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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挺真没有想到,这里面的水这么深,情况这么复杂。

两下互通完信息,目送师父上了楼,简挺乘车返回火电小区。

第二天是周五,简挺想到周六得去接陈宏文教授,就不值顾再往东升乡跑了。

这一天干啥呢?简挺决定,利用这个空档,回老家一趟,看望看望爷爷。

想起爷爷,简挺一阵内疚。这几个月,从二马路所到禁毒支队,又从支队到市委办,再到东升乡,简直就像过山车,让简挺应接不暇,很长时间没回老家了。

前几天,叔叔简拓欣打电话说,爷爷住了院。爷爷今年七十九,年纪一大,就像一架老化的机器,啥毛病都出来了。

简挺在电话上问了病情,随后给叔叔转了一万元,当时就想回去,可总是难以分身。

上川县在三川县的西面,距古阳市区一百七十多公里。

简挺一大早就开车出发,两个小时后,直接到了老家狮岭乡卫生院。

叔叔简拓欣和婶子都在。

输液架上挂着药瓶,正在打着点滴。

爷爷躺在病床上,形容消瘦,双目微闭,脸上的皱纹如同龟裂的旱地。

几个月不见,爷爷的变化居然这么大!

简挺心中一阵心酸,叫了声“爷----”,眼泪就止不住淌了下来。

亲人就像老棉衣,就是出痱子,依然也要捂着你。而爷爷,自己从小到大,爷爷呵护备至,就是自己的老棉衣啊。

简斌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大孙子,本来黯淡的眼里立刻有了亮光。

简挺坐在床前,拉住爷爷枯槁的手,说:“爷,要不,咱转到县医院吧。”

简斌微微摇摇头,微弱地说:“不去,都是瞎花钱啊。”

简拓欣在身后解释说,就是乡卫生院,爷爷高低都不来,最后还是强着用架子车给拉来了。

简斌暗哑着声,又埋怨说:“不让你们跟娃说,咋不听我话?他公家人,忙哩……”

“爷,我早该回来看你了……”简挺泪如雨下。

“挺啊,找媳妇儿了没?”爷爷问道。

“爷,找了,叫宋楠,比我小两岁,今年二十四。在古阳一中教书呢。”

“好啊,教书先生啊。你这娃,咋不带回来呢?叫我看看孙媳妇儿,也好放心啊……”爷爷埋怨着说。

“噢,他今天还上着班呢,下回,我带她回来看您,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