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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胡思乱想中,冬麦被送入了洞房,一进入洞房,按照往常的传统,就有几个本村年轻男的在洞房里,嚷着要“闹新媳妇”。

这是传统,一般都是村里年纪轻的同辈,喊新媳妇嫂子的年轻男人,小叔子和嫂子可以没什么忌讳,随便闹,闹得越开越好。

冬麦之前嫁林荣棠的时候,脸薄,被人洒了一头的苍耳,还差点被拉过去放在床单里上下颠,她当时眼泪都吓出来了。

哪怕现是在第二次了,一看这阵势,还是有点害怕。

同辈的几个笑呵呵地看着冬麦,其实大家都知道冬麦好看,趁着结婚,都想闹,有的之前闹过一次,现在冬麦早不是新媳妇了,二嫁的媳妇,大家更能放得开了,摩拳擦掌的。

便有人起哄,往冬麦头上洒桑耳,还有人闹着让新媳妇给他点烟。

旁边自然有媳妇护着冬麦,不让苍耳洒头上,又有人呵斥那个要求点烟的:“你是老几啊,还让人给你点烟,不看看你那德性,以后你烈哥揍死你!”

大家就哈哈笑起来,有人就说烈哥一看就疼媳妇,你先让新媳妇给你点烟,烈哥恼了怎么办,要点,也得是先给烈哥点烟。

不知道是谁开了句玩笑,说她以前又不是没给男人点过烟。

只这一句,场面一下子尴尬过来了,谁不知道眼下这个媳妇原来是林荣棠的,当时跟在林荣棠身后,羞答答的,被林荣棠牵着手四处拜年,那场景,大家还记得呢。

这时候,就听得一个人说:“这是干嘛呢?还挺热闹的!”

声音不大,但是挺有分量的,大家都看过去,有人就认出来了,这是路奎军的媳妇,叫牛金柳,是个挺厉害的主儿,泼辣能干,又有钱。

牛金柳一进来,便护在了冬麦前头:“我听说咱这里都兴闹新媳妇,我得见识见识,你们都怎么闹呢,来,先给我看看。”

她嘴上这么说,那眼神,却是厉害得很,大家一时都不太敢说话了。

别看这些年轻小伙子平时挺楞挺能耐,可他们都知道人家路奎军是什么人物,不敢得罪,牛金柳今天明显是护着冬麦的。

刘金燕见这情景,也生怕大家下不来台,便忙说:“意思意思得了,就洒点苍耳吧,再给你们分一包烟,有烟堵着你们的嘴,少说话。”

大家自然也都顺着台阶下,于是刘金燕拿了几包烟来洒,大家各自抢了几支,便也一哄而散了。

男人们散了,冬麦松了口气,感激地道:“嫂,今日多亏了你。”

牛金柳:“这群男人真不像样,闹什么闹,看着就恶俗!”

周围人心想这不是流行么,大家都这样,不过没人敢说话。

牛金柳说了几句闹洞房的恶习后,又和冬麦说了一会话,这时候酒席要开始了,大家摆开桌子,就在新房里吃席。

席面自然不如之前冬麦做的,不过是普通的农村流水席,不过好在大家吃个喜庆,倒也吃得热火朝天,牛金柳看着这个,想起来一件事,昨天王元德,也就是那个公社副书记,说是家里老爷子寿宴,想让冬麦帮整治呢,不过人家是新娘子,她也不好提这事,只能回头再说了。

吃完酒席,大家说说笑笑的,又来了一些媳妇带着小孩子来看新媳妇,不过好在没人说什么让人尴尬的话了,等到天晃黑时候,客人也就陆续离开了。

村里帮忙的媳妇勤快地帮他们把剩饭剩菜收拾起来,沈烈这个人向来大方,剩下的一些就让大家各自分分,借的桌子还回去。

沈烈对大家一直很好,村里的媳妇啊婶啊伯娘啊都喜欢他,便帮着把厨房打扫了,连院子的炮皮也都扫干净,于是等到大家全都散了的时候,屋里内外都干净整齐得很,根本看不出才办过酒席。

冬麦也跟着扫了扫地,之后又将自己带来的被褥铺展开。

沈烈关上了大门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冬麦穿着一身俏生生的红,半跪在炕上,正叠被子。

