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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公不作美,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风无情的刮着,刮的人心烦意乱,也刮得大雪纷飞。

朱茵累了,叫果哩铺好被褥准备歇息片刻,这一睡许久,直至次日辰时。

果哩没有叫醒她,还希望她能再多睡一日更好。

到时候龙渊可汗与凰翊公主礼成,她也就不会感觉到百爪挠心的难过。

昨日清荷走后,粱嫂送过一些竹篾来,说是夫人要的。

当时果哩也没顾上问朱茵要这些竹篾做什么,院子里有些花草需要作保温,她就和聂小英忙活去了。

回来时,只见编好的竹筐放在桌子上,竹筐的沿口处有朵类似梅花状的小花,红艳艳的格外别致。

聂小英一进门就看到了,拿起来左瞧右看的爱不释手。

朱茵站在窗口,出神的想着什么。

果哩发觉得不对劲,夺过竹筐看了眼,闻到一股子血腥味,方知那朵花是用鲜血点上去的。

“夫人,您的手怎么了?”果哩大惊,紧忙跑到朱茵身旁看了地上的血迹。

朱茵立刻把手藏到身后。

尽管如此,果哩还是看到了,细嫩白皙的双手均被竹篾割出数道口子。

朱茵回头笑了说没事,就是一不小心割破了手指,伤口处在渗着血,她的话却云淡风轻。

聂小英慌了,马上找来纱布包扎。

粱嫂给乌兰夫人送过膳食后回来晚些,看到夫人手上缠了纱布咂咂嘴,长长叹口气没说什么。

果哩特意问过粱嫂,夫人怎么突然想起编竹筐了?

粱嫂说,恐怕夫人想念可汗了!

上次可汗去小厨房时说过,赤炎有位砮啊娘是族里的老人。

她常用竹篾编成的竹筐盛干粮,那样不仅卫生,干粮上还会附着淡淡的青香味,可汗从小就喜欢那种味道。

聂小英心疼的说:“近期,夫人时常沉默,不是拿着玉箫发呆,就是看着床头那对同心结傻笑。”

“昨儿夫人又亲手编制竹筐,手被竹篾划伤也没有发觉,想必夫人的心早飞到可汗那儿了!”

暖炉里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着,从昨晚燃到现在一直没有熄灭过。

屋子里暖洋洋的,聂小英托腮坐在炉旁,果哩拿着鸡毛掸子心不在焉的清扫着桌上的灰尘。

梁嫂给炉中添上木炭,不知被烟火醺着了还是怎么着,眼中簌簌流下泪来。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聂小英没有好气的说。

“我心疼夫人不行啊!”梁嫂抹起眼泪,没有规矩的答。

她很少用这种口气说话,榻上的人还在沉睡着,她们三人已经替主子委屈的不行了。

“是啊,夫人那么好一人,可汗怎么舍得不回来看她一眼!”聂小英也跟着说。

果哩越听越来气,拿着手中的鸡毛掸子横扫两下。

心不在焉的她一个不小心把鸳鸯戏水灯罩打落在地上,烛火倒燃,灯罩眨眼间被烧成了灰烬。

“哎呀!这是可汗送给夫人的,待会夫人醒了怎么得了!”聂小英咋呼起来。

这下不仅梁嫂流泪,果哩也抽抽噎噎的蹲在地上对着灯罩哭泣。

“一个灯罩而已,毁了就毁了!”朱茵轻描淡写,声音恹恹的。

屋子里的烟火呛的她不断咳嗽,说着话就要起身。

梁嫂离得近些,忙过去扶她。

果哩把窗户错开了个缝透透气,冷风呼呼吹进来,果哩身子一抖,张嘴埋怨起聂小英的嗓门太大了。

聂小英再不敢言语,只瞧着朱茵的脸色,见她气色红晕,面带着浅淡的笑容也就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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