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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知道冬麦需要发泄,因为不能生的事她遭了许多罪,尽管她现在走出来了,已经对不能生这件事淡定了,可是谁不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子嗣呢,如果可以,沈烈也是希望有。

现在已经被判了刑的命运有了转折,人生路上上的那块巨石被搬走,她如释重负,她一下子兴奋激动起来。

她先是惊喜到不敢相信,之后便痛骂林荣棠,再之后开心地抱着沈烈笑,笑着笑着又哭了一番。

她趴在他胸膛上呜呜呜地哭,抱着他的脖子问:“我现在又能生了,你是怎么想的啊?”

沈烈还能怎么说,只能抱着她安抚:“我当然挺高兴的,你看你现在能生了,这不是挺好吗?”

冬麦眨巴着泪眼看他:“所以之前我不能生,你其实心里也难过?”

沈烈一窒,便意识到眼前竟然有一个坑,不大,但挺坑人的,他想了想,道:“以前就咱们两个,我觉得这样过日子挺好的,现在你能生了,你高兴,我也替你高兴,当然了我们如果能有个孩子,我也更高兴。”

冬麦含着泪凝视着,看着看着,便噗嗤一声笑了。

她勾着他脖子,软软地撒娇:“我故意的。”

他总是淡定从容的样子,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有时候就是起坏心眼,想看看他为难的样子。

沈烈干脆将她抱住,托着她后面,让她环在自己身上,之后低头亲她。

这个角度并不容易,生涩的她也并不懂要偏过头来,他便弓起背,弯着腰去俯就她。

男人的背脊那么挺拔,此时为了去俯就妻子的唇,而不得不弯成弓,这是一个有些艰难和色气的姿势,不过他到底是亲到她的唇,品她的滋味,很亲密地占领她口腔中的每一处。

才结婚那么几天,夜晚亲密也就两日,她如一道盛宴,他几乎是贪婪而迫不及待地品尝,还未曾仔细探索过口齿间的亲密,如今这么细细地去探究,去尝试,对两个人都是新鲜。

冬麦惊奇地瞪大眼睛,在她心里亲嘴就是嘴碰嘴,林荣棠以前要如何,她都很排斥,觉得不干净,可是现在,沈烈这样,她竟然没太过反感,反而有一种别样的亲密。

她觉得这种事和炕上的事差不多,都是那么一个动作,这个想法让她耳朵尖都红了,她想,自己真是心思歪,这都能想到那种事上。

沈烈这么亲着时,便有些被惹起来了,结果呼吸萦绕间一个垂眸,便见怀中的女人睁着眼睛,距离太近,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睫毛忽闪时好奇和困惑。

他便无奈地咬了她的唇,轻轻咬一口,低声说:“你能不能专心点。”

冬麦被他咬了后,并不觉得疼,反而有些酥酥麻麻的,下意识舔了舔:“我这不是挺专心的嘛……”

沈烈其实还是舍不得,想再要,不过想想时间,到底是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时候不早了,我们得退房了。”

冬麦猛地想起来:“对,昨天说过了十二点退房要多收钱。”

沈烈:“是。”

一想起这个,冬麦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当下不敢耽误,赶紧收拾了收拾东西,两个人去退房,退房后,沈烈还说要不要在陵城玩玩,现在结果出来了,可以放轻松随便玩了。

不过冬麦想想还是算了,已经花了不少钱,早点回家,况且她迫不及待地想把好消息告诉自己家里人。

两个人便坐客车回去,到了村里后,恰好见到几个媳妇在胡同口织毛衣看孩子说话,打了个招呼,说起闲话,这才知道,林荣棠摔在地上后,去了公社医院,倒是没啥大毛病,不过人傻乎乎的,一直不怎么说话。

“他家已经订好了明天结婚,啥都准备差不多了,结果出这事,我们就说,这是不是不吉利啊!”

“对了,冬麦,林荣棠他娘骂骂咧咧的,那意思是你害得林荣棠从房顶摔下来的,说是石蛋看到当时林荣棠在屋顶,你和他说了句什么,说完后,林荣棠就掉下来了。”

冬麦觉得好笑:“我一句话,他就掉下来摔这样了?”

胡翠儿噗嗤一笑:“可不是嘛,人家这么说的,我就纳闷了,冬麦你咋就这么厉害,说一句话人家就掉下来,这是变戏法还是怎么着!”

沈烈站在旁边提着袋子,一直没说话,听到这句,淡声来了一句:“林荣棠那里如果非要说是冬麦害的,那也行,好歹说说,冬麦到底说了什么让他掉下来,让我们知道,这是什么咒语戏法,说不出来,也别怪别人。”

旁边几个也都笑:“是啊,到底说了啥这么厉害,这可得让林荣棠好好提,我们问石蛋了,石蛋支支吾吾的,红着脸就是不说,我估摸着他就是瞎编的!”

