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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瀛没再多言,淡声吩咐:“走吧。”

宁寿宫。

凌祈宴在正殿里与太后说话,还有半个月就要离京,这几日太后已吩咐人陆续帮他收拾起东西,又担心忘了这个漏了那个的,总要反复叫人来确认,与凌祈宴更是每日都要提一遍这事,时常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她还是舍不得这个孙子,待凌祈宴这一走,此生都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

凌祈宴安慰她:“祖母想我了,就来江南看我,走水路去很快的,祖母也很多年没回去了,去看看也好。”

“好、好。”太后哽咽点头。

祖孙俩说了会话,温瀛过来请安。

听闻传报,太后捏着帕子擦了眼泪,凌祈宴欲走,又想到这会儿退出去一准要跟那厮打个照面,太刻意了,干脆淡定坐下。

温瀛进门来,先请了安,与太后说了几句话,提到他明日要出发去冀州广县拜祭养父,已得皇帝首肯,太后十分高兴,欣慰道:“你是个好孩子,应该的,是该回去一趟,记着多带些东西去,将温家人都好好安顿了,还有你的老师他们,也要记着去拜访探望。”

温瀛一一应下。

又问太后:“祖母,能否让毓王随我一块去?”

太后一愣,这才想起来凌祈宴这个温家的亲生儿子才更应该去,不待她说,凌祈宴自己先点了头:“我去。”

他看温瀛一眼,虽隐约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跟之一起上路只怕会有麻烦,可他也确实想去那下瑶村看看。

太后有些不放心让他们两个一起去,又说不得别的,想来想去只得答应,叮嘱凌祈宴:“早去早回,回来后再休整几日,我再叫人送你去江南。”

凌祈宴乖乖应道:“好。”

陪着太后用了晚膳,入夜俩人一起从正殿里告退出来,凌祈宴招呼都不想跟温瀛打,转身就走,被温瀛扣住手腕猛攥回来。

“你做什么?”凌祈宴不耐皱眉。

一众下人眼观鼻、鼻观心,俱都装作没看到。

凌祈宴正要骂人,温瀛先问他:“想喝酒吗?漠北带回来的好酒,京里喝不到的。”

“……要。”

一听到有酒,凌祈宴就馋了,尤其这塞外的烈酒,当年尝过一回,一直叫他念念不忘,待日后去了江南,只怕再没机会喝到了。

温瀛松了手,凌祈宴揉着手腕,嘴里嘀嘀咕咕低声骂咧几句,让了温瀛跟他一起去偏殿。

反正,太后的地盘上,这人再放肆也不敢真把他如何。

温瀛已命人将酒从永安宫取来,他俩坐上榻,再叫人上了几个下酒菜来,先前在正殿里陪太后,其实都没吃饱。

闻着杯中醇酒的浓郁香味,凌祈宴的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是这个味,当年那个刺列部小王子,叫什么来着?……唔,忘了,反正就他,给我送来的酒,也是这个味,让我念念不忘这酒好几年,可惜后头刺列部这仗一打三年,再没机会喝到了。”

凌祈宴唠唠叨叨地说完,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末了放下杯子,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似是十分回味享受。

温瀛不出声地望着他在灯火下明媚非常的脸,目光又落到他满是酒渍的潋滟红唇上,顿了顿,也倒了杯酒进嘴里,喉结上下滑动。

再给凌祈宴斟满一杯,凌祈宴高兴地拎起杯子,继续往嘴里灌。

一个时辰后,凌祈宴趴到温瀛腿上,抱着痰盂将喝进去的酒吐了一半,不停打酒嗝,迷朦着眼睛嘴里抱怨不停:“穷秀才,你怎么不会醉的啊?你喝这么多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温瀛默不作声地帮他揉按肚子。

这几年他在军中历练下来,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这种烈酒,却不是凌祈宴这样娇生惯养的受得住的。

凌祈宴吐完,依旧枕在温瀛身上,贴着他小腹蹭了蹭脸,不愿动。

“……这酒还挺好喝的,被我这么牛饮糟蹋了,你那里还有吗?我去江南你能不能送我两坛,我带走留着慢慢喝。”

凌祈宴眯着眼睛说完,等了半日没等到温瀛回答,闭着眼睛轻哼哼:“舍不得给算了,小气,我想起来了,当年那个刺列部小王子好似说过,他有个祖籍江南的商户朋友,不晓得去了江南能不能找到那人帮买这酒,那小王子还说日后再给我送的,可惜再没机会了。”

温瀛的眸色一黯,低头堵住了他聒噪不停的嘴。

“唔唔唔……”

凌祈宴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拼命扭头躲闪,抬手一巴掌扇上温瀛的脸。

这次倒被他打中了,但委实使不出什么力气,跟猫爪子挠人无异,很快就被温瀛捉住手,按下动弹不得。

凌祈宴气急败坏,伸脚就踢,温瀛翻身将人压下,将他四肢都禁锢住,按着他不断深吻,毫不温柔。

被温瀛狠狠亲了一顿,到喘不过气才得放开,凌祈宴酒醒了大半,抬手用力抹了一把嘴,红着眼瞪向他:“你又亲我做什么!你是狗变的?!”

虽是一副张牙舞爪之态,但看着实在没什么气势,尤其他现在这副鬓发散乱、衣衫不整躺在温瀛身下的模样。

温瀛不错眼地盯着他,片刻后,低头再次衔住他的唇。

凌祈宴拳打脚踢地挣扎推拒,奈何力气实在悬殊,无论他怎么捶打,温瀛只一再加深地吻他,还一手抽下了他腰带,再扯开他的外衫,隔着中衣揉捏他腰侧最敏感的地方。

凌祈宴反抗无能,被揉弄得彻底软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掉眼泪,万分后悔,他不该因为一口酒就引狼入室。

再被放开时,凌祈宴已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抹去脸上的水,有气无力道:“……你满意了吧?你滚。”

温瀛捏住他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凌祈宴闭起眼,说什么都不肯再理他。

他的嘴唇上尽是被咬出的细小伤口,温瀛的目光稍滞,拇指腹按上去,轻轻摩挲。

“去沐身,早些睡吧,明日我来接你。”

在凌祈宴耳边轻吐出声,温瀛的声音好似已恢复平静,再不带半点方才按着凌祈宴时难以自抑的粗重喘息。

凌祈宴还是不肯理人。

温瀛不再说了,安静拥着他,盯着烛台上那最后一点劈啪作响的灯芯,眸色变幻,紧闭着眼的凌祈宴毫无所觉。

半日后,温瀛放开怀中人,叫了人进来伺候他,起身离去。

待到脚步声渐远,凌祈宴睁开眼,抬手扇自己一巴掌。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