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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完全同意。”

裕仁太郎接着解释说:“我身边现在没有美元现金。但是,可以先开一张支票给你,明天就可以到花旗银行去兑付。”

杨崇古抚掌说:“太巧了,我在花旗银行恰好有账户,省得在银行之间来回倒腾。”

价码谈妥。

随即,裕仁太郎隔空轻拍了几下手掌,一名日本特工随即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公文包。

他将公文包交给裕仁太郎后,没有逗留便离开了房间。

裕仁太郎打开公文包,从中抽出现金支票,填写完毕十万金额,签上名字,并盖上裕仁商社的印鉴,郑重地推至杨崇古面前。

杨崇古接过支票,仔细端详着上面尚未晾干的油墨,内心充盈着愉悦之情。

裕仁太郎虽然内心感到痛苦无比,但脸上依然洋溢着亲切的笑容:“杨先生,那么我们今晚就开始行动,您觉得如何?”

“别着急嘛。”杨崇古揣好支票,笑眯眯地望向裕仁太郎:“余下的十万美元我不要了,我要你的公司股份,怎么样?”

杨崇古只所以临时改变主意,其实想弄清楚裕仁太郎到底在法租界霸占了多少产业。

没有料到杨崇古会来这么一手,裕仁太郎脸色一黑:“我的公司倒是不少,可每一个资产的价值都不止十万美金啊。”

裕仁太郎举棋不定,杨崇古却不慌不忙,因为他深知耐心乃取胜之道。

片刻之后,裕仁太郎带痛提议:“要不这样。我的同仁诊所正筹备升级为同仁医院,加之引进的国外先进医疗设备,总价约为十万美元,可一并转让予你,意下如何?”

杨崇古摇摇头:“据我所知,同仁医院的市值似乎并不符合这个价格。”

裕仁太郎进退维谷,亟待援手,遂将目光投向正在轻抚“玉兔”的郑啸林,高声呼唤:“郑先生……郑先生……”

连呼数声,郑啸林才从“仙境”回到俗世:“裕仁太郎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裕仁太郎板起脸来说道:“半淞园路21号的别墅不是还空着吗?我看杨先生办案有功,不如奖励给他,你看如何?”

郑啸林当即回应:“当然可以,我看并无不妥。”

杨崇古连忙摇头:“不可不可,那是刁福案子的赃物,依照规定应当予以没收,我断然不能据为己有。”

裕仁太郎向郑啸林使了一个眼色,郑啸林随即表态说:“崇古,这个房子就不用入卷了,明天我向市政厅挂一个电话,改成你的名字就行了。”

杨崇古犹豫地望向郑啸林:“即便如此,我亦不敢独占利益,总巡长您的份额亦应占据重要部分,岂有他哉?”

“您无需担忧此事。”裕仁太郎插话,打断了杨崇古的发言:“关于郑先生的事,我已有妥善安排。只要您同意,我们便可立即签署合作协议。”

杨崇古受宠若惊道:“也好。既然如此,我若再推就,便显得不近人情了。”

“哈哈……”

“哈哈……”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尽管各自心怀叵测,但杨崇古与裕仁太郎仍顺利完成了同仁医院转让协议的签署。

其中条款约定:三天之后,此协议自动生效,同仁医院的所有权归属杨崇古先生所有。

也就是说,此间不出意外的话,在大华拍卖行拍卖撒公馆的古董字画文物时,杨崇古就获取了同仁医院的全部产权。

……

啪啪……

啪啪……

魁香苑外部远处,突然响起数声枪响,众人皆感惊慌。然而裕仁太郎却如磐石般稳坐原地,示意杨崇古、郑啸林无需担忧。

片刻后,先前离去的便衣人员携带着王八盒子,再度迅速返回,并在裕仁太郎耳边低语数句,随后又急匆匆地离去。

杨崇古不安地问道:“裕仁太郎先生,你们这是……?”

裕仁太郎举手宽慰道:“刚才有一个蟊贼偷听我们的讲话,在试图离开并打电话时,被我们的人击伤并捕获。他的两名手下试图反抗,结果被当场击毙。”

自从岸田介熊首次尝试在撒公馆盗窃宝物时,不幸遭遇陷阱,裕仁太郎便对此产生了疑虑,认为情报渠道可能出现了泄露。

随后,岸田介熊、佐藤贤二等四位日本特工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相继神秘失踪,这使得他的判断更加坚定。

因此,今晚他暗中部署了一张严密的天罗地网,最终成功捕获了间谍。

只是,杨崇古并不清楚被捕之人属于哪一方势力。

他须于明日向水根询问,了解是否曾有同志在虹口区失联。

若非同志,他亦不宜无故生事,以免引起裕仁太郎的怀疑。

随后,三人达成共识。

一小时后,杨崇古负责分散看守巡捕的注意力,创造出半小时的空档,裕仁太郎一方负责趁机潜入拍卖行密室,窃取飞龙拖砚。

半小时之后,无论窃取成败与否,责任全在于裕仁太郎一方,与杨崇古无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