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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燕看到这些后都愣了:“他这是把军队那一套拿出来管我们了吗?”

胡翠儿却道:“管它是啥规矩呢,反正我们就听着就是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无规矩不成方圆,沈烈那里给咱的规矩越多,我越放心,如果啥都不管,就这么一群男男女女在这里忙活,我看早晚得出乱子。”

刘金燕想想也是,也就不说啥了。

沈烈制定规矩后,执行这些规矩的主要是江春耕,他现在偶尔会把满满接过来城里带着玩玩,除了这个,基本也没别的私人时间,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扑到了工厂管理上,所以这些都是他亲自看着执行,如此严苛地执行了七八天后,就见成效了。

用附近居民的话说:“那个三合公司的工人,看着士气就和别家不一样。”

因为早晨的时候,厂房的大门是打开的,甚至有人附近的年轻人也会跟着过来一起跑操,一时倒是成了早晨的一道风景线。

冬麦看着工厂走上正轨,心里也是高兴,本来就是一个小作坊,现在成立了公司,雇佣了那么多人,如果有个不慎,还不知道惹出什么乱子来。

别的不说,只说前几天她看报纸,看到说现在严打,那些男女聚众跳舞的,有一些竟然被抓起来了。

她想起当初她和沈烈进城曾经在公园里看到的跳舞小青年,现在再去,都是收敛了不少。

顶着这个环境,自家工厂的风气能管理规范,这也是好事,避免了麻烦。

如今冬麦倒是可以投入更多心思在她的糕点店上,目前她看了三处店面,但都不是特别满意,有的感觉房子老旧,装修估计要投入很大力气,也有的租金要价高,冬麦觉得不划算。

不过倒是也不着急,她觉得可以慢慢看着。

这天,因为沈烈提起当时出生的时候,医院说起孩子应该回去定期做检查,冬麦想起一直没检查,便带着孩子过去医院。

早上时候,胡金凤却来了,来的时候赶着驴车,装了一车的丝瓜黄瓜西红柿,冬麦自己留了一些,其余的就送过去给工厂食堂了。

好久不曾见自己娘,倒是有不少话说,胡金凤先是感慨了这楼房多么多么好,多亏你亲妈,才有了楼房住,接着就开始说村里的一些事。

她提起来孙红霞,冬麦这才知道,孙红霞由刘铁柱陪着回去了娘家,没多久就被大家知道了,这个时候难免有人嘲笑她,说是“怎么一转眼,你家孩子爹就换了一个人”,还有人甚至直接说“我这是眼花了吗,怎么和之前长不一样了”。

村里人明里暗里说起来,孙红霞自然受不了了,过了两天就和刘铁柱离开了村里。

“不知道去哪儿了,听说去城里打工了,谁知道呢!她倒是阔气,好像发了财,我听说,她是挖了林荣棠的钱。”

“倒是一个能算计的,挖了林荣棠的钱,养着那个光棍汉子,现在去城里过好日子去了。”

冬麦听着,心想这倒也算是一个路子。

人脸皮厚了,怎么着都成,其实路就在脚底下,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说了一会子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过去医院检查,本来沈烈说是要陪着的,不过冬麦想着自己娘来了,又有王二婶,就让他先忙别的去吧。

胡金凤也说:“有我在呢,你过去忙你的吧。”

恰好这个时候,楼下的邻居过来,人家在陵城人头熟,知道哪里有门面要转让,说是现在有一家副食店干不下去了,打算把店面也转了,现在可以去看看。

沈烈见这个,也就过去看看,又叮嘱了胡金凤冬麦一番,这才走。

这个时候天已经转凉了,冬麦给两个孩子都披上了用毛线织的薄斗篷,自己和王二婶各抱着一个,胡金凤在前面开路,浩浩荡荡地坐着公交车过去医院。

到了医院,人家大夫给检查头围还有身长什么的,检查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很配合,人家大夫看孩子长得白净漂亮,就不由得夸起来:“看了这么多孩子,这两个长得最好!”

