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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在最初的震惊后,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把头发擦了一把,把毛巾放在旁边,之后一步上前握住了冬麦的手:“这是变戏法吗?怎么老陈师傅一下子变成了你?我没眼花吧?”

冬麦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没错,我就是老陈呀,我是老陈变的!”

她笑声清脆,分明就是故意逗他呢。

沈烈无奈地捏着她的手指:“别和我开玩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过来了,什么候到的,怎么找到我们的?老陈人呢?”

才洗个澡的功夫,思念的妻子突然出现在房间里,还低头给自己收拾衣服,那种感觉太玄乎了。

冬麦便笑着把自己跟着哥哥到首来找他,结果在这个招待所遇到了老陈的事儿,最后道:“老陈跟着我哥哥去另外开一间房了。”

老陈去另外开房间,她自然是住这儿。

当提到这个的候,冬麦笑着的眸子泛起一丝羞涩。

沈烈这才明白来龙去脉,当下忍不住捧着她的脸说:“我正想你呢,我刚刚洗澡的候就在想你,没有想到一进屋就看到你了,我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觉得自己真傻。”

冬麦想起他刚才的样子,更加笑起来。

才分别了那么几天,但是两个人发生了许多事,冬麦自然有很多话想问沈烈,也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他。

不过现在她确实有些累了,奔波了一天,身体疲惫,而她现在怀孕了并不是逞强的候,所以她说:“我有些累了,想先躺一会。”

沈烈也看出冬麦的脸色有些憔悴,当下连忙把床铺开,又把枕头给她放在那儿:“好,你先躺下,歇一会,我买了一些水果,人家首有些水果咱老家没有,刚才放在人家招待所前台那里,还没拿出来,我拿上来给你吃。”

冬麦其实想躺在这里和沈烈说话,不过当下也没说什么,点头。

沈烈便下楼拿水果去了。

这个招待所是挨着一处居民小区,居民小区好像也是纺织厂的宿舍,六层红砖小楼,种着爬山虎,从冬麦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窗户外头居民楼上一簇簇的爬山虎。

身在异地,不过心里却踏实了,她疲惫地闭上眼睛。

很快沈烈回来了,拿来了香蕉,橘子,还有猕猴桃,果然是陵城比较少见的。

还有几串葡萄,那葡萄叫玫瑰香,陵城那里也没这品种。

沈烈洗过后,提着一些水果,去给江春耕和老陈送过去,回来后,就见冬麦半靠在床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葡萄。

冬麦:“这个葡萄长得小,不过吃起来真是甜,比咱们老家的葡萄好吃。”

沈烈:“嗯,这个葡萄品种好,你喜欢的话,咱弄点种,回去也种这个。”

冬麦倒是觉得没什么要紧:“好东西多得是,哪可能我们什么有,吃个稀罕就挺好的。”

吃着葡萄,冬麦随口问:“当车祸,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

沈烈:“没什么情况,也就是那个人喝醉了酒,和我们碰了一下,根本没什么大事。”

冬麦放下葡萄,擦了擦手,之后把沈烈的胳膊拉过来,挽起他的衬衫袖子。

沈烈不想让她看,不过看她这样,也是无奈。

冬麦挽起他衬衫袖子后,便见胳膊那里缠着绷带,绷带上还有隐隐的血迹。

看着那痕迹,心里早就有准备,所以也说不上多么的伤心,只是有些心疼罢了。

沈烈自然看出冬麦眼中的意思,便给她解释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皮外伤在车门上撞了一下,其实没什么事儿,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而且对方还赔了钱,赔了咱们两百多块钱呢,占大便宜了。”

当他说“占大便宜了”的候,语气有些夸张,冬麦想笑,可是又觉得心酸,他哪是在乎那二百多块钱的人,就是安慰自己罢了。

沈烈见她这样,当下抬起手,轻捧住了她的脸。

修长有力的手,指腹处略有些糙,但是却很温柔,温柔到像一片树叶,他就那么捧住了自己,手指尖没入鬓发中,略有些粗糙的拇指轻落在耳朵下方敏感的肌肤处。

他的动作中充满了无限的呵护和怜爱,这让冬麦原本的失落和心疼,变成了一种混合了酸涩和喜欢的情绪,也许还有点别的什么说不上来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泡在橘子水中,酸酸的,但是酸中又有丝丝的甜。

她咬着唇,再次开口,声音竟然有些发哽:“这一次你出门,真是受罪了。”

