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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诩“开放”的秦·二十三岁·在读博士·灿,在他大学时期为数不多的几次dating经历里,和约会对象出现的几次肢体接触包括:绅士地为对方拎包,见面时代表礼仪的脸颊吻,以及最后分手时出于礼貌的拥抱。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像这种嘴对嘴的亲吻,不是很轻啵一下之后就立刻分开,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唇齿相碰,真的是他的第一次。

这是一个青涩莽撞的吻,毕竟秦灿一开始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要让谢以津继续“攻击”自己,所以啃咬的成分甚至要更多一些——他们额头相抵,秦灿有些笨拙地将自己的唇覆在了谢以津的嘴上。

牙齿磕碰在谢以津滚烫的唇瓣上,秦灿的心脏像是被一阵酥麻的电流通过。

其实就像是一场赌博。

如果赌输了,谢以津的神志依旧没有恢复,尖牙利嘴地选择继续咬下来,那么虽然秦灿的胸口可以逃过一劫,但是嘴巴要遭一次大难。

但是几秒钟后,秦灿发现自己……好像赌对了。

在秦灿将嘴覆上来的那一瞬间,谢以津挣扎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但随后竟非常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像是呆住了。

四周很安静,他们的心跳声便变得格外清晰。

更恐怖的是,正是因为屋内除了窗外的雨声外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在秦灿终于回过神来,起身结束这个吻的时候,两人的唇齿分离的瞬间,空中响起了一声很轻的、暧昧的、黏连的水声。

于是秦灿自己的大脑也跟着变得空白。

他茫然地低头一看,发现谢以津正在静静地望着自己。

谢以津额头前的发丝凌乱,喘息依旧急促,脸颊和脖颈的绯意似乎变得更深了,分不清是由高烧引起的,还是因为这个吻。

他那双乌黑湿润的眸正在注视着秦灿。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深处不再是方才那种朦胧的空洞感,而是恢复了聚焦,目光的落点……正是秦灿的眼睛。

秦灿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半晌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了三个字:“……谢以津?”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谢以津很轻地“嗯”了一声。

秦灿的心情很复杂。

一瞬间他感到如释重负,因为在这么多次的呼唤之后,他终于得到了谢以津的回应。

这意味着谢以津恢复了神志,脱离了刚才那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无意识状态。

但这人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候醒过来呢?!

他看到谢以津眨了一下眼,声音有一点嘶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灿沉默良久,僵硬开口道:“差不多半个小时前吧,我一回来……就看到你在昏睡,怎么都叫不醒。”

谢以津问:“是暴雨吗?”

秦灿:“是。”

谢以津缓慢地点了点头。

可能是烧得实在是太难受了,谢以津重新合上眼,喘息着缓了一下,才艰难开口道:“抱歉,暴雨的时候,我的意识并不是很受自己控制,我……经常会做一些梦,而且很难从这些梦里醒过来。”

秦灿的下颌微微绷紧。

他一瞬间真的很想问一下谢以津刚才究竟做的什么梦,巨齿鲨三部曲吗?不然为什么能做到见人就咬。

但望着谢以津微红湿润的眼角,秦灿的喉结动了动,最后只是干涩开口道:“没事,你刚才的样子……太吓人了,能醒过来就好。”

谢以津没有说话。

他的呼吸依旧急促,只是目光从秦灿的脸落到了他的身上。看到秦灿胸口上的牙印,谢以津愣了一下:“这是……”

秦灿没说话。

但谢以津好像明白了什么。

谢以津抬起手,指尖覆在了自己的唇瓣上,试图努力拼凑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我是不是又像上次喝醉时候的那样,对你做了什么……”

其实秦灿大可以仗着谢以津方才意识不清,顺着他给的这个台阶说下去,胡乱甩锅,就说“是的刚才就是你非要拉着我亲”。

但秦灿并没有这么做。

“不是。”秦灿的喉结动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胸口上的这个是你咬的,但后面的那个……是我主动的。”

谢以津怔住了。

“你当时意识不是很清明,一直在做一些类似应激反应的举动,后来我实在是快要控制不住你了,你又准备再咬我一口,我又腾不开手……就只能这么做了。”

秦灿停顿了一下:“我没办法了。”

秦灿自己也知道“用嘴堵住”这个方法听起来实在是太过乌龙,他再努力去圆,还是怎么听怎么不对。

但谢以津蹙起了眉,他的关注点似乎更多地放在了自己刚才乱咬人的这件事上。

“对不起。”谢以津说,“暴雨的时候,我总是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所以有的时候会做一些——”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秦灿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帮到你?”

谢以津盯着秦灿的脸看了一会儿。

“我感到很冷。”谢以津声音很轻地问,“你可不可以躺下来,让我抱一抱?”

对于一个发高烧的病人来说,缓解症状的正常方式应该是物理降温,而不是和另一个人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

但谢以津的特殊性只有秦灿知道,所以他还是掀开被子,在谢以津的身侧躺了下来。

他躺下来的一瞬间,谢以津的手便勾在秦灿胸前那条半散不散的领带上,毫不犹豫地将它完全扯开了。

秦灿衬衣的扣子本来就是开着的,谢以津的手落在他的胸口上,没有任何迟疑地、坚定地抚摸了下来。

秦灿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以津还在高烧,指尖微烫,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秦灿胸部的轮廓以及曲线的起伏。

指尖在那个清晰的牙印上停留了片刻,谢以津又说了一次:“抱歉。”

“真没什么。”面前的青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病人,所以我理解——”

他的后半句话并没有完整地说完,因为下一秒,谢以津低下头,凑在胸前,对着齿痕所在的地方,很轻地吹了一下。

秦灿:“……!”

“吹一吹,应该就不疼了。”他听到谢以津说。

胸口一瞬间泛起难以遏制的痒意,秦灿战栗了一下。

这样极具挑逗性质的,带着暧昧情色意味的动作,偏偏做出它的人神色专注,没有任何的察觉。

谢以津正准备抬起手再摸一下牙印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摁住,随即整张脸便陷入了秦灿的胸膛——

谢以津:“……?”

“我,我倒也没那么细皮嫩肉。”

青年的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从头顶闷闷地传了过来:“前辈你快贴吧,不用管我,缓解你自己的症状是第一位的。”

脸颊和鼻尖被青年紧实的肉体包裹,温暖得让谢以津难以抗拒。他呼吸一滞,无法说出一个不字:“……好。”

他们又一次在雨夜相拥。

依旧是熟悉的组合:脸贴胸部,手摸腹肌,肌肤相贴。

秦灿僵硬地聆听着窗外的雨声,感受到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秦灿:“你……你要不睡一会儿吧。”

“现在还不想睡。”他听到谢以津小声而含糊道,“不想再做那种梦了。”

秦灿一愣,刚想问谢以津刚才到底做的是什么梦,就听到怀里的人继续问:“可以和我说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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