说话间,恰好见一对夫妻抱着孩子走进来,冬麦一抬头,发现竟然是陆靖安和孟雪柔,也真是冤家路窄了。

自从上次“道歉”过后,这还是头一次见面,孟雪柔颇有些尴尬,但是又不好视而不见。

她只好勉强打了个招呼,只好道:“你也带孩子来检查?”

冬麦点头:“是。”

孟雪柔看了一眼冬麦和王二婶怀里的孩子:“你这是儿子还是女儿?”

冬麦淡淡地说:“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孟雪柔听了,那眼神就复杂起来,旁边的陆靖安脸色也并不好看。

等从医院出来,提起这个,王二婶不屑地道:“这都不用想,肯定是她家生了闺女,看着咱这双胞胎,眼馋了!”

胡金凤好笑:“这就纳闷了,生闺女这不是挺好?再说了,陆靖安自己就是上门女婿,生啥人家也不随他的姓,至于吗?至于孟雪柔那里,自己的闺女,敢情还嫌弃上了?”

王二婶:“谁知道呢,依我看,那个陆靖安不是啥好东西,这得亏那女的还有个哥哥,要不然就一吃绝户的!”

当下两个人就在那里叨叨叨地说起来。

冬麦从旁听着没吭声,王二婶是村里的,言语间难免重男轻女,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人年纪大了,看人挺准的,陆靖安这人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孟雪柔竟然也跟着犯傻。

从医院回去家里,刚进小区,恰好见彭天铭开着车来了。

彭天铭和胡金凤打了招呼,凑过来看了看孩子,也是忍不住赞叹,这两孩子长得真好,一时问起来:“沈烈人呢?”

大家伙一起进了屋,冬麦笑着说:“去看门店了,今天小区邻居说有个好位置的店面转让。”

彭天铭进屋,喝了口水:“有一桩大事,是个机会,不过就怕我们啃不下去。”

冬麦:“什么?”

彭天铭:“咱们陵城的羊绒,现在整体这不是滞销嘛,不少人积压着卖不出去,我和我爸一直在想办法,上次沈烈建议找找香港的机会,最近我爸联系上一个香港朋友,那个朋友就帮忙引荐了一位做外贸的香港朋友,人家听说这消息,也挺感兴趣的,就过来了我们陵城,今天上午到的,来了后就住在陵城招待所里,现在正要各家看看羊绒。这消息,估计还没几个人知道,我爸今天正陪着,你让沈烈中午时候过去陵城招待所,大家一起吃个饭,赶明儿也去你们厂子里看看绒。”

冬麦一听,顿时振奋了:“行,我赶紧去找他!”

彭天铭:“倒是不用着急,反正中午时候过去就行了,今天先吃个饭,如果他有意的话,明天我们再去商业局,看看那边什么意思,能不能想办法给我们申请到出口的指标。”

冬麦:“好!”

彭天铭:“对了,孟家那里,估计也知道消息了,这个可得防着点,咱好不容易弄到的销路,可不能被他们抢了!”

冬麦:“我知道,这肯定得提防。”

彭天铭又想起来,小声说:“孟老爷子估计不行了,前几天脑溢血进医院了,我估摸着是真不行了,估计他家现在也没这心思。”

说完人就匆忙走了。

彭天铭走了后,冬麦却有些迫不及待。

现在陵城的羊绒行业整个处于低迷的状态,不少羊绒户积压卖不出去,路奎军出事,更是让这个行业雪上加霜陷入了困境,各家基金会就此倒闭,羊绒行业现在能运转的无非就那么几家,大家全都是愁云惨淡。

但是现在突然来了一个香港客商,简直是给这一切打开了一道天窗。

她放下孩子,嘱咐了自己娘和王二婶几句,就赶紧去找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