何止是受伤,还有别的呢,真是处处挫磨。

沈烈沉默的看着她,之后低声笑了。

他微微俯首下来,额头轻轻的抵住了冬麦的,这个角度让他的鼻子也恰好紧贴着了冬麦的鼻子。

男人和女人皮肤状态自然不同,一个细腻,另一个却要糙一些,这么紧密地贴着,冬麦便觉有些异样。

招待所的后院胡同里好像有谁家的小孩子在踢足球,大声笑闹着,传到房间里声音已经弱化,并不觉吵,反而更显得屋内空间的静谧和封闭,两个人之间萦绕着的气息,以及那轻微的声音是独属于两个人的,就连脸颊所能感觉到的温度是私密的,不会被打扰的。

冬麦忍不住轻轻地用力,想更贴近他。

沈烈自然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半闭着眼睛,感受着那清淡鲜香的气息。

这几天经历了许多事,车祸、货物被扣押,提心吊胆的候他会想起冬麦,会想着她知道了这些消息一定会担心。

其实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什么不怕,倾家荡产没了性命怎么可以,他怕什么呢?毕竟是差点死去的人。

但是因为有了冬麦,他其实已经怕了,他怕出事怕真得什么钱没有,怕自己让冬麦受苦,怕自己让冬麦哭,怕她跟着自己受委屈。

怕自己不能给她自己想给的一切

好在一切过去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上天不负有心人,一切努力能得到回报。

他将她抱在怀里,低声说:“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吗?一切顺利,我们的货交付给人家了,人家对我们的货非常满意,说以后这样标准的羊绒有多少要多少,我们之后可着劲儿做就行了,梳绒机转起来哗啦啦是钱。政策现在又是支持的,一切光明正大,我们可以放开手脚,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抓住这一两年的机会,努力挣钱。这么搞下去咱们会有特别多的钱,那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做事情,不是这里遇到问题,就是那里遇到挫折,咱们半路上不顺,但是来到首后,一切太顺了,后面也是一眼能看得到的顺。”

冬麦听着自然是心花怒放。

这段间以来经历了这么多事,一会儿喜一会儿悲,心情跌宕起伏,现在总算是彻底落定了。

她靠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人家啥候给我们钱,这里还有别的幺蛾子没?”

沈烈轻笑:“他们审批放款的流程已经走完了,就差会计那里打款了,会计那里不会有什么幺蛾子,会计就是办事的,领导同意了,他们哪有什么好说的,所以把心放在肚子里,说不定我们还没回去陵城,人家款子已经汇过去了。”

一又道:“你刚刚过来的候也看到了,这个地方叫清河,一大片全是纺织厂,三大纺织厂就在这里,他们做羊毛羊绒类的衣物和制品需要大量的羊绒,而咱们的羊绒虽然短一些,但各方面的指标好,需求量非常大。路哥那里生产的羊绒比咱们的羊绒长,所以也就比我们的贵不少,别人生产的下脚料羊绒不如咱们的纯度高,这就是咱们的优势,没有人能比,我们恰好抓住这个机会,狠干一场就行了。现在这条道走通了以后,咱们躺在那里能挣钱。”

冬麦听着沈烈分析这些形势,她知道沈烈说这个是想让自己开心,她也确实开心了,能有很多钱挣,想想满足。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财迷,想挣更多钱。

有了钱怎么行,所有受过的苦处全值得了。

沈烈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她被自己说得挽唇轻笑,这么笑着的她,恬静而温柔。

这让他再次想起他最初见到冬麦候的样子,那个候的冬麦漂亮好看,但总带着一丝青涩,看着他的眼神也有些怯生生的,但是现在,这青涩被沉淀到了骨子里,成为了女性特有的沉静和温柔。

他心里便生出一种怜惜的情绪,他想自己出这些事儿,她不知道担心多少,她现在跟着江春耕跑过来,怕是在老家根本已经按捺不住了。

什么不知道的状态更会陷入提心吊胆中。

当下低声问道:“给我说说你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儿?”

刚才她说了,但是说得不那么详细。

冬麦便靠在沈烈胸膛上,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说完了。

当她提到自己终于拿到了介绍信,高兴得要命,结果却发现介绍信不见了的候,沈烈微微蹙眉。

冬麦叹了口气:“其实我怀疑是陆靖安,但是当太急了也没有什么证据,只能算了。其实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也是我们运气好,这个候正好新的二十四条政策出来,咱们算是赶上了,要不然的话,没介绍信,又没有新的政策出来,那这次真是完了。”

沈烈:“这就说明我们吉人自有天相,天不绝我们的路,至于那一个介绍信,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么没了,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已经报案了,那等回去我们再问问案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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