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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眼看向秦灿:“你应该看到我卧室里的那些玩偶了吧?在昨天之前的每一个雨天,我都是抱着它们解决的。”

秦灿瞳孔一颤:“什么……”

其实谢以津每一句话说得都清晰直白,逻辑也很流畅,就像他之前组会上发表的那些完美的演讲。

但秦灿发现自己好像不论如何都听不懂了。

“天气预报并没有说昨天会有雨。”回想起昨晚的种种,谢以津皱起了眉,“其实这一周都在断断续续地下雨,但是我的实验已经不能再拖了,所以哪怕昨天天色已经变阴,我还是多留了一会儿。”

“但没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场暴雨,而且我也没想到会有人在凌晨回到实验室。”他说。

秦灿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糨糊,须臾才勉强开口道:“我昨天回来,是想检查一下培养基有没有放错恒温箱……”

“这样啊。”谢以津点头,“总之如你所见,像昨天那种罕见的特大暴雨时,我就会呈现出那样的状态。”

“伦敦的雨实在是太多了。”他皱了皱眉,“我果然还是很难适应。”

“天气预报的准确度实在有限,我也无法随身携带毛绒玩偶到实验室,但是昨天这样的情况,我实在不想出现第二次。”谢以津对秦灿说,“你是目前唯一发现了这个秘密的人,同时你也在实验室工作。”

谢以津视线下滑,在秦灿的身上停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而且你的身体也具备一切我所需要的特征,所以我想,你是合适的人选。”

秦灿的喉结动了一下。他已经隐隐预料到谢以津要说什么了。

谢以津说:“我可以和你合作你之前提出的课题,但是从今天起,你需要在小雨的时候和我牵手,中雨的时候和我拥抱,暴雨的时候和我一起睡觉,可以吗?”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之中。

见秦灿一直没有开口,谢以津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课题,我可以以你感兴趣的大方向为主,你可以——”

秦灿沙哑道:“……够了。”

后来谢以津反思了一下这场对话的内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过急切了。他并不擅长社交,忘了别人接受并消化这样的事实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也许找一个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循序渐进地进入主题,慢节奏地和秦灿好好聊一聊,秦灿未必会听不进去。

但此时此刻,对于昨晚刚被摸了个遍,醒来还没有半个小时的秦灿而言,听到谢以津说的这些话,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疯了。

这人昨天先是把他的胸肌腹肌摸了个遍,然后把脸埋在他胸口睡了一晚,醒来之后又找了冠冕堂皇花里胡哨的借口,什么“一下雨就会发烧”,什么“必须要抱着柔软的东西才能缓解”。

胡言乱语地铺垫了半天,最后突兀地来了一句“要合作就得和我睡觉”,提出要和他发展长期的暧昧亲密关系。

这分明就是一个馋他身子的色鬼!

而且还是一个把自己当作完全没有免疫生理常识,甚至还想用学术产出利诱他的无良前辈!

在秦灿视角里,真实的情况逐渐变得清晰起来:1.谢以津昨晚就是普通的感冒高烧;2.谢以津刚好被热心的他撞到;3.阴差阳错下谢以津摸到了他的胸肌并色心顿起;4. 醒来后谢以津按捺不住地用学术产出来引诱自己。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秦灿是隐隐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比如谢以津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那为什么他在短短一晚上就可以痊愈如初?

但遗憾的是,此刻的秦灿已经无法冷静地进行思考,他先后被“手感刚刚好”的评价以及“雨天一起睡”的交易冲击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因为羞赧,还是单纯被气的,又或者是两者兼有。

“我承认,我仰慕前辈你在学术上的成就,之前主动提出合作,也是我想要从你这里学到更多的东西。”秦灿咬着牙,艰难开口道,“但知识从来都不是用来交易的工具,你更不应该把学术合作当成交易的筹码。”

“我理解每个人都会有身体上的欲望,也可能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癖好,玩偶也好欲望也好……我并不会批判你,所以前辈你大可以和我坦诚一些。”

秦灿深吸了一口气:“但你不应该找一些荒谬可笑、毫无逻辑的借口,像对付傻子一样来敷衍我。”

这回轮到谢以津的神情变得困惑起来。

秦灿简直是越说越生气,他回想起当时如何被谢以津的学术成就所惊艳,再看着眼前的人,就感到愈发失望和愤怒。

此刻的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结束这场荒谬的闹剧。

“你昨晚烧得很严重,最好还是再去医院看看。”他直挺挺地站起身来,“也谢谢你准备的早餐。”

“虽然你提出的合作条件确实让我心动,但我们的三观截然不同,所以你提出的那种交易……”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上谢以津的眼睛,虽然耳根依旧泛红,却坚定地说道:“我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答应的!”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小秦:这辈子都不可能答应的!

后来的小秦(装作漫不经心地路过):那个啥,听说今晚好像有雨哈,我几点去你家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