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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果哩和聂小英怎么教,他总是不会叫声“父汗”。

百里渊跟着心急,好像听到儿子叫他“父汗”成了眼前天大的事儿,常常在夜色里匆忙赶回来和儿子多玩一会儿。

有时候,朱茵会劝他早些离开,总让乌兰夫人一个人住在行宫里不是那么回事。

百里渊没听到似的,每次来到阿莫格均赖在竹屋里不想走。

而每次人走了,心像是落在这里似的,过不了几天总会挂念着儿子寻回来。

雨水渐多的日子无法练兵,他早早回到阿莫格,打眼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浅浅的泪水,倍感疑惑。

可她又没有伤心的样子,每次看到他来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情,云淡风轻的陪着他聊几句家常。

她从不过问政事,只是关心他有没有冷了?饿了?或是哪里伤着了。

百里渊问过聂小英:“夫人近期怎么了?”

聂小英脚步匆忙的说:“忙罢,手绣绣个老半天,偶尔还要去大灶上帮着砮阿娘给伤兵们做饭。”

说话间聂小英忘了尊卑,匆匆离开。簸箩里的绣线不够了,她还要到赤炎集市上采买回来。

最近,伤兵营中有件怪事出现!

苍鹰说,不知怎么了,将士们居然吃惯了芙蓉镇的口味。

有人说赤炎的饭菜太过干涩,一人说起,个个跟随,大家纷纷嫌弃起家乡的味道。

百里渊亲自找到砮阿娘,问明情况后叮嘱她不要总让夫人下厨,这样小王子就没人照顾了。

砮阿娘说:“没办法,自从夫人让云鹤救下芽儿,人人都在说夫人是神仙下凡,将士们吃过夫人做的饭个个精神抖擞,还说比草药都要灵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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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渊不相信,派苍凤在帐篷里守了几天。

刚好这几天夫人没来过大灶,伤兵们果然吃不下饭,也吃不下药。

砮阿娘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打听后才知道,夫人这些日子忙着其它的事情。至于什么事都在刘阿嫂的手记上写着。

刘阿嫂打小跟着砮阿娘,心自然比她人细些。

她说夫人每日都会带着果哩乘云鹤飞出阿莫格,而每次回来后,又会在纸上作画到深夜。

苍凤想起一件事来,马上向龙渊可汗汇报,伤兵的事好像真的应了雀灵传说。

夫人每日骑着云鹤外出,定是有人把她幻想成了雀灵。

所以,别说吃到她做的饭菜,就是看到她的身影都能鼓舞士气。

大雪一茬茬的下过,梅花一片片的开过。

慢慢的,百里渊终于知道朱茵所说的礼物是什么了,那幅广阔无垠的画面逐渐有了轮廓,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真不知道她这颗小脑袋瓜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将那么复杂的地形图记在脑海中?

朵儿睡着后,朱茵必然坐在昏暗的油灯边,全神贯注的拿着绣针,一针接一针的刺在厚厚的虎皮上。

偶尔,绣针弯了,或是刺破了手指,她会含在口里等一会儿,听果哩唠唠叨叨说两句嫌弃的话。

百里渊得知实情,劝她跟着聂小英到鸿禧堂云姨那儿休养一段时日再回来。

朱茵不同意,眼看着绣卷已经出现轮廓,到了开始填内容的时候哪能放得下。

有妻如此,百里渊也同受伤的士兵一样,被她的热情点燃了。

日复一日,他每日除了在政殿议事,其它时间都同苍鹰在军营里研习战略布局。

既然朱茵给他绣出半个天下,那他就拿着这张万里山河的绣卷,征服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