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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进门一看,只见阿公双臂张开拦在门口,一名穿着西装背对着我的男人正试图强行冲卡。阿公坚决不让,男人似乎有些急了,忍不住动手推搡起来。

“你干什么?”我怕他弄伤阿公,两步冲上去掀开对方,挡在了阿公面前。

看到男人的脸,我这才认出他竟是上次那个墨镜男。

这个人要不要这么变态,对一个小女孩穷追不舍是什么毛病?

我见他又想上前,指着他厉声警告道:“你别过来,离远点!”

阿公见我们回来了,一下底气更足,抓着我衣服就开始告状。

“棉棉,你终于回来了,这个人真的很奇怪,突然说有事找秋秋。秋秋个五岁的小姑娘能和她有什么事?”

我回头看了眼门里,没看到雁晚秋身影。

“秋秋呢?”

阿公压低声音:“在你房里补觉。”

话音方落,说曹操曹操到,雁晚秋可能听到了楼下的争执声,竟然揉着眼睛从楼梯上下来了。

“茶叶蛋阿公,吃饭了吗…”她满脸惺忪,脸上还有席子压出来的红痕。

墨镜男本来已经安静下来,一听到雁晚秋的声音又开始激动,叫着雁晚秋的名字就要再往屋里冲。

“秋秋!秋秋!我是爸爸,秋秋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秋秋…”

我和阿公两个七手八脚抵着他,将他推离门边,姑婆趁机挤进屋里,一把将门拍上,彻底杜绝墨镜男闯入的可能。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人家爸爸好好的,你怎么胡说八道!”阿公气道,“你再不走真的报警了!”

而相比阿公的气愤不信,我心中更多的是震惊。

刚才我抽空瞥了眼男人头顶数值,见到雁晚秋时,他很兴奋也很高兴,但这些情绪都丝毫不带**想法。

难道,真如他所说,其实他是隔壁老王,而不是什么恋童变态?!

“那根本不是她爸爸,我才是,我可以和她做亲子鉴定!”男人拍着胸口信誓旦旦。

日头渐渐火烫起来,早上爬山祭扫消耗光了我的体力,这会儿被太阳直射,又因为紧张出汗,眼就有些晕。

“这位先生,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也不能这么做事情啊。”我劝他,“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你刚才那样很容易吓到小孩子。”

男人眼里现出犹豫,动作也和缓起来。然而就像命运的安排,这时院门外驶来一辆眼熟的suv,雁空山气势汹汹从车上下来,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也不知怎么的,这个时间就回来了。

“丁白舟!”雁空山直直走向墨镜男,声音冷得大夏天都听得人背上凉飕飕的,“我说过什么,你是不是根本没记在心上?”

墨镜男之前见到雁空山,头顶最多蓝一下,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长久的积累终于爆发,一下子竟就成了红色。

“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不让我见自己女儿?”他怒气冲冲,说着往雁空山的方向而去,“你是这样,你姐姐也是这样,你们这是不负责任!”

我看他们两个情绪不妙,像是要打架,怕出事,张开双臂拦住墨镜男,极力劝阻他。

“先生,冷静冷静,你不要这么激动。”

男人一皱眉,用力拨开我:“这和你没关系,让开!”

我脚一软,因惯性往地上摔去,耳边似乎听到了阿公的惊呼,接着脑门一痛,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摇摇晃晃撑起身,阿公已经来到我身边,听声音都快哭了。

“棉棉啊,哎呦乖崽,你不要吓阿公。”他捧着我的脸,“都出血了,棉棉你没事吧?”

有什么液体顺着额角滑下,我刚刚摔得不巧,头正好磕到一旁的墙上,额角被粗糙的墙面搓掉层皮,现在整个伤口都火辣辣的。

抹了下眉骨上方,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是流血了。

“阿公你不要急,我没事的。”我安抚着阿公,冲他摇了摇头。

“我不是故意的…”墨镜男也没想到我腿软成这样,轻轻一推就摔得头破血流,几乎是有些惊惧地替自己辩解,“我,我没用力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盛怒的雁空山揪住衣襟一拳揍断。

“丁白舟,我看你是想找死。”雁空山阴测测地将人抵在墙上,毫不留情又挥下一拳。

丁白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被两记重拳揍得完全懵了,流着鼻血,口齿不清地呻吟着,在雁空山再次举起拳头时害怕地瑟缩了下。

雁空山气到头顶那两个数字红得都要滴血,我心惊胆颤,有些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闹出人命。

来不及和阿公说什么,我踉跄着自地上爬起来,冲过去一把从后头抱住了雁空山的腰。

“好了好了,别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秋秋还在屋子里呢!”

雁空山的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随后他静止下来,像在思考要不要听我的话。

我手上又使了点劲儿,想将他拖开。他身上的肌肉跟石头一样,每一块都通过薄薄的衣料透出可怕的爆发力。

“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喜欢打打杀杀的,先放开放开,有话好好说啊。”阿公也反应过来,过来当和事佬,对丁白舟道,“你别再动手,我让他放开你,你别犯傻知道吗?你打不过人家的。”

我只听到丁白舟支吾了一声,似乎是同意了。

怀抱里,雁空山身上的肌肉松懈稍许,片刻后他手臂垂下,放开了丁白舟。

我也跟着松开了他,正要长出一口气,警笛刺耳的鸣叫划破街道寂静,一辆黑色警车停在院外,五十多岁的老警察进来就问:“谁报警了?”

院子里的四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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