她弯腰的时候,清瘦修长的背脊微微弯下,腰那里就更显得纤细柔软。

她今天的头发被高高地盘起来,斜侧插了一大朵红绒花,后颈脖子露出来,脖子线条修长,颜色白润,衬着娇艳喜庆的红,看得人口渴。

她把被子叠好了,便伸手将被子放在角落,放的时候,两只胳膊伸出,这么一伸,腰更显得细了,腰上面便鼓鼓的。

平时她不这么穿,会稍微宽松一些,但今天是新媳妇,新媳妇身上绑着红锦带,那么一绑,把女人家该有的身段全都显出来了。

冬麦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进屋了。

她跪在炕上,回头看他。

却见他毫不掩饰地望着自己,直白热烈。

她便意识到,天已经晃黑了,大门关了,新房的门关了,而她的新郎正站在新房门前。

她脸红了,抿着唇低下头。

修长的颈子微屈下,白净柔润的脸庞泛了红晕。

她和他其实挺熟了,毕竟认识那么久,但是现在,她在他面前不知所措。

她身子紧张地两手绞着。

沈烈走上前,走到了炕边。

他一句话都没说,可是他的眼神表达了太多的意思。

他站在炕边,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就将她笼罩了,他滚烫的呼吸洒在她高高挽起的发髻上,轻轻拂动她耳边几根散落的碎发。

冬麦的身体便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就是会疼,她又不是没疼过,至于吗?

可她就是忐忑,就是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和林荣棠不一样,他太过强壮,起伏的胸膛散发出让她陌生的力道,那些强悍到让人生畏的气息笼罩着她,那是足以倾轧她的陌生力量。

在他面前,自己脆弱的像是一片无能为力的落叶。

沈烈意识到她在害怕,便轻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这么怕我?”

冬麦咬唇:“也没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沈烈看她脸上那水胭脂一般的晕红,低笑:“这么怕,那你昨天还那么逗我?”

逗他?

冬麦无辜地眨着眼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看到这样的冬麦,沈烈不想说什么了,他只想做。

渴望了那么久,现在就在跟前,可口得像夏天里甘冽的井水,让人怎么忍?

沈烈便拉上了窗帘,之后脱了鞋子上炕,感觉到她的羞涩,又随手扯了被褥过来盖住。

才被女人精心叠好的喜被,顿时散乱了一炕。

沈烈的动作迫切又克制,他一层层解开身上的红锦带,又剥去了娇艳的外壳,恣意地品尝属于自己的甘美。

之前,他亲她那么一下,都觉得满足,现在,却是大口地品尝,任性肆意,畅快淋漓。

她好像哼唧了几声,咬着唇,发出哭的声音,像是被欺负的小动物。

沈烈大口呼着气:“别忍着,难受就哭出来,我会轻点。”

冬麦轻轻嗯了下,那声“嗯”软糯得仿佛扯了丝的蜜糖,颤巍巍要断了。

沈烈越发不能自制,他在军营里那些年,大概听人夜谈时说过,知道这得慢慢来,不然女人不能得快活,况且他也存着男人的好胜心,冬麦以前给林荣棠当过媳妇,他虽然是头一次,可还是想让冬麦快活,让她觉得自己比林荣棠强。

给她一次,让她永远记着自己,忘记以前的那些事。

这是男人心底比较阴暗的、不能言说的占有欲。

只是,当沈烈想成事时,却发现异常艰难,他并不能得其门而入。

而且冬麦似乎很不想,她下意识在抗拒着。

沈烈额头冒汗,无奈,从被子中抬起头,看着上方的冬麦,冬麦也从枕头上抬起头看他。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冬麦小巧的下巴,以及咬着的唇,小白牙紧张的咬着下唇,两眼迷惘地看着他,红艳艳的鸳鸯戏水枕巾把她衬得明媚动人。

他无奈:“冬麦,你——”

他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实在是有些挫败。

自己是头一次,这事并不太容易,她好歹有点经验,是不是应该……?

只是男人的自尊让他说不出。

冬麦有些委屈,也有些不解:“你,你在干嘛?这样也挺疼的。”

沈烈只能压低了声音说:“你放松点,冬麦,不然我没法进去。”

冬麦更加不明白,一个激灵:“那是什么东西?”

沈烈汗珠从额头落下,咬牙道:“冬麦。”

冬麦:“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不想这样,挺难受的。”

沈烈挫败地抹了一把脸:“那你想怎样?”

行,他承认,他是童子鸡,他不懂,他水平不行技术不行!

冬麦红着脸将他推开,之后趴在那里,脸闷在枕头上:“好了,来吧。”

沈烈愣了几愣,之后便有些气,酸涩恼恨以及说不上是什么的复杂感觉全都涌上来。

他妈的林荣棠,你一直都这个姿势吗?什么玩意儿!

他的愤怒和嫉妒几乎瞬间冲起来,不过动作到底是克制的,无论如何暴怒,他都不想伤到她半分。

然而——

冬麦委屈地嘟哝起来。

“你在干嘛?”

“这是什么?”

“不要,你拿了什么?”

说着,她扭着要摆脱。

沈烈握着她的腰,血气沸腾:“冬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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