宴看着敬谢不敏,还略有嫌弃,这些玩意儿当真不会吃出毛病来?

再有那各色味道的脂膏,他打开挨个闻了闻,深觉没有他自己弄来得好,愈发地看不上。

倒是其他那些物件,五花八门的,样样看着都挺稀奇,凌祈宴只认得那玉势,有一头的,也有两头的,那些个悬玉环、银托子、角先生、肉苁蓉、缅铃什么的,若不是张渊贴心地叫人给他标记了名字,他一样都不认识。

凌祈宴咂咂嘴,心道这个张渊可真会玩,竟有这么多新奇玩意,他以前从未见过。

于是好奇地将这些个好东西当做玩具,东摸摸西看看,能拆的都拆开了细致研究一番,乐此不疲。

到后头他又忍不住有些怀疑,就这么些玩意儿,真能叫那穷秀才乖乖听话?

张渊那小子该不是诓他吧?

凌祈宴趴在被褥里发呆。

片刻后,他的手摸到后面。

不太过瘾,又换上个形状让他满意的物什。

这回舒服了,先前喝多了的醉意跟着上头,凌祈宴闭上眼睛哼哼,脑子里一片放空。

翌日清早,凌祈宴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出房门,昨夜他终于睡了个好觉。

只要想通了,好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管他呢,他自己爽了就行。

张渊那伙人昨日喝高了,都在他府上留宿,闹腾了大半宿,这会儿也才起,纷纷来与他告辞离开。

张渊起得最晚,一脸餍足,像是昨夜也尽了兴。

凌祈宴留了他一块用早膳,顺口与他提道:“那些个东西,有好的再给本王送些来,那些什么仙丹和脂膏的就免了,只要其它那些。”

张渊满口答应下来,笑嘻嘻地问:“殿下昨夜可是先用上了?那穷秀才不是考试去了吗?”

凌祈宴面无表情道:“谁说本王一定要用他身上,本王府里能用的人多了去了。”

“殿下用得上就好,回头我就再叫人去给您搜罗些更好的来。”

张渊奉承着他,暗暗觉得稀奇,难不成这位毓王殿下真开窍了?这可新鲜,也不知是哪个贼丫鬟还是小子的,有这等好福气。

江林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默不作声地撇开眼。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殿下昨夜房里压根就没进去人,但那些东西确实像用过了,这……

又过了三日,温瀛考完第二场回来,又来与凌祈宴请安。

凌祈宴看到他就没好气,他可没忘了前几日这小子还给自己摆脸色的事情,他气还没消呢。

“你走。”凌祈宴抬了抬下巴,冲着门的方向。

温瀛没肯,他的神色间略有疲惫:“殿下的身子好些了吗?这两日可还有不适?”

“本王压根就没病,好得很,倒是你,”凌祈宴满眼奚落,“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才考两场就累成这样了?”

温瀛没多解释,他确实有些累了,连着数个昼夜窝在那狭窄的号舍里,夜里根本睡不好,就算是铁打的也会生出倦意。

只好在,还剩最后一场了。

“累了就滚去睡吧,别杵这里碍着本王的眼。”凌祈宴开口撵人。

“殿下。”温瀛出声喊他。

凌祈宴皱眉,这穷秀才黑漆漆的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眼里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不说话了,叫他不自觉地生出些别扭来。

“干嘛?”

听到凌祈宴故作凶悍的语气,温瀛眼中的情绪沉淀下,他其实没想做什么,不过是想多听听凌祈宴的声音而已。

于是上前去,拾起凌祈宴一只手,轻捏了捏他手心:“殿下这几日有与人出去玩吗?”

凌祈宴嗤道:“本王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需要与你交代?”

“殿下不想说就算了。”

凌祈宴冷冷瞅着面前之人,好似他周身那种叫自己不舒服的阴翳感又冒了头。

这小子当真是个不怕死的,凌祈宴心道,得亏自己脾气好,不跟他计较,换做其他人,他敢这么拧,早死了八百回了。

“你赶紧回去,别赖这里了,本王要睡了。”

凌祈宴再次撵人,没心思招呼这穷秀才,今日张渊又派人给他送了东西来,他先前囫囵瞧了一眼,眼馋得很,要不是这小子一直不肯走,这会儿他已经躺床上玩他那些宝贝去了。

沉默一阵,温瀛忽地弯下腰,拉着凌祈宴的手,在他手心印上一个吻。

被温瀛略干燥的唇瓣蹭到掌心敏感处,凌祈宴一阵腰软,几乎立刻就有了感觉,再开口时声音里已不自觉地带出些喘:“你放开本王……”

贴着他的手摩挲片刻,温瀛终于将人放开,起身告退。

待人走了,凌祈宴才倒进榻里,大口喘着气,暗自懊恼,他最近定力怎么越来越差了?

……果然还是得修身养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