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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屑与人周旋, 眼底满是犀利。

要是别人肯定会被裴以舟唬住,然而安彦泽不是普通人,他笑得浅淡, 银边眼镜下的双眸微微弯起,瞳里没有笑意, 冷冷淡淡。

“抱歉裴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彦泽扫了眼桌上文件,“虽然不明白你们怎么知道的安想,不过有一点要澄清,我妹妹的确死了。当初她还吊着一口气,我叔叔不愿意养着一个活死人,于是想将她直接埋了。安想怎么说也是我妹妹,我做不到冷血无情,于是只能找无名女尸替着。不过很可惜, 想想没支撑多久就……”

他欲言又止,轻轻叹气。

“我还有事, 不便多留裴董。”安彦泽起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裴以舟今天也没指望问出什么, 没有逗留,带着儿子直接离开。

车子行驶一段距离,他才问:“怎么样,听到什么吗?”

安子墨拧眉摇头, “没有, 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若人心口不一, 就算表面装得再好看, 内心也会出卖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是安子墨偷听半天也没听出一个所以然。

他有些颓废, 原本生出的希望骤然陨灭。

裴以舟看出安子墨的失落,摸了摸他的头:“安彦泽城府极深,他没想法恰巧表示他有想法。这段时间我会继续派人盯着。”

安子墨很是惊讶:“你在找人跟踪他?”

“嗯。我怀疑你妈妈被他藏起来了。”

安子墨惊得倒吸口凉气。

**

此时。

位于A城郊野的一栋宅院里传来响动。

男人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阴暗的走廊里,他走得急,身形却不乱,然而眉眼间的迫切还是出卖了他的耐心。

“醒了?”

“是。”

“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反应。”

男人和血仆一问一答,再也没有多余交流。

走廊已到头,入眼处是一扇门,这扇门常年紧闭,如今开了一条小小的细缝。

安彦泽深吸口气,步伐倏然缓慢沉重。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骨骼分明的手掌缓缓推开房门。

月光倾泻与壁灯交合,女孩坐在光影交界处。

她很瘦,以至于让那件吊带裙显得宽大,露出在外的四肢苍白纤细,毫无血色,感觉轻轻一拧就能断掉。

安彦泽心脏收紧,攥着拳头调整好呼吸,慢慢走过去到床边。

刚从昏迷状态走出来的安想思维迟缓,好半天才僵硬扭头看了过来。她目光空洞,许久才找到焦距。

安想头发已经很长了,蓬松及腰,被发丝包裹下的脸蛋娇小。这张脸和人类躯体起码七成相似,因为常年卧床的原因没有生气。因为她有着血族的特殊体质,加上安彦泽定期为安想提供营养,所以肢体并没有萎缩,除了瘦点外看起来和原来没什么两样。

安彦泽知道安想的思维还没有完全清醒,他起身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揪过人类仆从,五指竟直接穿过仆从心脏。

“啊啊啊啊啊——!”

仆从痛声尖叫,不住挣扎。

安彦泽在夺取他人生命时要遭受双倍痛苦,他闷声不吭,手臂用力一拉,一颗金色的光球被他紧握掌中。当安彦泽的手从仆从心脏脱离时,胸膛位置完好无损。

仆从吓呆过去,瘫着身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颗小光球是人类仆从的十年寿命,还有健康,活力,气运。他搀扶起安想,把光球顺着安想的嘴巴喂了进去,这些年安彦泽都是这样为安想延续着生命。

他不在乎仆从损失了几年寿命,也不在乎自己承担的能力反噬,他只想安想活下去,哪怕希望渺小,他也不想放弃。

还好,他成功了。

吞下光球的安想肤色逐渐红润,眼睛里慢慢亮起光。

“……裴以舟。”

她第一句话叫了他人名字。

安彦泽垂眸,神色晦暗不明。下一秒,他的手掌放在安想头顶,紧接着额心抵额心,以血族自带的能力封印了安想在人类世界的所有记忆。

她昏昏沉沉,闭眼昏睡在安彦泽怀里。

昨晚这一切,安彦泽小心放倒安想,目光轻飘飘落在仆从的身上。

仆从似有觉察,摆手后退:“先生,我、我什么都不说……”

“先生别杀我,先生……”

她哀求不断,安彦泽起身逼近,从暗影走出的身影宛如摄魂夺魄的恶鬼。

“不要……”

“先生不——”

咔嚓!

安彦泽没有片刻犹豫的拧断仆从脖子,下手毒辣又干脆,死去的女人歪歪扭扭倒在地上,脑袋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他掏出手帕擦拭着指尖,抬眸看向管家:“处理掉。”

管家轻车熟路拉住仆从左脚,拖着她向外走。

室内寂静,安彦泽安静思考。血族每一百年可以封印一次记忆,不过也不是完全封印,如果让失忆者不住接触原来的对象,很有可能会重新恢复记忆,如若恢复,他没有第二次机会再次接触到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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