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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把曲辕犁的事安排下去,领着赵云在邓城周围转悠起来。

他爹对这土壤肥沃的南阳盆地还是挺重视的,开春在这边也设了军屯,还修了个小小的运河用来运粮,准备把邓城作为东下打孙权的粮仓之一。

曹冲信步去军屯那边走了一圈,没看见什么熟人,倒是看到三五小童在运粮河里面欢畅地游泳。

到底是年纪小,身上永远活得像火炉,初春这么冷的天他们都能欢快地到水里扑腾!

过久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曹冲发现自己还真有点娇生惯养了,这种天气压根不想下水。

他立在岸边看了一会,瘾头上来了,招手把那几个小孩子喊回来,要教他们如何成为水中霸王。

几个小孩不认得曹冲,不过曹冲生得俊秀出众,眉眼仿佛生来便含着笑意,身上有股叫人一看就觉万般亲近的亲和力。

小娃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呼啦啦地游到岸边,围在曹冲身边听他讲课,偶尔还就地划拉几下,方便曹冲现场给他们指导。

这些小孩本都是水里扑腾着长大的,照理说没人比他们更善凫水,不想他们照着曹冲说的去做,竟发现自己在水里游起来果然更省力了。他们“哇”地叫唤几声,呼啦啦地游到对岸,又呼啦啦地游回来,钻出水面对曹冲猛夸道:“你好厉害啊!”

曹冲笑吟吟地说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两边正说着话,就听有人在不远处吼:“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又给我跑水里去了是吧?”

听到这声震天巨吼,小孩们一哄而散,钻水里游出老长一段路才各自上岸,光着屁股蛋分头溜了。

那嗓门很大的黑脸汉子气喘吁吁地奔来,见人都跑光了,目光转到了对岸立着的曹冲身上。

曹冲对他来说有些脸生,他又看向跟着曹冲的赵云几人身上,最后注视着赵云,只觉这人非常眼熟。黑脸汉子惊讶地说道:“你不是刘使君身边的赵将军吗?”

赵云顿住,看向那黑脸汉子,没认出对方是谁。

对方说自己叔父乃是张仲景,少年时曾跟着叔父学过几年医,这些年独自在南阳郡中行医,勉强也算有了些名气,前两年还曾应召去过新野给士兵瞧过病。

赵云这么一说便想起来了,确实有过这么一出,当时许多士兵得了时疫,多亏了这位张医官出手才不至于出大问题。

当时他得护卫刘备左右,没太留意这位张医官的模样。

这张医官是个热情人,麻溜地过了河与赵云叙起旧来:“唉,可恨那曹军专横无比,我许多乡里都被强行迁离此处,我连说话的人都找不着了,族中那几个臭小子还很不省心,一天到晚到处撒野。将军既在此,莫不是刘使君也回来了?”

赵云沉默。

曹冲觉得这家伙忒会往人心口扎刀了。他笑眯起眼:“你很盼着刘使君回来?”

张医官这才想起还有旁人在,转头再次打量起曹冲来,见他明显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一时有些拿不准他的身份。

听着曹冲含笑问出这样的话,他心里莫名地打了个突,一下子想到了许多不合理之处:若是刘使君当真回来了,曹军怎么会这般平静,该种地种地、该挖渠挖渠?

这少年能大摇大摆地领着赵云在军屯周围晃悠,显见是曹操一方的人!

赵云竟降曹了?

形势比人强,张医官连忙改了口:“没有的事,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心中只有朝廷,再没有什么刘使君、陈使君!”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曹冲笑道:“我姓曹,单名一字冲,你唤我一声仓舒便是。”

张医官心都颤抖了一下。

这个名字他听过,上回他与叔父通信,叔父曾给他提过这位仓舒公子,说是多亏了曹冲才能把《伤寒杂病论》推而广之。随着叔父的信一起送回来的,还有好几本《伤寒杂病论》的印刷本,他拿着爱不释手,翻来覆去读过许多遍!

想到自己刚才张嘴就说什么“曹军专横无比”,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

叫你嘴贱,迟早出事!

张医官挤出笑脸喊道:“仓舒公子。”

曹冲见张医官笑得比哭还难看,没有为难他。看到赵云就想起刘备,反应多正常啊!

他只是暂时拥有一下子龙而已!

曹冲笑着说道:“看来你叔父和你提起过我。”

张医官点头。

张仲景还夸了曹冲不少好话来着,说曹冲行事与他父亲曹操大不相同。只是这种夸不适合在曹冲面前提起,要是曹冲捅到曹操面前去就糟糕了。

张医官算是半个本地人,他们张家本家就在涅阳一带,与邓城挨得很近。

去年年底曹军安排百姓北迁,他因为医术还成被留了下来给邓城军屯当军医,顺便把族人也留了下来,现在一大家子人都在邓城这边安家了。

要说有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邓城这地界是找不着的,不过当地的芝麻长得特别好,做出来的小磨香油非常香,做出来的东西就好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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