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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室内,两兄弟隔着茶几端坐。

青铜兽耳香炉旁,秦念之挽起衣袖,素白纤长的手指捏起一只鲜香,漂亮的眸子微微垂着,气定神闲地将雪松香点燃。

直到白烟袅袅升起,秦念之才抬眸看上对面狼狈的上官思,“说吧。”

“这香可真难闻,哥哥素日不爱熏香,怎么如今竟有了这样的闲情雅致。究竟是因为喜欢这香,还是因为某人。”

上官思又自顾自的举起茶壶,对着那香炉淅淅沥沥地浇了上去,又对着秦念之露出一抹笑。

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坏小孩,“反正哥哥都生我的气了,怎么也哄不好,也不差这一点儿了。”

秦念之顿觉无语,目光直视他,像是时光回朔,回到了若干年前的秦府。

忽然轻笑,“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也是这样,故意用茶壶将我练了一下午的字尽数浇湿,你可还记得我是如何对你的?”

上官思一愣,眸光竟闪过一丝缅怀,“哥哥可是不吃亏的主,后来趁我午睡,翻窗来到我榻前,一大盆冷水对着我就浇……

那时和现在一样的,也是冬天呢。后来我果然被冻得大病一场。

可哥哥你也没好到哪去,身子孱弱还要逞能,不过在寒风中走了一趟,竟也发起高热。”

说着,上官思身子前倾,“怎么,就因为我浇灭你这香,哥哥打算收拾我了?”

秦念之冷不丁地伸出素白的手指,直直戳向他的伤口,“不单单是因为这些。”

上官思疼得周身一阵,猛地扶住茶几,茶几上的瓷盏顿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可他却强忍着,硬是一声不吭,激时额头冒出虚汗,甚至还能露出一口白牙,“如此哥哥可解气了?”

双目对视。

秦念之漂亮的杏眸,满是狠辣,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阴鸷,与往日淡漠寡言的样子大不相同,“解气?还早着呢?

你背着我和落神医达成协议,不经我的同意,将我束缚在那榻上,我的所受的煎熬又何止如此。

我当时便暗暗发誓,干脆就让我活活疼死在那床上,否则生不如死的就是你了!”

秦念之说完,才收回手指,指尖的还带着浓稠的血色,嫌弃地在他的衣襟上蹭了个干净。

上官思虚脱般落座,定定地看向对面的神色狠戾,容貌精致的兄长。

如今称他为兄长已经不太合适,上官思的眸光落在她略略起伏的胸前,哥哥已经不再束胸,虽然不似一般女子那般着襦裙,戴钗环。

但一身简单的素袍,勾勒出女子美好的曲线,长发已及腰,松散地束在脑后,既有女子的柔美,又不失洒脱肆意,实在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忍不住轻笑出声,摸出腰间里的匕首,把玩着……

“哥哥如何能解气,不如就用这个匕首,在我身上捅上十七八个洞。”

“你以为我不敢?”秦念之嗤笑。

上官思却拔出匕首塞到她手中,“我自然信哥哥,哥哥从小便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我再了解不过。

动手吧,我绝无怨言。”

说着拽着秦念之的手,就往自己心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