一时大家又都笑话起林荣棠来,沈烈也就带着冬麦回家去了。

冬麦走在路上,想着这事,想着想着噗地笑出来,林荣棠估计要气死了,他怎么敢把那句话说出来,说出来后还不成了全村的笑柄。

还有那个石蛋,冬麦隐约记得,二十多岁,老实巴交的,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估计当时恰好路过听到了,肯定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甚至,林荣棠估计也怕石蛋说起来,石蛋如果真说,那敢情好,谁怕谁啊,干脆就把这事扯开了提。

她笑得正得意,转头看向沈烈,却见沈烈也在笑望着自己。

那样子好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她便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昨天我给林荣棠说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沈烈挑眉:“你猜呢。”

冬麦一下子羞了:“我瞎说的,就是气气他!”

沈烈一本正经:“我不觉得瞎说,那不是说得挺对的?”

冬麦跺脚:“哎呀,你脸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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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家吃了饭,冬麦收拾收拾,便回娘家去,沈烈陪着她去的,带了一大兜子东西。

到了娘家后,趁着爹和哥嫂与沈烈说话,冬麦拉了她娘到里屋,把这事说了,她娘胡金凤脸色当时就变了。

胡金凤:“你能生?医院说你没问题,那到底咋回事,当初检查咋回事,你和林荣棠又是咋回事?”

冬麦叹:“当初那检查,是林荣棠去取的,现在想想,很可能他动了手脚,谁知道呢,至于我和他——”

冬麦红了脸,不过还是把这事说透了。

胡金凤当场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愣了半响,之后便哭了,抱着冬麦:“这叫什么事,我以为男的知道,就大致给你说了说,没把这事说透,没想到这林荣棠竟然是个不行的!如果说得特明白,哪至于像今天这样,倒是白白让人家笑话欺负!”

胡金凤拉着冬麦:“不行,咱这就去找他去,给咱们一个说法!”

冬麦却劝住了:“娘,这事咱真犯不着,他就是粪坑里一屎壳郎,咱和他搅和这个干吗?难道还得把我之前没行房的证明拿出来给大家伙看?这事本身就不尴不尬的,再说人家现在闹腾着要娶孙红霞,孙红霞说她怀上了,咱能说人家不行?掰扯不清楚。”

胡金凤一想也是,孙红霞那里怀着呢,自己说人家不行,这事有得掰扯了。

冬麦又道:“所以我想着,既然我能生,那就就慢慢来,沈烈身体没问题,我也没问题,我们说不定哪天就怀上孩子了,咱好好过咱的日子,到时候管人家怎么说?”

胡金凤听着,想想这事还是纳闷:“林荣棠这人到底咋回事啊?”

冬麦无奈:“我也说不清,估计他对我是看不上,所以才不和我做夫妻?”

胡金凤:“我呸,怎么可能,孙红霞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哪个野男人的,兴许林荣棠是甘心当活王八!”

冬麦觉得也有可能:“谁知道他们的事,现在关键是我能生,这就挺好的了。”

胡金凤却是皱着眉头琢磨开了。

她闺女性子好,不想惹事,她却不是那好惹的,狗娘养的,她胡金凤非得给他抖擞抖擞不可!

吃过饭后,胡金凤把这事大概地和家里人一说,别人不说,江春耕却是冷笑一声:“这狗玩意儿。”

冬麦看江春耕,她知道自己这哥哥的性子,听了这话竟然没发火直接跑去揍林荣棠,不一定琢磨啥呢。

她叹了口气:“哥,这件事先这么算了,我憋着一口气,想生了孩子看看他们的嘴脸,现在林荣棠摔了那么一下子,我看人都要傻了,咱犯不着和他计较。”

江春耕:“冬麦,这事哥心里有数,咱肯定不能就这么饶了他,但咱也不能闹太大,到时候人家到处说道,让你日子也不安生。”

胡金凤笑得特得意:“我就等着,咱冬麦啥时候怀上,到时候我看看他们是啥脸!”

冬麦:“也不一定的事,这个不是说还要看缘分嘛!”

胡金凤:“反正咱没毛病,慢慢来呗,怕啥!”

沈烈和冬麦在娘家待了一会,眼看着天不早了,便要回去,谁知道骑着车子走出东郭村的时候,恰好看到孙红霞骑着车子过来。

对于孙红霞要嫁给林荣棠这个事,她觉得人家自己愿意,至于林荣棠有什么不好,那也是自己相中的,别人犯不着管,所以让她去找孙红霞说这件事,她觉得犯不着,何必多管闲事呢。

但是现在看到了,又有些不忍心。

她并不喜欢孙红霞,不过她对孙红霞有些感激,当初和林荣棠离婚,也可以说是孙红霞给了她勇气。

再说,尽管她对孙红霞的一些手段不太赞同,可这个人也实在是很拼命地努力。

于是她对沈烈说:“你停下来,我和她说几句,你说合适吗?”

沈烈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淡淡地道:“她不会领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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